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狡黠。
耶律烈其实从未想过要囚禁她,更没有想过,她心心念念着想要逃跑。
毕竟是两国联姻,她又是一国公主,为了大夏百姓,就算再厌恶他,也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所以,耶律烈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
他以为小公主只是贪玩,在大夏国那个繁文缛节的地方,被拘得太久,好不容易来边辽,能撒了欢的玩儿,自然是亢奋不已。
耶律烈也乐得见她开心,看她笑。
“我去煎药,你吃点东西,再穿厚些,草原温度更低。”
“好!谢谢耶律将军!”
蛮子将军这么好说话,云初暖心情更好了。
听到娇娇小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个称呼叫他,耶律烈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不准再叫耶律将军。”
“诶?那叫什么?蛮子将军?”
耶律烈:“……”
得寸进尺的小东西,她们中原人就喜欢叫边辽人蛮子,竟然还叫到他面前来了?
“你确定,本将军是蛮子?”斜飞的浓眉轻挑,琥珀色的瞳仁里,发出一种危险的讯号。
云初暖面色一顿。
她毫不怀疑,但凡自己要是说出一个‘是’字。
他下一句保准会跟上,‘本将军既然是蛮子,不做点蛮子该做的事儿,岂不可惜了’。
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云初暖连忙改口,“您老人家英明神武的,怎么能是蛮子呢?那我叫你……威武大将军?”
耶律烈一看她那个口不对心的表情,就知道小娇娇面服心不服。
“夫君?郎君?相公?你们中原,都是如何称呼丈夫的?”
随着他一声声暧昧的称呼,云初暖瞳仁逐渐放大,没好气儿地道:“贱内!”
“贱内?”耶律烈不是很懂,“这不是中原女子应有的称呼?”
“我是公主,你是驸马,当然你是贱内!”
耶律烈摇头,表示不认同,“你们中原,为何要把女子称呼为贱内?放心,这是边辽,你是本将军的夫人,没人敢将这个字眼放在你身上。”
云初暖:“……”
她是不是又被这蛮子套路了?
他说的这么深明大义,她反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呢!
好气!
每次和他斗嘴都要败下阵来!
耶律烈勾着唇,忽然发现了与小公主相处的新乐趣。
她小嘴叭叭的,有的是歪理,但是被反将一军的时候,便会涨红着小脸,气呼呼地瞪着他。
那灵动的小模样,可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让他忍不住想要更深入地……欺负她。
琥珀色的瞳仁,逐渐染上两团叫做欲火的东西。
贪婪地眼神从她的眉眼,扫过瓷白无暇的小脸、朱唇,又沿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
云初暖感觉自己脏了。
他明明就只是看着她,却让她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觉。
当那赤果果的目光,落在她臀部的位置时……
云初暖连忙转过身,藏起自己的小屁股,愤怒地指着他,“看什么看!还说自己是正经人!无耻!”
“食色,性也,正经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更何况,老子看自己的女人,怎么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气得云初暖想爆锤他一顿。
巧儿却在这时端着喷香的烙饼出现。
见到耶律烈,她显然很意外,再一看小公主怀里的小白狼,眼神更慌,“将军,您、您不是出门了?”
在下人面前,耶律烈立刻恢复成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也没有再用那种火辣的眼神看云初暖。
吩咐巧儿为她找一套保暖又轻便的衣裳,他便离开了。
耶律烈走后,巧儿慌慌张张地走到云初暖身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小白狼,又看了看她,“公主!将军真让您养着它了?”
“算是吧,他说我不嫌弃,就可以养。”
巧儿放下装着烙饼的盘子,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表情。
嘴巴张的差不多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她惊呼着,“俺滴娘诶!将军对您也太纵容了吧!就同意了?这么就同意了?公主,将军有没有和你说别的啊?”
“别的?说他血统不纯粹?”
“对对对!公主,俺们边辽有一个传说,白色的狼,是白狐与灰狼的后代,骨子里流淌着肮脏的血液,是不吉利的,会给人带来不幸……奴婢以为,将军顶多会饶它一条小命,没想到竟然允许您养了……”
巧儿的表情,很是纠结。
即为小白狼感到高兴,又因为隐瞒了小公主,而感到抱歉。
她是真没想过将军会让公主留下小白狼的……
云初暖看出小丫头的不安,宽慰道:“我不介意那些传言,我相信,它会带给我好运的,对不对?”
“嗷呜~~”小白狼像是真听懂了云初暖的话,仰着脖子叫了一声。
可不就是好运,要不是小白狼,她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发现自己有这个金手指。
唯一不好的是……
每次想用这个金手指,都要痛一下。
如果她一次性,存起来点,不知道还有没有功效?
巧儿见小公主并没有因为小白狼不纯正的血统,而嫌弃它,总算松了一口气。
“公主,您快点吃烙饼吧!待会儿软了就不好吃了!奴婢去给您找一套暖和的衣裳,将军是想带公主出门吧?”
“嗯,他说带我去草原看看。”云初暖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张饼。
咬了一口,有点像咸口的酥饼。
吃了一张,她有点怀念妈妈做的土豆丝卷饼,便询问道:“巧儿,这个饼还能做软乎一点吗?再炒一盘醋溜土豆丝,放点葱花,卷在一起特别好吃!”
巧儿从箱子里,找出一套大红色,带着狐狸毛的夹袄,远远地对着小公主比量一下。
“烙软可以啊,但是啥醋啥丝啥花的,奴婢没有听说过啊,是您在中原吃到的吗?”
巧儿的话,让云初暖再次震惊,“你们这,该不会连土豆和大葱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