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你听你听,小郎君他刚刚回应你了,他肯定是在说,主君一定会高中的。”
茉莉激动的看着床上的小人儿欢呼,她一直感觉康儿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康儿似乎比她以前见过的小孩子要聪明太多。
云初看了眼激动不已的茉莉,目光又回到小床上的人儿身上。
只见他小嘴儿瘪了瘪,眼神嫌弃似的瞥了她们一眼,偏过头又重新闭上眼睛,一脸惬意的享受着太阳光时。
云初不自觉的愣了下,而后又轻笑一声,“你这日子可真舒坦,吃了睡,睡了吃,一点儿烦恼也没有。”
“那娘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了,你爹若是高中了一定会传信回来的。”
云初胳膊搭在小床护栏上,侧脸枕着胳膊,目光看着眉眼与李淮安如出一辙的儿子,思绪飞远。
也不知道水生那里怎么样了,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有来信,也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有安然姐在其中周旋,那水生低价买到甘蔗是没有问题的。
制糖的法子,只要多加实验几遍,就一定会成功的。
按理来说,这几个月下来,水生那里的进展应该是很顺利才是。
可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难不成,是水生背叛了她?
不,不可能,他们兄妹的卖身契在她手里。
而且,水花与哥哥感情深厚,他们兄妹相依为命,乞讨求生都没有分开。
如今有好日子过,她相信水生不会这么傻,丢下妹妹自己跑了的。
正想着,就听的管家在门外说道:
“大娘子,绣楼送来了给您与小郎君的春装,小人给您送来了。”
云初闻言,朝门口看了一眼,果然看着邢富贵手里提着一个大包。
茉莉得了云初的允许,走到门口接了包裹,“有劳邢管家了!”
“嗨,能为大娘子做点事情,老头子别提多高兴了,我这一天天的过的都什么好日子啊,有吃有喝,还没事儿干,就跟那富贵人家的老爷一样了。”
邢富贵满脸堆着笑,说着感谢的话,将包袱给了茉莉。
“您说的是,大娘子对我们下人好,我们在这儿的日子,确实比别家好过多了。”
茉莉接了包袱,感觉蛮有重量的,也不知道如月姐姐又给娘子与小郎君做了多少衣裳。
绣楼每个月都往来送衣裳,娘子与小郎君的衣服都放了满满几大箱子了。
“谁叫咱们几个命好呢!”
邢富贵深有感触的道。
他儿子如今可是主君身边伺候的人,以他在主君身边的书童身份,指不定以后也能给他说一房乖巧懂事的媳妇儿呢!
只要大娘子不赶他走,他这辈子就一定要在李家老死。
“邢管家,那您慢走,我给大娘子送东西进去了。”
茉莉说着,抬脚就往里走。
邢富贵这才猛的一拍拍头,“茉莉姑娘等等。”
“邢管家,还有何事?”
茉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问。
“茉莉姑娘,刚刚我忘了说了,绣楼那边的人交代了,里头有一封从福州来的信,是给大娘子的,茉莉姑娘记得提醒下娘子。”
“哎,我知道了!”
茉莉看着手里的包袱笑着应了。
邢富贵点点头,笑着走了。
茉莉这才大步往云初跟前走去,“大娘子,是绣楼送来的衣裳,听邢管家说,还有福州来的一封信。”
一听到是福州来的信,云初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嗯,我知道了,你看着康儿,我瞧瞧去。”
“是,大娘子!”
茉莉将包袱给了云初,静静守在小床边陪着康儿。
云初一进屋,就将包袱打开,里面装着的全是给她和康儿的衣裳。
如月可真是能干,不止将绣楼与铺子经营的有声有色,还将她与康儿的衣裳鞋袜事无巨细的包了。
将一件件做工细致的衣裳取开,只见中间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包袱。
打开后,里面除了茉莉口中的信,居然还有一大叠的银钱。
面额都是一两千一张的。
她忍着激动,拿起来数了数,一看居然有八十五张。
“这么多银票?”
云初简直不敢相信,短短几个月时间,水生居然给她送来了八万多的银票。
发财了发财了,水生可真是个经商奇才啊,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能够收拢到这么多钱。
云初迫不及待的将书信打开,从第一个字就能看得出水生的激动。
云初一字不漏的将信看了两遍,才深吸一口气,原来,水生去了福州,有了陶安然的暗中相助,他的糖厂开的很顺利。
给她这么长时间没有回信,实在是他的时间太紧张了。
成日里都扑在糖厂,等他突然想起要给她消息的时候,已经这个时候了。
有了这么多钱,尤其,水生并没有背叛她,云初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他呢!
尤其,水生在信中说,给她送来的这些钱,是第一批卖出去的糖赚到的钱。
而且这些钱,还是他将所有的支出扣除之后的纯收益。
陶安然那份,也已经按照云初叮嘱的分给了她。
给云初捎来的这些,还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钱,被他用在了买庄子,买地,买合适的甘蔗种植地,以及修建另一个更加大的制糖厂上了。
看来,水生在福州真的是要大干一场了。
云初将钱收好后,兴冲冲走出屋子,“茉莉,去跟厨房说一声,今儿大家吃锅子,让于妈妈出去多买点儿菜回来。”
茉莉看着云初一脸喜色,也猜到了她是因为福州来的那封信才如此。
“是,大娘子,奴婢这就去!”
茉莉脚步匆匆的往厨房里走了。
云初又趴在康儿的小床边儿上,“康儿,娘有钱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娘有钱了想做什么吗?”
云初看着熟睡的儿子自言自语,“娘最想做出来的就是大炮,你知道吗?
有个伟人说过,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有了大炮,娘就可以让那千千万万和同胞仇恨了一生的雪山覆灭。”
云初喃喃的说着,思绪不自觉的又回到了自己的那个时代,耳边依稀听见,奶奶曾一句句的向她转述,曾祖母临死前一句句的哭诉,她与那些姑娘曾是如何被雪山下的那些畜牲糟蹋的。
人这一生,一开始的追求,是想要活着,后来,是想要更好的活着。
可她,活了两辈子了啊,若是不努力一下,如何对的起,终其一生都无法释怀的曾祖母?
若是能让如曾祖母一般的千万个花季少女顺利长大,她虽死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