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如愿,父母康泰?”
夜里,李淮安拿着手里的字条,一遍遍的琢磨着。
这上头的“君”为何人?
这上头的“父母”又是谁的父母?
他将一切思前想后,琢磨了半宿,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也许是她在家乡的父母。
可是这个“君”却始终让他无法安睡。
他有心想以身代之,可又觉得,她仿佛对自己的感情没有那么深。
可是他又不肯承认,这个“君”是她心底藏着的那人。
这种酸味儿折磨的他浑身不舒服。
看着床上睡的正熟的人,咬咬牙覆了上去,心里想着别人又如何?
只要一日是他的妻子,只要一日在他身边,只要她不排斥与他做夫妻最亲密的事情,哪怕是睡,他也要让她习惯了他的体温。
再想不起那混蛋男人!
反正,她的身子从始至终都是他的。
她的心也会一点点被他填满,那狗男人,休想跟他抢人。
云初睡的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有只大狗,凶残的追着她不放,一会儿咬她脚趾,一会儿咬她脸,浑身上下都是大狗子的口水。
气的她好想醒过来打它一顿,可是眼皮像是粘住了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觉得好没用,居然自己被一只大狗给欺负了。
她恨恨的想,李淮安说话可真当是放屁。
说了会保护她,却连一只狗都对付不了。
真是气死她了。
看着她委屈的撇嘴,眼角挂着的泪珠,他心虚的亲了亲她,蹑手蹑脚的下床,要了水,小心的替她擦洗干净后。
看了看腰间不那么明显的腹肌,俯在地上做起了训练。
打铁还需自身硬!
他只要将自己体格练习的好了,娘子眼里自然就看不到别人了!
再说了,床上将人伺候好了,她哪里还顾得上想别的男人。
哼,他的女人,满心满眼只能是他一个。
于是,床上累坏了的人儿睡的更香了,地上锻炼的男人也更加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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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的群山间飘荡着稀薄的晨雾,随着一轮旭日破雾而出,万道霞光尽数倾洒。
天祝寺仿佛置身仙境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李淮安牵着云初登上山寺时,前来赏花的男女老少已经涌动在寺庙的各处。
“这里人还挺多!”
云初做了一晚上被恶狗吞噬的噩梦,早上自然起来的迟了。
李淮安因为半夜兴致上头锻炼的事情,梆子响了五下才躺在床上。
是以,二人都起来的有些迟。
“每年这个时候,天祝寺的人都是最多的,求姻缘的人都来这里拜一拜,图个吉利。”
李淮安牵着她的手,先她半步,将头顶的垂下来的柳枝儿拨到一边。
不加掩饰的情意看的不远处的女子一阵眼热。
“哥哥,那是谁,县里何时出了这么个俊朗公子?”
听到妹妹的声音,男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看到熟悉的面孔时,眼睛闪过一抹不甘。
不紧不慢道:“那就是卧龙县的案首,李淮安李秀才!”
男子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别有深意的眸子落在李淮安身边的女子身上。
传闻李淮安有个貌美的娘子,他一直以为传言不可信,没想到,山野之中,居然有这种绝色。
怪不得!
怪不得李淮安从不去金凤楼消遣,原来是家有天仙,看不上外头的庸脂俗粉呢!
“哥哥,原来 他就是李淮安吗?”
女子眼波流转,樱唇微张,似喜似羞的望着迎面走来的男子。
“他妹妹,果真也与他一般容颜出色呢!”
文容一副春心萌动的状态,引来了她哥哥文仲的冷笑,“那可不是什么妹妹!”
“不是妹妹?”
文容心猛地一跳,“不是妹妹是什么?他不是与只寡母还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吗?”
文容不甘心的追问。
回应她的却是文仲的背影。
他与迎面而来的人狭路相逢,“在下文仲,见过淮安兄!”
“倒是不知,淮安兄也有如此雅兴,会来这里!”
李淮安不动声色的将娘子护在身后,挡住了他探究的目光,微微颔首,“文仲师弟有礼!”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
看的出来,李淮安不想与眼前的男子搭腔,云初也就低头装死。
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够有点儿眼色,不要来打扰他们小两口的二人世界。
可不等面前的男子离开,一道粉嫩的身影就冲了上来,
“哥哥,这位是哥哥的同窗吧!”
“这位哥哥好,我是文容,文仲哥哥的妹妹,久仰李哥哥大名,小妹好生敬仰!”
文容仗着自己有一张好脸,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凑了上来。
微微颔首,摆出自己最美的角度,端的是一副大家千金的姿态。
脸上的女儿家的娇羞却将她卖了个彻底。
又一个看上李淮安这张脸的女子。
啧啧,这还没中状元呢!
她以后恐怕有打不完的狂蜂浪蝶,要不要趁早弃了他过隐世的日子?
反正,敌人已经死光了,她活着也不怕有人突然出来弄死她。
或许是心有灵犀,李淮安只觉得身后的小女人又在盘算着逃跑。
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
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一旁等着他怜香惜玉的文家兄妹忍不住一阵疑惑,这人的脸色突然就黑了?
若是寻常男子,面对一个有腰有胸的女子示好,肯定会耐不住激动一二。
可惜的是,她对面的男子是李淮安。
是除了对家人热心,对云初有情之外的,一个冷心冷肺的人。
他瞟了一眼对面一脸期待的男女,嘴角微微勾起。
眯着双眸,目光中有一丝玩味,有一丝不耐烦,随即抓起云初的手指把玩着,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
看的文容瞬间心跳加速,幻想着他会一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去佛前许下余生的誓言。
美梦还没醒时,
只听得一道寡淡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在下只有一个亲妹妹,尚且还年幼,姑娘若是认错了人,请往别处。
若是癖好喊人哥哥,恕在下不捧陪了。”
这话如一把利剑一样,扎碎了她的幻想,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在他面前居然如此不值一提。
文容红着眼睛看他,她想不通,爹爹是天祝县的富商,哥哥是今年的秀才,就连县太爷都对她客气的很!
可是这个李淮安,居然敢如此不识好歹!
他仗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