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办学非彼办学
“唤儿，我饿了。赶紧给我拿点吃的来。”
打发走便宜父亲后，高霖又躺回来躺椅上。觉得肚子有些空空的他朝里堂刚才躲进去的婢女喊道。
还是古代生活好啊，要是放到后世，这种服务不搞个三瓜俩枣的都享受不到。
“少爷，您先吃点点心填填肚子。”
还在高霖感慨的时候，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小丫鬟端着盘子从里堂走了出来。看她模样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一张稚嫩的小脸满是担心。
唤儿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本名，她只是记得自己五岁左右被卖到了高家。然后就跟的少爷身边，开始服侍他。刚才她从别的丫鬟嘴里听说高家有难的时候，可是把她吓了一跳。
毕竟像她这个岁数要是再被卖的话，大都是那种勾栏瓦舍之地了。
“少爷......”唤儿把点心放在石桌上，咬着下唇，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开口。
“怎么了，丫头？”高霖闻言抬头停下手中的动作，咀嚼着口中的点心问道。
看着眼前唤儿一脸担心的样子，他马上明白的对方要说什么。
“放心，没事的。少爷不会把你卖了的。”说完高霖还放下手中的点心，摸了摸唤儿的小脑袋。
“嗯，唤儿一辈子跟着少爷。”唤儿清脆的保证道，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真是一个傻丫头，你保证管什么用呢？到时候还不是全凭我做主，把你的身契一给人家，伱不想走也要走的呀。”
看着眼前一脸高兴的唤儿，高霖心里一阵不适感袭来。这万恶的旧社会，有时候真的是想适应都适应不了。那种来自后世的观念，无时无刻的提醒他不能就这样随波逐流。
想到这里，高霖便立即说道：“去给少爷拿文房四宝，少爷要写些东西。”
听了吩咐的唤儿赶紧将文房四宝从屋中取来，然后帮着少爷磨墨来。在她印象里，少爷很少会写东西，而且写出来的字还很丑。
高霖拿着毛笔看着铺好的竹纸，开始认真的思量起来。
既然自己已经忽悠了父亲去办社学，拥有后世眼光的他自然不允许这个社学办的跟其他州府县学一样，大多教书《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经典。而是添加一些私货，将一些带有启发性质学科先建立起来。
其实高霖也知道，自家办的的社学对那些豪门贵族或者殷食人家没有什么吸引力。这种家庭、家族都有自己的家学或者族中的私塾，要是社学不招一两个说的过去的大儒，或者举子的话，人家是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兴趣的。
所以高霖第一步打算是将这个社学沉淀下去，既然招不到这种家族子弟那就面向普罗大众嘛。什么农家子，工匠的孩子啊，再不地招点军户的子弟。反正是越往下沉越好。既能落个实实在在有教无类的名声，也能让这些人有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写到这里，高霖又开始为难起来。面对这么一群还生活社会底层的人群，教他们什么成了高霖的难题。
在这个年代读书可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就拿明万历年间举例。供养一个读书人，在他不从事生产的情况下，他一天的要至少吃两斤米，这还没有算上其他副食。一年下来大约吃掉730斤粮食。而当时一两银子可以买377斤大米，他一年读书下来光吃饭就需要2两银子，这和一个从事生产的农民来说没有任何出入。
恐怖的是这才刚刚开始，读书需要笔墨纸砚，这些价格可都是不菲的。尤其是墨和纸的消耗，是需要不断地购买的。再加上需要添置书籍，和先生的费用。一年结算下来，一个读书人一年要用掉几十两的银子。如果用大米和后世等价换算的话，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1000元多一些，一年下来一个读书人要花费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怪不得官商勾结呢，搁我我也贪。”算到最后高霖颓废的躺回了摇椅，拿着手中的竹纸感慨起来。
明白自己刚才跟父亲提议的时候没有慎重的思量此事后，高霖朝一旁站着的唤儿问道：“小丫头，少爷打算教你点本事，你想学什么？”
“啊？”唤儿没有明白高霖的意思，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霖坐直了身子解释道：“我是说如果你想你以后过得更好一些，你想学些什么？”
唤儿低头想了想，怯生生的问道：“少爷，您的意思是嫌弃唤儿了么？”
高霖闻言嘴角一抽抽，敢情自己问错人了。然后认真的把问题又详细的解释一遍：“少爷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是现在是个农家子或者是匠户，你觉得别人要教导你一些本事，你觉得什么本事是你以后用的着的。”
“识字。”说完唤儿用清澈的目光看着高霖。
“除了识字以外，还有别的么？”高霖拿毛笔在竹纸上写上后，接着追问道。
唤儿又低头想了一下，试着回答道：“要是唤儿是农家子的话，就想学着怎么把地种好。就像唤儿现在是少爷的丫鬟，就想学着怎么伺候好少爷。”
听到这里的高霖眼睛里一亮，一把将唤儿搂进了怀里亲了一口。
“你可是真是我的小福星。”
看着眼前已经羞红了脸的小萝莉，高霖让她赶紧再去给自己沏杯茶后，在竹纸上写到：本校另外教授农学，会计学，格物学等其他科目。
既然不能只教授四书五经等儒家科目来坑这些社会底层，那就将社会底层所需要的知识尽量的都交给他们。
将自己的想法归类好后，高霖写个办学的规划大纲找到了自己的便宜父亲。
此时的高经述虽然还没有成为大儒，但是大儒的气派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当高霖一走进父亲所住的院子，就看着他老人家正在万般花丛过，片片都沾身的搂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美娇娘正在饮酒作乐。
“咳咳。”
高霖咳了下嗓子，示意他老人家腰子悠着点，他还不想早早的继承家业。
“吾儿来了，快坐。“
”下去。都下去。”
高经述一脸尴尬的招呼高霖，一边哄走身边的莺莺燕燕。
“父亲大人真是老当益壮啊。”
刚坐下高霖就朝父亲拱手的恭维起来，说完就见到高经述的脸角直抽抽。
高经述这个臊啊，这种事情被亲生儿子撞到了，真是想解释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吾儿找为父有何要事啊？”看着气氛有些尴尬高经述试着转移一下话题。
高霖也没想对于刚才的事情过于追究，于是顺坡下驴的将自己写好的规划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办理社学的规划，还请父亲大人过目。”
高经述拿起刚看一眼，就觉得儿子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丑外，有些字自己似乎见过但是又不认识。
只好假莫朝朝的匆匆看完后放到一旁后问道：“吾儿跟我详细的说说吧。”
高霖听了有些不满，我不都详细的写好了么。你这还问是不认字还是不认真啊。
但一想到这事关乎自己的项上人头，只好耐心的解释起来。
高经述一边听着儿子的解释一边不住的点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社学如何办。毕竟他是一个商人，跟读书人那是八杆子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