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为什么每次都能察觉到自家哥哥的离开,
那当然是有好几个原因的,
之前的不提,就说这次,
她就感觉在母亲劝导他们不要瞎跑时,丹尼尔的举动很是奇怪,
像是不以为意,好像也不是,反正就很奇怪就是了。
不过这一点她倒是真误会丹尼尔了,而且是恰恰相反,
对于母亲那若有若无的警告,丹尼尔是不以为然的,
如今,并不像是曾经,因为年龄,想要出门,还得偷偷摸摸,
再加上相当稳重的百灵时刻待在身边,相当于已经有了一定的自由,
而自己有了这样的条件,反而是变得更加咸鱼了,
待在家里不好么,偷偷摸摸离开又算是怎么回事!
可是谁又能想到,正是他的不以为然,以及今晚的猝不及防,
他也只好偷偷的再行鸡鸣狗盗之事。
带着百灵会晤自己的一众宿卫们,
去一览王都今夜之喧嚣。
蒂亚娜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丹尼尔的离开。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也蛮想要跟上去去凑一凑热闹,不过这显然是不行的,
纵然自己有着所谓神眷者的身份,天生就有非常不错的才能,可是他却是知道的啊!
自己的才能还没有完全得以展现,现在跟上去,
估摸刚有动作,就被自己哥哥能戴着一个正着。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放弃这种诱人的念头,这样的事情暂且不急,早晚会有机会,
但真的就这么放弃还是有些不甘心,
随即,她像了想,伸出了双手,
宛如星星点点几近于透明的光点,在她手掌心之中汇聚,
逐渐形成一个形如蝌蚪,有着两只大耳朵一般的元素生物,
古名曰为风之精灵,
或许是碍于哥哥喜欢藏拙的缘故,
身为妹妹的自己也在一些事情上同样选择了藏匿,
就好比此刻的风之精灵,
这是她在彻底觉醒自己天赋的那天,所随之诞生的一种具有一定灵性的伴生产物。
其作用为侦查,以及它本身的特殊性质,也有着一定的警戒效果,
自己就很不厚道的老是喜欢将风之精灵放置于自家哥哥窗户下方,
但凡窗户有异动,所带起的风波也能被风之精灵捕捉,
在某种神奇的精神意识上给予她提醒,
不过,她还是怕自家哥哥太过于警觉,只能让风之精灵老远的潜伏着,
如同一个按兵不动的猎人,
因为其本生状态,灵体,等各方面都非常微弱,
且又于他保持了足够的距离,
这不仅没让丹尼尔察觉,甚至连百灵,以及仿佛更加宅的碧佟塔都没有察觉。
而现在,聪明伶俐的好妹妹,打算用风之精灵,去远远吊着自家哥哥,
只要主动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分享风之精灵的视野。
随后她便打开了窗户,
风之精灵立刻摇曳着自己大大身体后的尾巴,用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朝着远处飞去,
蒂亚娜见此则没了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站在窗户边默默等待着,
可是,当过去了,好一会儿,
她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伸出手,原本已经离开的风之精灵,在这个时候,竟然重新出现于她的掌心中,
其实并不是丹尼尔发现了风之精灵的踪迹,
只是,身为伴生产物的风之精灵与蒂亚娜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限制。
压根不可能进行远距离的侦查,
风之精灵一路尾随丹尼尔和百灵,一路朝着王都的北面而去后,
超出大概三公里的范围,就直接消散,
虽然不知道后续会是什么个情况,
但这也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那就是自家哥哥带着百灵执事今夜再有母亲劝告的诉说下,还是偷偷摸摸的离开庄园,
这其中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具体什么事情的话,
等到明天早上,至多中午。
那些仿佛无所不在的报刊记者,会将他们所记录下来的消息,连夜带回报社,
然后就是机器飞速运转,发生在王都内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会赫然呈现于其上,
想归这么想,但终究还是再次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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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亮并不怎么明亮,
撒下来的月光更是呈现几分幽静之意,
纵使驱散了一部分的黑暗,
可是朦朦胧胧中,却又像是潜藏了无数的危险,
将视线拉远,王都内,
因为这次的行动的果决,致使在没有最终结束之前,
警卫署内终究会时刻灯火通明的做足着警备,
警卫署的署长,看上去只是一个并没有什么特色的濒临老年的中年人,
或许因为年纪的缘故,致使他精力不在那么充沛,
在这紧张的等待消息的焦灼时刻,
他选择不时的揉搓自己的眼睛以此来提神,
当然,这样,则更加注定了这一夜的漫长,
而近乎透明的办公室外,则是更加焦灼的,来来往往,忙碌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的探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更加急促的脚步声,掩盖了这种氛围下的喧嚣,
就见到一个人神情慌慌张张的穿过走廊,径直推开了属于署长办公室的大门,
这位看上去没有什么特点的署长,已经豁然睁开眼睛,
年轻的探员,立刻右手执胸行礼,便急促的说道:“不好了,署长,出大事了,”
这位署长似乎经历过大风大浪,随即安慰道:“不要慌,慢点儿说,”
显然这并起什么作用,
年轻的探员继续道:“临近于富人区与平民区不远处的王都疯人院遭受到了神秘人的破坏,”
“致使,疯人院彻底陷落!”
“并,并且,从中跑出来的精神疾病患者,状态都十分的不对,”
“每一个几乎都有着破坏的本能,”
“这件事情,已然引起了骚动,”
听着这个糟糕的消息,
这位警卫署署长终于是皱起了眉头:“疯人院,怎么会这么巧,为了那件事情,警卫署的大部分执行队成员都已经被安排去了贫民窟,”
他冷静想了想,现在并不是追查背后真正原因的实际,
能够做的无疑是尽快安抚住群众,不让这些明显有问题的精神疾病患者再搞出什么大动静。
并不是他真的十分热衷于去做这些,
只不过,自己毕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安稳退休了,想要需要的就是尽可能的安稳,
如今看来,显然事情已经逐步超出预估,
所以只能,他吩咐道:“你去通知心无花探长,让她的机动队动起来,去解决疯人院的事情,”
“还有,在去通知城防军那边,让他们也吃点儿人手帮忙,”
“接着,你帮我将疯人院院长带回来,”
年轻的探员听到这一连串的命令,呆了呆,
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应命退下。
等离开后,这位署长竟然缓缓站起身,
表情再次变得忧愁,开始思索,果然事情没有想到那么简单啊!
其实,事情本不应该至于如此的,
虽然碍于图书馆背后几名王室成员的压力,所以无奈的他只能派遣了几支小队,
将那些知法犯法的家伙,搜查出来,并且审问后,
帮图书馆找回那个,并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前图书馆执事,名为帕古的家伙,找到,并且带出,
可是,真的将搜查到的线索带回警卫署以后,状态一下子就升级了,
对于这些家伙的存在,只要有心搜查,很简单就能查询到想要的信息,
本来,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
毕竟是警卫署,对于许多机密的消息,自己自然是有着知情权的,
得到的结果就是,这群还不知道具体身份的存在,
可能存在的联系,却又与王都许久之前的一段历史机密扯上了关系,所以不得不防啊!
这种事情,已经到了自己压根不敢下定论的程度,
随之他又立刻去了王宫,禀告了已经更加垂垂老矣的爱斯切尔德三世,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
最终,在简短的交流,等到自己重新离开王宫,回到警卫署,
就开始不遗余力的调兵遣将,显然是对于这件事受到了国王陛下的支持和允许,
更是用自己的人情换取了属于教会方面一只十分顶级的代罚者队伍协助。
可是,事情还是出现了问题,
就好比,疯人院的动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而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总是喜欢隐藏在背后帷幕中,想要追溯也非常不容易,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猜都能猜出来了,
疯人院的意外确实让人忧心,可是真正让他忧心的则是,
对方既然能布置疯人院这样一个后手,难道就不能在王都中布置更多的后手吗?
一两处的骚乱,不算什么,可是大规模的骚乱,纵使狐假虎威,损失不大,
自己也肯定会被平民和那群还有些能量的富人们联手弹劾下,恐忠节不保啊,
虽然说他自己整个人都算是被冤枉的,但没有人会选择听你狡辩,
为了安抚人心,尊贵的国王陛下指不定真的会给他降下惩处。
就好比七年前,那个堪称灾难的夜晚,
当时的自己只能蜗居于副署长的这个职位上,压根就没有了进取的可能,
也可以说是提前进入养老的状态,
一切事宜都依靠那位比自己年轻更有能力的署长,
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可就因为那次莫名其妙,身为副署长的他也隐约知道是国王陛下的某种命令,
致使,雄心壮志的那位年轻的署长,在这件事情后就受到了无辜的牵连,
下场不提也罢,
自己也因此顺势登上了这个自己曾经奋斗过,却最终失败的位置上,
现在,几乎相同的历史选择又摆放到了自己面前,
那么轮到自己又该究竟如何去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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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在此时,分散出去的属于警卫署的探员们,
在此刻已经开始了有序的集结,
忙碌了这么长时间,
也终于算是有了收获,
贫民窟很大,真的很大,
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他们排查这么之久,
原本的计划是想要生存在这里的地头蛇,能够发挥点作用提供一些消息,
可是,废物,终究是废物,既然知道自己的地盘上来了入侵者,
竟然不想着搞清楚对方的身份背景也就罢了,
连对方的隐匿之所都不敢暗中调查一下,
当然,也不是没有提供消息,
可是提供的消息,要么只是个大概,要么就纯粹是一些废话,
至于现在能大概确定对方的下落,也真的全然算是一场侥幸,
毕竟人手派出去的多,就真的如同大网一般,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本来也没有什么的,只是稍微吓唬了一下,意外收获这不就来了,
原来这个人同样只是一位有了上顿没下顿的贫民,
而一次意外的巧合,他有幸目睹了那群神秘人在贫民窟的入住,
应当是,那时,这群家伙要么真的狂妄无边,要么就只是和之前的他们一样,不清楚贫民窟内的生态环境,
故暴露了破绽,还刚好被人撞到,
这家伙之前都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对于贫民窟而言,虽然不管怎么说都是,,,
这也就是贫民窟混乱还非常难以掌握的原因,
又在将男人恐吓一番后,便有人带着他去进行确认,
在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再认真检查,终于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在经过层层搜查,
这一座位居于贫民窟中还算富硕的庭院,则挂居于某个男爵身份麾下,
之前几次盘查而被遗漏,或者尽管排查,都没有真的上心的地方,
竟然真的很有可能是,他们这次目标的聚居点,
不过,也显然,
事情到了这一步,关于这座庄园背后的主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只需要更加确认一些,那么一场关于警与匪,善与恶,秩序与混沌的对决下的惨烈厮杀就会在这里举行,
还有需要做的一点儿就是,逮捕那位敢于包庇邪教的贵族,
一位贵族敢于堕落,在这背后可能说明着某些更严重的问题,
至于他们是否有那么大的权利,敢去抓捕身份尊贵的贵族!
开玩笑,一向谨慎的署长,敢于这般闹腾,肯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