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佛明愿说,她那是为了掩人耳目。”虎子娘还是相信佛明愿的话,不然她对自己说那些话做什么?
王婶子不想和这个笨侄媳妇说话,催促着她离开,“那虾爬子肯定挣钱,你要不愿意去打听配方什么的合伙挣钱,就一边呆着去,别拦着我挣钱。”
虎子娘一听,立即笑着拉住王婶子的手,“大伯母,我肯定愿意合伙挣钱啊,我这就跟您一块去捞虾爬子。”
王婶子哼唧一声:“咱俩可是一家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说完,她迈步出了院子,虎子娘赶紧跟了上去,完全忘记避嫌。
这一幕恰好被容周氏看见,神情若有所思。
紧跟其后的容茯苓姐妹俩看着容周氏不走了,容茯苓催促一句,“娘,不是说去大伯母家做衣裳学刺绣样式嘛,你咋在这愣住啦?”
容周氏回过神,道:“没事,咱们走吧。”
……
周家村前往大豫镇的路上,车夫老侯赶着马车平稳前行,一点也不颠簸,比起佛明愿前两天坐的马车牛车要舒服多了。
她虽然防备着车夫老侯,却忍不住开口夸赞:“侯大哥,你这赶车的技术不错啊,如此崎岖的土路愣是一点颠簸都没有,真是厉害呢。”
车夫老侯憨憨笑道:“夫人谬赞了,常年赶马车比较熟悉路况,所以才平稳,若是换做不熟悉的路,那我可就掌控不好马儿了。”
佛明愿笑眯眯地追问:“侯大哥,你是隔壁哪个村的啊?平时怎么没见过你?”
老侯一脸坦然回答:“就是离周家村不远的上河村,我平时跟着商队运货,都是早出晚归,所以很少能碰见。”
“哦哦,那赶着跑商队应该不少挣钱吧,怎么现在不跟商队,反而在村里拉散活了?”
她话音落下,坐在对面的容翊幽缓启口:“老侯是去镇上,不是拉散活,正好碰见我便带着他来家里了。”
佛明愿白了一眼容翊,故作抱怨,“我问侯大哥呢,又不是问你,你插什么嘴!”
老侯笑了起来,道:“是,正好碰见了这位容兄弟,我想着跑空车倒不如拉一趟货,所以才跑去你们村的。”
佛明愿怕老侯起疑心,笑着解释:“侯大哥,我不是不放心你,就是闲着搭茬,谁知道我这死男人啊就跟我对你感兴趣一样,非要打断咱俩说话,你别多想啊。”
“我不多想,你们俩可别因为我吵架就行!”老侯说完,扬起鞭子加快了速度。
佛明愿扭过头,瞪了一眼容翊。
心里嘀咕,这狗男人,她本想套点话,非要打断。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容翊看着佛明愿的眼神有些复杂,犹豫了片刻,还是沉声启口警告一句,“你是有夫之妇,莫要在外胡乱搭话,还嫌村里的闲言碎语不够多吗?”
佛明愿白了一眼容翊。
这家伙,她明明是要打探虚实。
突然冒出来的车夫满身杀气,一看就是匪气十足的人,这狗男人,自己看不明白,还不让她多说话?
也罢!
或许这老侯真是被狗男人半道拦住,所以顺带拉他们一趟。
只要不惊动车夫,等到了镇上分开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佛明愿沉住气,佯装淡定的看向田野,都不搭理容翊。
此时车夫老侯转身看了一眼容翊,对上眼神的那一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轻点下巴,像是达成了默契。
晌午的太阳毒辣起来,晒的人莫名焦躁。
佛明愿抬手挡在额头,看着远方,心想这大豫镇怎么还没到?
这么晒下去要成烤乳猪了!
容翊缓缓抬眸,瞧着佛明愿白皙的脸蛋被晒得通红,额头渗出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毫不犹豫的脱下外套递过去。
“给你!”
佛明愿一怔,看着容翊伸手递过来的外套。
“你要干嘛?”
“你脸都晒红了,拿衣服遮挡一下。”容翊解释一句。
佛明愿的心里忽然泛起阵阵涟漪。
这个家伙,其实也蛮贴心的嘛!
她笑着伸手接过衣服,容翊一句话,让她扯平嘴角。
“省得晒成黑鬼,回去吓到了孩子们!”
佛明愿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容翊,却还是拿着衣服遮盖在头上,虽然原主一无是处,脾气也差,但是皮囊却是极好的,哪怕这几年生活在乡下也没任何影响,依旧肤白似雪,嫩得都快掐出水。
这恐怕也是王振繁为何能看上了已经嫁人的原主。
午时一刻,三个人抵达镇上。
容翊看向老侯,幽缓启口:“老侯,带我们到西市口,在那停下就行。”
老侯应了一声调转方向朝着西市驶去。
佛明愿有些不解,“这会子都没什么人了,咱们去酒楼门口卖不是更好?”
“西市离热闹市集最近,即便是下午,那里也有不少人买东西。”
佛明愿倒是没想到,容翊对镇上的情况还挺熟悉,便没吱声了。
到了西市,老侯帮着卸下两大陶坛的小龙虾,容翊付完钱他就走了,一点也没其他的意思。
佛明愿看着老侯远走的背影,心想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人家可能是走南闯北跑商队跑出来的杀气呢?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不再多想,找了一处阴凉处将一坛子小龙虾打开后,就开始吆喝。
有了昨日的火爆,小龙虾美食在镇上一炮而红,好多人没买到,都大为可惜,所以今日许多人上街上就寻找佛明愿。
她一开口,顿时围上来不少人品尝购买。
半天功夫卖出去了三十多斤,佛明愿忙得热火朝天,容翊也没闲着,两个人配和的十分默契,一个收钱,一个打包。
对面的茶楼里,金灿坐在窗户边看着那一幕莫名有些羡慕容翊,忍不住感叹一句:“大师那么厉害,却嫁给如此平庸的一个男人,真是可惜。”
侯在一旁的黑衣小厮却不那么认为,提醒一句:“少爷,佛大师的丈夫,有武功底子,不像是个平庸之辈。”
金灿轻哼一声,道:“不就是去边疆打仗过几年,有武功底子不奇怪,说到底也就是个庄稼户,只可怜了大师,家道中落后被卖到此处,对了,今天你就去一趟滦州,查查佛家可还有人尚在,若是有的话带回来,算是我送大师一份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