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娇娇软乎乎地小手抓着,耶律烈心潮澎湃,“老子比你大了九岁!便是变老变丑,也是我先,你要敢抛下我去找别的老头,老子就带着儿子孙子,去你家大门口哭去!”
云初暖被他那个委屈巴巴的样子,逗得忍不住发笑。
“谁敢和耶律将军抢媳妇,不要命了呀!你这体格,七老八十估计都得健步如飞!”
她随口的揶揄,便能让耶律烈心生欢喜,“你承认是我媳妇儿啦?”
云初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她抽回手,捧起床上的大棉被,就往蛮子将军怀里塞,“喏,都给你!去睡觉!”
耶律烈抱着被子,一脸无辜,“我去哪儿睡啊?”
云初暖随手指着那个挂着赤鹿头骨的角落,“那边,地上有毛毯,很干净还暖和。”
耶律烈更委屈了,“哪有让自己男人睡地上的?就让我在榻上对付一宿……”
正说着,忽然发现小媳妇的眼神不太对劲儿,“行吧,老子去就是了,你别恼。”
耶律烈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磨叽,一点都不爽快!
可他有什么办法?不就是想和小媳妇躺在一张榻上困觉吗?
结果觉没睡成,小媳妇已经不耐烦了……
耶律烈起身,没有抱走被子,反而给他的小娇娇盖在身上。
见她要阻止,他威胁,“要么你自己盖,要么老子和你一起盖!”
云初暖:“……”
这家伙就是贼心不死。
但活人总不能被尿给憋死吧?
府中又不是只有这一床被子。
最后,耶律烈的苦肉计又失败了。
云初暖叫来巧儿,说自己是太冷,要加两床被子。
巧儿也没管她家将军的脸色黑成啥样,忙进忙出地整整抱了三床棉被,还都是喜庆的大红色。
要不是云初暖阻止,她怕是会把床都堆满。
等房间里又剩两个人的时候,云初暖瞧见某将军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好啦,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说好的先谈恋爱,不能反悔哦!睡觉吧~”
她假装打了个哈欠,耶律烈一肚子委屈都吞回了肚子里。
好吧,小媳妇说的对,她人就在他房间里躺着,还能张双翅膀飞了不成?
见她闭上双眼假寐,他也不拆穿,只是凑近她的唇瓣,亲了亲。
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耶律烈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儿,已经疯狂地干了起来。
一个叫嚣着要将小媳妇吃干抹净,反正她是你的人,就躺在你的榻上,即便是睡了,又如何?
一个则严肃而又认真地警告他,万万不能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既然已经答应过她,现在反悔,还是个男人吗?
讲真,耶律烈很讨厌这个理智的小人儿。
在没有遇到小媳妇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还能分化出这样一个小东西。
可能……这个小人儿的名字,叫做‘珍惜’吧。
他珍惜和小媳妇的每一瞬间,自是不能被另外一个冲动的小人儿所蛊惑。
最后,耶律烈将那个蛊惑他睡小媳妇的家伙,一脚踹翻。
忍住所有渴望,就地打起了地铺。
云初暖悄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发现他就睡在床边。
面向她的位置,侧躺着,唇角上还带着笑意。
似乎感受到自己的目光,那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眼看着就要睁开眼,云初暖连忙闭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还发出轻轻的鼾声。
耶律烈笑得无奈,却又满足的不得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这样开心的。
哪怕不给摸、不给碰,只要睡在她的旁边,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他的心里就被满满的幸福胀满。
“暖暖呀,我睡不着,能不能给我拉拉手?”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却很清晰。
榻上,云初暖假装睡熟,鼾声更大。
就在耶律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瞧见榻上的小娇娇,借着翻身的姿势,将一只葱白软嫩的小手,沿着榻边搭了下来。
耶律烈美得都要乐开了花,连忙将自己温热的大手,覆在那只软乎乎的小手上。
触手的感觉软弹滑嫩,他忍不住用指腹搓了搓。
却又怕她不耐烦,也不敢有太大动作。
就这样拉着她的小手,整整两天两夜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的耶律烈,终于找周公下棋去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传来,云初暖缓缓睁开眼。
她侧躺在床边,借着浓黑的夜色,望着那张英挺深邃的脸庞。
这一切啊,都像一场梦似的。
如果一个星期之前,有人告诉她,她会穿越到一个历史上完全不存在的国度,还在那里喜欢上一个蛮子将军,云初暖怕是会为他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号码了。
可如今,她不但来了,甚至还觉得自己很幸运。
幸好是他,幸好是这样一个明朗如阳光般的男人。
“耶律烈,你真的很好,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好。”
当然,除了爸爸!
在云初暖心中,男人的优秀典范,就是她老爸。
家,还是很想的,但至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
给了她足够的尊重,让她不至于惶恐害怕,哪怕再也回不去她的家,也可以慢慢把这里当做是家吧?
云初暖嘴角带笑地想着,不知不觉困意袭来。
睡梦中,她想收回手,却被那只大手,牢牢紧握着。
她便趴在床沿,睡着了。
睡得很熟,以至于半夜是如何从床上跌落到地上,还精准无误地掉在男人的怀里,云初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