服务生驾轻就熟的开始从两脚羊身上片肉。
每一刀下去。
两脚羊就开始惨叫，叫声好似人声。
在封闭的餐厅内回荡。
现在。
众人能够理解bule为什么把两脚羊比喻成人了……
服务生冷静得宛如机器人，全程没有任何表情。
片好的肉放在了旁边的盘子里，然后一份一份的分下去。
每个人的餐桌前都放了一份。
肉是生的，还带着血，浓烈的腥味冲击着他们的鼻子，养尊处优久了，这种食物对他们来说非常难以入口。
所有人看着碗中的肉。
没有一人敢先动筷子，但也没有一人敢不动筷子。
除了陈野。
只要不是人肉。
陈野毫无心理负担，生肉入口很腥，没有任何调料的肉类，其实吃起来一点不好吃，胃控制不住的反酸，想吐出来。
但没办法。
他想活下去，所以他必须得吃。
这不过是一场服从测试。
就如同很多企业文化，会通过举办人为设计的活动，测试员工的服从程度，服从程度越高的，越会得到领导的赏识。
否则。
就会成为弃子。
陈野做企业以来，了解了很多公司的企业文化，也听闻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传闻多半是真的。
bule眉开眼笑招呼众人：“吃啊，怎么不吃啊？这种两脚羊非常罕见，你们离开这儿，可就很难吃到了。”
这话潜台词是……
离开这张桌子，以后就很难和他合作了。
当然。
按照bule刚才的操作。
众人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更有可能是，不合作，就送走。
中年秃头男人的尸体还倒在自己的桌位上。
众人时不时拿眼偷偷扫上一眼。
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
但每次看完，原本抗拒的心理好多了……
把肉塞进嘴里的速度快多了，几乎没怎么咀嚼，就把肉咽了下去。
见到所有人都吃下了肉。
bule心满意足的点头，说道：“好，现在可以聊聊了，能够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身份都不是等闲之辈，都是在鹏城有着一定话语权的人……”
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
进入正题。
bule拿起旁边的红酒杯喝了一些红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大家都知道，我和和联社都是做地下市场的，当然比起和联社，我做的时间不够久，毕竟和联社存在都有三十年了，我打入鹏城的市场也就十年不到，不过我的运气比较好，龙哥已经死了，我却还活着……”
说到这里。
bule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了陈野的身上，就宛如盯住猎物的魔鬼，勾起一抹得意而恶劣的笑容：“现在和联社的新坐馆徐山也站在我这边了。”
这话故意说给陈野听的。
徐山却不乐意了，过早的摊牌，不利于他两边横跳。
现在，
他就像是被绑死在bule的大船上了……
万一沉船，
他就是会跟着一起死，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无论bule，还是陈野，都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
乔装打扮改头换面，就是为了避免陈野认出来。
这下好啦。
陈野的视线在在场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果然。
排除法，也能找到他。
特么……
真想拧断bule这个老阴比的头！
没事儿给他制造困难干吗？嫌自己的合作对象命长啊？
气归气。
但总归无可奈何。
现在。
总不能再倒戈一次吧？？？
陈野还能相信他吗？
很显然不可能的！
不过。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要保住裴旻或许还有救。
说起裴旻。
他就一把心酸一把眼泪，原本他是打算自己下手绑架裴旻的，哪想到bule老阴比捷足先登了，还把他拉上了贼船。
陈野开口说道：“所以呢？阿蓝你今晚邀请我来，目的呢？”
bule招了招手，叫道：“过来。”
陈野故意稍作迟缓，才起身走了过去。
他不怕这个人，他更愁没有机会靠近bule，结果他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刚走近站定，bule又说道：“跪下。”
陈野皱眉。
bule站了起来，阴影笼罩在了陈野的面容上方位置，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陈野的脸颊：“我原本以为，你也会是我的。”
说到这。
轻轻叹息了一声，语调带了不自觉的惋惜：“一百个亿竟然没能打动你……”
陈野没有任何动作。
哪怕他非常反感阿蓝这种揩油的行为，但在混饭局的时候，他也见过很多身居下位的年轻妹妹，面对揩油只能无可奈何。
谁还不想活着呢？
再说，
他还想要救人呢。
惹恼阿蓝这个混球对于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何况。
这个人已经盯着他很久了。
陈野回应：“你应该知道，一百个亿对于我来说，不算多。”
bule淡漠而薄情的双瞳里闪过一丝情绪波动：“当初，确实是我低估你了。”
陈野回答：“彼此彼此。”
两人到了如今的地步，其实也算是两败俱伤了。
毕竟曾经陈野在商战上赢了bule，又拿下了和联社这种专做地下市场的社团。
在利益上，他们已经完全成为敌对了。
但。
在情感上，还有得谈。
当然这并不是说陈野和bule有什么交情，而是后者以卑鄙无耻的手段，拿住了陈野的软肋，让陈野被迫在情感上做出让步，进而在利益上做出让步。
bule抚摸陈野脸颊的手用力了一些，粗糙的茧子磨得陈野生疼：“人我可以放了。”
他说话的语调带着施舍。
陈野问道：“条件？”
bule说道：“条件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你答应给我，你手上一半乔氏集团的股份……
陈野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但却有点意外。
阿蓝竟然觉得裴旻只值他手中的一半股份。
陈野问道：“第二种呢。”
bule说道：“第二种是你离开裴旻，跟我在一起……”
陈野无语：“……”
这踏马比前一种还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