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县令猛的住脚,脸上扭曲出几分古怪的笑意。
对啊,要想碾压各国学术团,大央文采从来高人一等,但!跟众学子比来比去相比,还有一条更碾压绝杀之路啊——女子才艺!
不说什么琴棋书画,咱就比认字!哪个敢说他们国家像氿泉这般三岁女儿拿出来都认识几十上百字的?还会背诗呢。
等等!
便是女子学的琴棋书画——不信他们学术交流团带女子来。
那么——有很大打脸空间呐。
热血沸腾。
苗县令急切:“知道县主什么时候回来?”
加,加课,在腕表上加课!
问芳果断:“不知。”看他一眼,小小鄙夷,别什么事都找我家姑娘,一群大男人力气没比女子高了,这智商就跟着跌了?
看懂眼神的苗县令讪讪:“问芳姑娘,我有急事,就不留下品茗了,那莲心茶,帮我包上两包,多少钱?”
问芳笑笑:“自家采的莲子,不值当几个钱,就当我家姑娘请你。”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捏钱袋子,瘪瘪的怕是没几个铜板吧。
苗县令厚颜:“多谢。”
他也没办法呀,夫人欢快的回京了,带不上他,却没忘了带上银子。家里角角落落都抠遍了,一张银票都没找出来,唯有的银子铜板,他得省吃俭用。
真是,不是不明白妇人的小心思,无非是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但,他有那个变坏的时间?把他饿死了,她欢喜做寡妇吗?
等等——这几日跑作坊时听到的民声——当真有合离后的妇人宣扬不再嫁一个人过轻省自在!
天啦,他发现一个很不好的苗头啊!
快去找王爷。
“啊,问芳姑娘,咱们加个号,你们姑娘一回来,劳烦你立即通知我,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我都马上赶过来。拜托。”
问芳大大方方和他加了号,看着他夹着两袋茶叶匆匆小跑离去。
“大家可真忙啊。”她感慨。
没错,她可真忙,瞎忙。透明旁观的卿未衍如此想。
那边罗金看着一脸赖皮笑的云不飘也是无语。
瞎猫碰上死耗子,卿未衍还真给云不飘找着了上次的城主府。城主一看,云不飘又要来?这次一定要拿乔。可这回送进来的拜帖不对啊,怎么是个活人的?还是个稀罕的上仙。这便不是自家亲戚走动了,这是外交啊。
搞不懂怎么突然亲戚变外交,短短几天那丫头就嫁出去了?
让罗金出来看情况。
罗金想先隔着路口问一问的,谁想对面忽的钻过来,还顺手把路口给抹上了。
嘿。这事儿办得。
就听人道:“大哥,别来无恙,走,咱去买房子。”
愣是让前世皇帝的心腹如今城主的红人傻在当地,一下子反应不来。
为逃命,云不飘再次情商上线,两口大箱子放出来:“大哥,给你带的货,我亲自送来了。”
迷人的香气钻出来,罗金抽抽鼻子,对面前这人没了辙儿。
来都来了,总不能再轰出去。
只得收了礼,暗含希冀的问:“你只是来送这个的吧?”
云不飘点头:“顺手买个房。”
罗金一哽。
她拿出一对象牙雕花卉的细长瓶:“大哥,这个,能换一套房吗?”
罗金头疼,东西是好东西,能入城主眼,但——
“飘飘公主,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没有长住这回事,还买房,不可能的。城主不会批。”
于是云不飘道:“这对瓶子送城主怎样?”
“...”
云不飘再拿一对兽耳夜光瓶:“加上这个?”
“...”
再来一对宝光闪闪的凤尾瓶:“够不够贿赂?”
罗金哎哟哎哟,干嘛说的这么直白,他觑云不飘神色,大约心里有了数。
“飘飘公主,你知道这些物件和平常的不一样吧?”
云不飘便道:“知道呀,这不是凡人用得起的。”
罗金无语,这位真不知道。
“何止凡人用不起,这东西,便是五族,便是你们——幽境的人,都用不上,只有我们冥境才用得。”
云不飘惊讶:“为什么?”
“香火,只有冥境能吸收。这些,便是香火极浓的宝贝啊。我看看,你看这瓶子底上的印。”
云不飘去看,罗金手里瓶子放倒,露出平滑底部上一个似乎是图腾的细纹刻,龙形。
“看到了吧,这是皇室的印记,这东西,是祭祀之物,享了不知多少年的一国之供奉,这香火浓得哟。”
又拿一个,翻过来没找到,正过来,示意她看瓶子内壁:“这记号,应该是传世大家族的,这味道,醇厚又清正,啧,余香不断,这是从人家祠堂里偷的?”
云不飘甩锅:“别人送我的,我可不知道来路。”
“啧啧,家大业大,少不了蠹虫。”罗金感叹。
云不飘好奇问:“香火,能做什么用?”
罗金看着她,笑开:“飘飘公主你可真是,这都不知道还敢往咱冥境来,你可真是胆大。”
云不飘跟着笑:“我来我叔家我怕什么。”
罗金:“...”
他道:“香火,你就当你们修炼用的灵力吧。你们修炼的是灵力,我们呢,也有,但也能用香火代替,实际上,我们更喜欢香火,这东西啊,暖和。”
他想想道:“和佛门说的信力有些像。你让我讲个透彻我也讲不来,就这样理解吧。”
云不飘点点头:“哦,一种区别于灵力的能量。”
能量?
罗金笑笑:“你看,你说这话我也不明白,反正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咱心里明白就行。飘飘公主,这些东西啊,你先收起来,你亲自给城主看,你的要求呢,也亲自给城主说,我呀,做不了主。”
云不飘老老实实收瓶子,瞥见罗金脸上心疼的模样,转手将那对象牙雕的给他。
“大哥拿着,我还有很多。”
很多,这憨憨公主说很多就是很多,那,城主应该很开心吧。
老子开心个屁!
糟心的城主坐在高高王座上,看着下头面无表情,眼底沉沉眸色流淌。
下头云不飘乖乖站好一脸讨好。
这是示威!欺人太甚!
区区一个小公主,敢拿钱砸他,岂有此理!
可东西都是好东西啊,他也搜刮不来的好东西啊...
这是洗劫了人间各大宗祠吗?
心好累...心好穷...
要面子,不答应,可他的宝贝啊。
不要面子,答应,可...大不了拿宝贝把脸面挣回来!
心中主意下定,城主惯例矜持一下。
“这个,事情很难办呀,毕竟,你不是冥境的人——”
“叔,我是你亲大侄女,直系、近亲,谁说我不是冥境的人我找他理论去。”云不飘撸袖子叉腰:“叔,你该不是怕冥主那老家伙吧?”
城主:我特么才开个头!还有,你见缝插针的挑拨冥主和冥境的关系是何居心?
“诶,不对啊。”云不飘回过味来:“为什么幽境的头头叫冥主?那冥境的头头叫什么?该不会叫——幽主吧?哇——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