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云初暖站在门口,掐着腰,笑得都快要飙出泪花了。
她发现,这男人原来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整日骚话连篇,不是想睡你,就是想办你。
等你要主动一点的时候,他就纯情的像个大姑娘,简直是太可爱啦!
某公主丝毫没有意识到,不是人家行动矮子,只是她这火玩得……让他瞬间上头,若是不自给自足一番,怕是要扛不住了。
她不懂,反而准备了一肚子土味情话,决定以后每日都要说给他!
宝,我今天输液了。
什么液?
想你的夜!
宝,不要抱怨生活了。
抱我!
只要想想蛮子将军听到这些话的反应,她的唇角就忍住高高扬起。
郁闷了好几天的心情,被蛮子将军纾解的一干二净。
她抬头,望了望满是星子的天空,其中一颗,最为闪耀。
妈妈爸爸的脸,似乎在那颗星星中慢慢浮现出来。
这一次,云初暖没有哭,而是勾着唇微微笑道:“爸妈,暖暖现在好幸福,你们有梦到过我吗?在那个世界,你们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呀!”
*
约莫一个时辰,蛮子将军去而复返。
甚至还换了一套衣裳。
云初暖刚要打趣,却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沐浴过的香气,“洗澡去了?”
男人面色通红,“没有。”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那,你有打火石吗?”
耶律烈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袋子,“没有,从营中回来后便不随身带着那玩意儿了,我这去给你……”
“那你是,怎么点燃我这颗心的呀?”
她眯着眼睛,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耶律烈被这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眨了眨眼,一把揽过那不盈一握的小腰,“老子看你是在玩火!”
如果是以前,小娇娇一听他的威胁,肯定吓得不行。
但今日不一样了,云初暖认定这就是个口嗨王者。
嘴上比谁都强,实际行动……emmm她就不多说了,懂得都懂。
再加上这话,实在好笑!
让她想起霸道总裁里小说里的对白。
“NoNoNo!”她摇着纤细白软的小手,“这话应该这么说,‘女人,你在玩火,嗯?’
注意听讲,前面一定要加个女人,后面那个‘嗯?’一定要用低音炮的声音,略带迷离的那种,重来一遍。”
耶律烈:“……”
谁来告诉他……他那么大一个娇滴滴,会害羞,会脸红的小媳妇儿哪儿去了?
咋地,金手指没了,还把他媳妇儿整丢了?
“喂喂,不要走神,老师正在讲课呢!重说一遍。”
“你确定?”
不知那颗大脑瓜里在想什么,耶律烈揽着小细腰的手,微微收紧,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云初暖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嗯啊,大朋友要乖乖听话。”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嗯?!”
他好像故意说得很大声,一点都不低靡暗哑。
她刚要纠正,却瞥见门外一道红色的影子,似乎在外面犹豫……该不该进来。
云初暖:“!”
瞧见小娇娇的瞳仁瞬间瞪大,也不嘚瑟了,耶律烈勾起唇,贴着她白软敏感的小耳朵。
这一次的声音,就是她想要的那种带着浓浓磁性的暗哑,“请问,这位夫子,学生的表现,还满意吗?”
‘咚——’
大脑袋瓜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她那俏生生的小脸,终于又恢复成耶律烈最爱看的害羞模样。
“你是不是疯了?有人来了还在这和我腻乎!你早告诉我啊!”
嘤!
她刚才的土味情话,不知道有没有被听去!
“为夫也来不及说啊,你上来就问我有没有打火石,那我不得先回答我媳妇儿的问题吗?”
云初暖:“……”
好吧,是她作死了。
谁能想到这大晚上的,他还会带人回来啊!
那红色身影……
“外面,该不会是连翘吧?”她悄声询问着。
只见男人唇角的笑容,渐渐敛住,“嗯。为夫觉得,还是要她亲自与你说。夫人的眼光,为夫信得过。
你只管凭那个什么六感做决定,错了也不怕,有老子呢。”
他的小娇娇,在他这里,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被宠爱。她尽管随着她的心情,到任何地方,即便那条路不对,他也要在前方给她踏平一条康庄大道!
“夫君,谢谢你。”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谢谢他给予她的每一份尊重,每一份信任,每一份宠爱。
所有所有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三生有幸。
“夫人,不客气,大婚之后多给为夫吃几口,便是了。”
明明是感动之时,他非要在这纯白无瑕的梦幻泡泡上,扔上一坨黄色废料!
多烦人!
在小公主挥起小拳头之时,耶律烈连忙放开她,大步来到房门口。
回头见到小娇娇一副气呼呼,却有火撒不出的模样,忍不住偷笑。
当然,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这笑容立刻消失。
速度之快,堪比川剧变脸。
云初暖也连忙收起小拳头,顺便理了理被他拥在怀里时,大手不安分掀起的衣角。
门外,一袭红衣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天气转暖了,她身上没有再披大氅,身上穿着的是边辽女子特有的服饰。
一袭红色锦缎,烛光之下泛着光泽,只是上面落了些尘土。
领口开的很低,露出大片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腰际被一根红绸紧紧裹住,显得胸前的丰满,越发呼之欲出。
浓密的黑发绾成了美人髻,一头流光溢彩的珠翠,为她明艳的五官添了一份妍丽。
这发髻又微微松散,更是风情无限……
她真的,很美。
光彩夺目,英气逼人,明艳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倘若来了个男儿装,必定会迷倒万千少女。
“咳!”
耶律烈瞧见小娇娇看牛犊子的眼神,就不爽了!
凭什么她都没有用那种痴迷的目光看自己?
这个连翘……惯会耍手段,早知道让小娇娇远离她……
现在,说啥都晚了!
你看看他媳妇儿那个不争气的样子,就差没流口水了!
她怎么不多照照镜子看自己?
当然,耶律烈是不会懂得。
女孩子才更喜欢看美女,哪怕小公主容貌再美丽,也不妨碍她喜欢别的美人!
连翘这个打扮,还是为了去见鹤玄之的。
没想到被将军叫去了。
她以为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很狼狈,却不知那一丝凌乱美,更填风情。
“你出去吧。”
耶律烈刚转身,就瞧见小娇娇乐颠颠地给连翘送上凳子,连头都没抬,对她挥了挥手。
耶律烈:“?”
黑人问号脸!
“那个……”
小娇娇终于抬起头了,不过是在瞪他,好像他是个插足的第三者一般。
“老子不能走!”
他不管,为了不让那个惯会装疯卖傻的女人欺骗他小媳妇儿,这个第三者……
啊呸!
旁听者他做定了!
“连翘,你说,把你在牢中与老子说过的,一五一十讲给夫人听。”
从一进门,连翘就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将军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更不知道这夫妻俩要做什么。
明明她的族人都已经送去府衙了,将军却将她带回来。
连翘紧张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瞧见他那张脸,现在就害怕!
她微微抬眼,瞥了小公主一眼,她还是那样娇娇软软,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中,满是善意。
“小云云!”连翘的委屈,憋不住了!
也不管蛮子将军有多护食,一把将小公主抱在怀中,“你要相信我啊!你相信我好不好!呜呜呜!我从未想过要害将军府!更不可能害你!
我的族人们……打从沙海灭国后,就一直四面八方地在寻找我!他们听说我被卖到了军营,就潜伏在各个国家之中的营地里,却始终没有见到我。
之后他们又辗转于各大青楼、窑子……”
“咳!”正哭得伤心,身后传来男人的警告声,“这些不重要,就从他们找到你开始讲!”
连翘一愣。
委屈的感觉,更是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不是嫉妒小公主,而是打从心底里的羡慕她!
能被心爱的男人疼着宠着,放在心尖儿上,便是连脏话都不想让她听了去……
可她呢,被将军关在牢中三天三夜,鹤郎恐怕连登门看一看都不曾吧?
“哭吧,委屈就哭出来。”
软软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公主拿着绢帕,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珠,眼里的温柔,渐渐变成了疼惜。
她也曾经是公主啊,国破家亡后,便被卖做军妓。
幸好遇到了她夫君,否则这一生就完了。
她喜欢连翘,或许是喜欢她身上那股坚韧不屈的劲儿吧。
连翘那双深邃的大眼睛,越来越红,嘴巴渐渐扁住,忽然放声痛哭了起来。
直接把刚准备坐下的耶律烈搞懵了……
咋回事啊?
这女人在牢中关了三天,愣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只有听说族人被送到府衙的时候才红了眼眶,可是也没哭成这样啊?
他的小媳妇儿……是不是有魔力?
能让每个人在她面前掉眼泪的魔力……
他屁股悬空,忽然就不知道该坐下,还是该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