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脸上现出一种欣慰地神色,微笑着道:“伊风,你什么时候心机变得如此深沉?这些天,竟是连我也差点让你给蒙骗过去了!”
既而又关切地道:“你现在真的没事了吗?以前所发生的事,也都想起来吧!”
伊风微微一点头,道:“没错,当日我背后中剑,生死系于一发之间,侥天之幸竟然没有什么大碍,反而是令我恍然惊醒,记起了以前所有的种种往事。”
接着若有所悟地道:“说来也是汗颜,尽管以前的事全部想起来了,偏偏就是最近这些天所发生的事,却是浑浑噩噩,仿佛是做梦一样,模模糊糊,怎么都想不清楚!”
大姐闻言若有所思地道:“世事自有其定数,又何必强求?再说,有些事不记得,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你该好好的感谢一下若梦,才是真的!”
伊风笑着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如此,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她说,又有点不知如何开口的感觉,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事实上,我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是拜她之赐,只因怕人识破的自己的身份,才会一直装疯卖傻的!”
大姐略微有些担忧地道:“若梦,她冰雪聪明,想必会明白你的苦衷的。不然,当日你突然发狂一般的时候,她也不会冒险去寻找、安慰你了!”
猛然想起,又道:“既然你尚未跟她说出事情的真相,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接触为妙!”
伊风大惑不解地道:“大姐,你不是一直都不反对我跟她在一块的吗?还是说怕她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之后,会使我们眼下的处境变得更加困难?”
大姐摇头而笑,道:“我自然是相信她的,只是不忍看你对她越陷越深。以前是你神智没有恢复,而她又能稳定你的情绪,所以我才不闻不问的。现在你既然记起了以往的事情,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自己肩膀上所担负的责任!”
伊风愣了愣,苦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什么都没有想起来,那该多好……”
大姐同样身为女人,自然能感受到他对沈若梦的那份令人感到沉重地依恋和感情。虽然从心里是希望她可以和他在一起,这样无疑能很大程度帮助于他。可是现实是,她对他并没有那种爱恋的情感,或者说是很淡很淡。甚至是还不如那个在凤鸣山所遇到的李逸。
正因如此,她才不想伊风对沈若梦过于依恋,特意用他的身份和所要担负的责任,暂时转移开他的注意力,提醒他什么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听他说得如此决绝。心中也是感到一阵心酸。这些天一直与他们相处在一起,不得不承认,沈若梦委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子,绝美的容貌、淡雅若仙的气质、无人能及的心机和谋略,就连自己都是对她满是钦慕和疼爱,何况是情根深种的他呢?
无可奈何地笑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能够有好结果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也应该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困境,难道你想要让若梦也牵涉进来,又忍心将她置于整日提心吊胆的危险之中吗?”
伊风颓然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反正我现在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以后平日里也会尽量少露面,以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至少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大姐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我也不是想阻止你什么,感情的事情还是要看缘分的!”
伊风勉强地笑笑道:“我知道,只要能看着她平安无事,就心满意足了!”
沈若梦没有想到竟会在无意之中听到两人这番对话,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看着两人显得有些落寞的身影,渐渐地在花园中走远。
不禁心中疑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又有什么让他放不下的责任?是谁要对他们不利?他怎么会变成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又怎么会隐姓埋名到了凤尾县?
且不管他们到底是谁,或者是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对她来说,都不是最直观的。
毕竟这些天的相处以来,大姐表面上庸俗平常,其实却是身手不凡、更有一副侠义热血心肠,伊风更是对她百般维护,多次帮助她不说,更差点因她而丧命
虽然他们一直将自己蒙在鼓里,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想到他们的初衷,终究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自己卷入进去,也就释然了。
而对于那些想不明白或者想不通的事情,则索性什么都不去想,自己也不是救世主,不可能一个人挽救得了整个世界,少了自己,地球依然会转的。
遂安心的回了房间,与兰心、翠儿她们讲了此次凤鸣山之行的经历,或惊险重重、或困难险阻、或踌躇满志,或惊艳绝伦,直听得她们羡慕、神往不已。
看到兰心笑得那么娇美、淋漓尽致,沈若梦心中又是一阵心神不宁。
犹豫着要不要将在凤鸣山下遇到李逸的事告诉于她,突然感到一阵身心交瘁,便将她们赶了出来,什么伊风、李逸、身份、责任都不去想,倒头舒适甜美的睡了一大觉。
此时,凤来仪已经在凤尾县城里形成了规模品牌效应,管理方面也交由李瑟、兰心等人代为打理,也就不需要她时刻盯在那里,省去了不少的事情。
自从发生那场百年不遇的特大火灾之后的十多天来,整个凤尾县还算是平静,浮动的人心也随着赈灾、重建工作的展开,渐渐地稳定下来。
沈若梦心中明白,此刻的平静正像是大海的表面,其实隐藏在大海深处的却是惊涛骇浪,只等到某一时刻,便会突然间爆发出来。
而突如其来的大火灾、悬而无果的县衙女鬼、线索不明的少女失踪案以及最近步履维艰的救灾行动,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事情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是愈演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