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间的紧急集合
延庆卫已经搬到新的驻地近月余，自从搬来之后每日都在忙碌着各种训练科目。
其中最为让所有军士恼火的就是夜间紧急集合训练。
之前他们也在北郊军营内训练过紧急集合，其目的是在紧急情况下迅速进行的集合，是应对突然情况的一种紧急行动。
夜间的要求也是如此，所有将士必须在听到集合的唢呐声后半盏茶的时间就要穿戴好盔甲集合到校场。
“吹。”
朱棣很为难：“真吹啊？”
高霖双手堵着耳朵道：“废话，当然吹了。”
这下朱棣更为难了，说道：“不合适吧，都已经折腾三回了，再说哈丹巴特尔吹得也太难听了。”
高霖很为难，朱棣说的倒是实话，这哈丹巴特尔的唢呐确实吹的难听。
“吹吧，别废话了。”
朱棣见高霖死活坚持，只得无奈的朝哈丹招招手。
于是哈丹巴特尔拿起了唢呐，一阵跑了调的嘹亮声音随之而出。
“报告高副佥事，重骑兵千户所全员报到。”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朱亮带着自己的队伍出现了。
紧接着而来的还有蒙古轻骑兵的满都和舒日台也带兵前来。
高霖站在校场上的点将台上，看着整齐的队伍一阵自豪袭来。这就是他建立的延庆卫，一支由他一手打造出来的铁军。
现在这支铁军就如同八九点的太阳，缓缓的升起，马上即将踏入大明的历史舞台。
“我们延庆卫的口号是什么？”高霖兴奋的看着台下的人问到。
“踏破王廷，横扫草原。”
台下将士齐声喊道。
“解散。”
我靠，我就知道。
朱棣在一旁听到解散俩字后心里腹议起来。
果然如他所料就是把人集合一遍后，就直接原地解散了。
“怎么？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高霖看向面露不满的朱棣问道。
朱棣有些心疼的看着刚刚离去的将士，心怀不忍道：“是有点，你这动不动就大晚上折腾他们的，他们白天的训练已经够累的了。”
“备战。”高霖顿了顿又道：“我需要他们成为一支时刻准备着的军队，不过任何时候，只要集合令一下，他们就能进入到战斗状态的部队。”
“就如同箭在弦上的状态么？”朱棣想了想高霖的话后，询问道。
高霖点点头：“是的，就是这个状态。”
接下来的几天，高霖开始检查起了整个延庆卫在装备配备的情况。
水利工厂那边正在加班加点的制作着绵甲，高霖眼见时间来不及了，只好又去军库那里翻箱倒柜倒腾出了一批皮甲、鳞甲和扎甲拿来凑数，最后终于将整个卫所所需的甲胄凑齐了。
“高兄，你在干嘛？”
忙完了白天的训练，朱棣走进大帐后，发现高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幅舆图。
“再看女真褚部的舆图。”
高霖抬头看了眼来人是朱棣后，指了指解释道。
朱棣也走到舆图前，认真的看了几眼后问道：“我们要去征讨女真褚部？”
高霖指着地图道：“你看这里，长城以北，辽河以西之地现在已经成了无人区。我们要是从这里穿越过后，直接撞上的敌人有两个，一个是以朵颜、泰宁和富余为首的兀良哈部。另一个就是还与蒙元勾结的女真褚部，蒙元在这里设立了很多屯田户，甚至有万户的存在。”
“也就是说我们穿越大宁，抵达辽河边缘。然后选择一条路线进攻？”
朱棣也看着舆图开始思考起来。
高霖又道：“是的，而且我们必须保证在大宁卫这段无人区中不会遇到南下的蒙古褚部，如果遇到了必须斩杀，以防走漏大军的消息。”
朱棣为难起来，俩条路线都有一定的冒险的成分。不过相比起来，现在的兀良哈地区的实力的确比女真褚部要强上不少，所以进攻女真褚部确实是相对好的一个选择。
“那就打女真。”
下定了决心，朱棣在舆图上拍案道。
敲定了即将讨伐的目标，整个延庆卫的战争机器就如同齿轮一样转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马匹得到了更好的饲料，将士所有的武器，肉干和盐巴也都配发了下去。
一种即将大战的气氛在延庆卫中蔓延。
“舒日台，伱挑二百精锐轻骑，在这一带哨骑。”高霖在舆图上大宁一带画了一下又道：“记住我要的是遮蔽耳目明白了么？”
“霖哥儿你就瞧好吧。”舒日台领命后，一副兴高采烈地应道。
高霖认真的瞧了瞧他，帮他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领角：“记住，如果遇到大批的蒙古部落就先原路返回，别把自己搭进去。”
舒日台哈哈一笑：“霖哥儿你说啥了，俺舒日台可不是怕死的人。”
“行，下去挑人去吧。”高霖知道自己的话起不到多大作用，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舒日台走后，高霖又叫来了满都和朱亮。
这次突袭女真褚部的主要战力就是蒙古轻骑兵，在奔袭千里后直接出现在对方的面前进行毁灭性的打击，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马力是重中之重。
延庆卫的蒙古骑兵一共四千七百人，舒日台带走二百人做哨骑后，剩下的还有四千五百人，一人双马的情况下就需要九千匹马。再加上二千重骑配备的六千只马，这么庞大马队行军时所需携带的马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而且马料还不像食物那样好补充，如果这次突袭的是蒙古部落还好点，打女真。。。他们现在的马也不多。
“下去准备，每人除必须携带的装备外，必须携带十日的马料。如有必要，可少带干粮也要将马料带够。”
“卑职遵命。”
俩人应声领命后，也出了大帐去忙了。
“真的不需要带粮食么？”朱棣等人走了后问道。
高霖一边继续看着舆图一边说道：“当年成吉思汗在西征的时候，你知道怎么筹集粮食么？”
朱棣一脸懵，他哪知道蒙古人怎么打仗的，他又不是蒙古人。
高霖抬头看了一眼，又道：“抢，抢不到粮食就吃人。如果都没有就杀马，喝马血。”
朱棣感觉自己的胃开始翻涌起来，他没想到高霖是这么做打算的。
可是高霖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接着道：“你以为战争是什么？过家家么？战争是通过暴力让对方服从我们的意志的行为，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值得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