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们回来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她看着冻的脸红彤彤的李连弟,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和李淮安凑一起。
难不成,李淮安发现她不在家时,坐卧不宁,已经不习惯她不在家,所以就跑出来找她了?
“嫂嫂,我来接你呀!”
“淮安哥哥也想你了,你们刚走的时候,他跟我一样失落,现在院子里迟迟不肯进屋呢!”
李连弟看着她讨好的说。
李淮安:……她再胡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迟迟不肯回屋了?他不过透透气好吧!
“什么嫂嫂,你应该喊我嫂嫂李家嫂嫂!”
小桃撇着嘴,不愿意她跟自己喊的一样。
“那有啥,我们不都是一个李家,多喊两个字我嫌累。”
李连弟吸溜着鼻子,“嫂嫂,你身上背的什么呀?”
云初将后背的粮食往上颠了颠,“我背的面,晚上给你们蒸包子吃。”
云初说着,下巴点了点地上的肉篮子,“跟小桃提着篮子回家,晚上有肉吃!”
“好嘞,小桃,我 我和你一起抬吧!”
说着,李连弟不顾小桃的黑脸,就提起了篮子。
云初向小步朝她而来的李淮安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他看到她的时候,眼睛好像亮了亮。
不过,这么冷的天,他跑出来就不怕冻着伤口吗?
“哈哈哈,李淮安,你走路好像裹脚的小老太太!”
话一出口,谢云初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明明她想关心下他的伤口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嘴一秃噜皮,就成了这样了!
李淮安脸瞬间就黑了,站在原地看着她,语气生硬的,“粮食给我背吧!”
“给你?你自己都走不利索,给你背粮食还是粮食背你,你确定?”
在她怀疑的眼神中,李淮安的脸越来越黑。
“算了,就这么两步路,我自己背回去算了!你顾好自己个儿就万事大吉!”
本姑娘还指望你去考试呢,你要是这会儿因为一袋粮食噶了,这剧情就该进行不下去了!
“哥哥,我扶着你回吧!”
小桃看着他走不快的样子,眼里闪过同情。
“提好你得篮子,莫要管我!”李淮安此时的心情,过去一只狗都想踹它三脚。
“哦,那你操心好自己,千万别摔了,嫂嫂最怕你受伤了!”
小桃平平淡淡一句话,又将他的心情从谷底扯到了山顶。
李淮安感觉自己的心情,真的是忽高忽低的。
走在他前头的李连弟回头瞄了他一眼,偷偷跟小桃咬耳朵,“我觉得你哥哥真的不正常,刚刚脸还黑着,你瞧,这会儿居然在傻笑!”
“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觉得,你应该让你娘找李半仙儿给他算算。”
小桃怀疑的瞪了她一眼,“李半仙儿可是要二两银子才开口算的,你当我家什么富贵人家?
我哥哥傻笑一下就得给他花二两银子算算?”小桃特意强调了下二两的二。
她觉得这个二跟连弟姐一样的二。
她要不是人太小,她都想挂着牌子去算命了,实在是一本万利啊!
黑心的李半仙儿,她算的根本就不准,还死贵死贵的。
二两银能让他们一家子花销一年了!
“也是,李李半仙儿要价太贵,还真是不划算”,李连弟也跟着点头。
“何仙姑呢?她只要五个鸡蛋。”
“我说你没完没了是吧,五个鸡蛋你帮我出呀!”
真是不会过日子,五个鸡蛋都够她嫂嫂吃五天了。
“哎呀,你别生气嘛,我就是觉得你哥哥这样笑,怪瘆人的,那副傻样子配不上你嫂嫂,总感觉他哪根筋儿不对。”
谢云初可是李连弟心目中的神,李淮安变成傻子可配不上她。
“李连弟,你再说一句试试,你再说我哥哥一句,我家的包子你别想吃了!”
小桃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跨进了门槛儿。
“哎,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嘛!”
李连弟连忙跨进了门槛儿讨饶。
厨房里,张氏看着白花花的面粉和大米时,眼神十分复杂,“这 你咋拿回来的?”
这可是大米白面啊,寻常他们乡下人过年才吃一顿。
“娘,放心吧,二叔二婶住着我家的房子,种着我家的地,这点儿粮食不算什么的。”
看到小桃进来,她指着篮子,“娘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剁肉蒸包子吧,村里的猎户打到了野猪,我买了块肉。”
小桃与李连弟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张氏,恨不得拉着她点头同意。
“行,那就蒸包子吧,我和面!”张氏点头。
“行呀娘,我去洗把脸了过来剁肉馅儿。”
云初说着就去东屋去了。
“娘,我去后院窖里拿葱和萝卜去。”
小桃也跑了!
李连弟站在地上,看了眼大门口的方向,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婶婶,我觉得淮安哥哥中邪了!”
刚到门口的李淮安:这丫头怕不是有啥大病?
张氏:……
“什么时候的事,你仔细说说?”
张氏有些奇怪的问她。
“婶婶,我跟你说,我和淮安哥哥在村口等嫂嫂的时候,他这样,就这样,你看,”李连弟学着李淮安的模样皱眉。
“他唉声叹气的,目光冷冷的,还自言自语呢,就在刚刚,他走在我们身后的时候,他又傻笑,还 还一脸回味的样子,我觉得,淮安哥哥跟西头的寡妇被人上身了一样的。”
“寡妇被人上身的时候我还看过,就是又哭又笑又自言自语的呢!”
听着李连弟的话,张氏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儿子目光清凌凌的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顺着她的目光,李连弟回头一看,吓得她“啊”一声,躲到了张氏的背后。
对上他娘忍笑的脸,李淮安嘴巴抿成一条线,胸口上下起伏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就去了书房!
“婶婶,你看,淮安哥哥是不是怪怪的。”
李连弟拍着胸口,心说她可真是莽,居然和他在村口一起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是谁,好可怕啊!
“你呀,你淮安哥哥他哪里是怪怪的,他啊,这是想媳妇儿了呢。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嫁人了以后你就明白了。”
李连弟半信半疑的看她,“可是我问了淮安哥哥,是不是想嫂嫂了,他还骂我来着?”
“他那是羞于表达,有些人,他心里想的千道万道,可就是嘴上说不出来。”
张氏一边往盆里倒老面化的酵母水,一边给她解释。
书房里的李淮安,随着她娘的解释,耳朵越来越红,手指蜷缩着,扣着书案,眼前盯了半天的书,一页都没有翻。
李连弟听了张氏的话,若有所思的点头,“婶婶,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
“哦,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淮安哥哥就是大人口中常说的那种口是心非的人,他!”还两面三刀来着!
“咳~咳咳~”
听着书房里的咳嗽声,李连弟连忙住了声,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婶婶,我给你烧锅吧!”
再不敢多嘴了,再多嘴她都怕淮安哥哥会把她撵出去。
多一句嘴,错失嫂嫂的肉包子?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