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缩在木马公寓大门附近,时不时的探头出来向里面张望一番,却恰好让正在下楼的聂风瞥到。
这人好眼熟,自己在哪儿见过呢,聂风一边装着没看到的样子向门外走去,那人见躲闪不及,索性在门后蹲了下来妄图蒙混过关。
聂风在脑海中捜索那张脸的来历,走到门边狠劲一撞,门板狠狠地撞击在那人脸上,当时血就流下来了,只见他捂着鼻子躺在地上哀嚎。
“啊!!!我的鼻子啊,我的鼻子断啦……。”
“原来是你……”,走得近了聂风才确定,这个跟踪自己的猥琐男子,正是自己买翡翠原石那个摊子的摊主。
“你跟着我做什么?”聂风上前一步,踩着那人的脚脖子问道。
“啊啊啊……疼疼疼……你松开,你踩着胡爷的脚了”,那人一阵痛呼,将脚生生地抽了出来,整个人缩在墙角不敢动弹了。
聂风逼上前去,居高临下地问着话。
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聂风才搞清楚,他叫胡伟,倒腾点二手石头,帮人探听消息,摆摆摊为生。
那天开出翡翠之后自己果断离开,反而引起了胡伟的注意,认为这是个幸运的小子,随便买块石头都都开出翡翠来,让他记下了自己的相貌。
在胡伟眼里,聂风是个有大气运的人,不然怎么会一击即中,若是跟在他的身边肯定也能沾沾光,可等他收拾好摊子追下来的时候,聂风已经上车走远了。
无巧不成书,胡伟今日没在公园的奇石馆那摆摊,在长生街四处闲逛寻找商机,远远地见到聂风的背影进了金溪阁,就一直躲在街对面的树后偷看。
隔着玻璃见着杜叔给了聂风好几叠钱,聂风数都没数就扔挎包里了,更让他认定跟着聂风肯定能发财,准备跟到聂风的住处再找机会讨好聂风,没想到遭受无妄之灾。
“呜呜呜……我的鼻子肯定是断了,我要去看医生,你赔我医药费”,胡伟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眼泪水和着鼻血潺潺地往下流,,一动就疼的直抽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吴姐小山一样的身影从管理处里奔了出来,想来是听到了胡伟的哀嚎声,赶紧放下心爱的电视剧出来查看。
“吴姐,我见这人鬼鬼祟祟的,怕他偷咱们公寓东西,想问他一下,他一见我就跑,结果自己撞门上了。”
胡伟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聂风,这指鹿为马的本事也太厉害了,我胡爷什么时候跑了,要不是你小子突然袭击来这一下,不然胡爷现在能成这样吗。
那胡伟还待争辩,可吴姐出来一看,看清了胡伟的面貌,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腰胯上。
胡伟猝不及防被踹成了滚地葫芦,一路滚下台阶捂着腰躺在那哼唧。
“你小子还敢回来,欠了半年多的房租不说,临走还敢顺走别人的东西,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爪就不信吴。”
说完吴姐抄起门边一张凳子上前就要砸下,一旁看傻了的聂风赶紧拦了下来,这踹上两脚死不了人,这木头凳子砸下去可就真出人命了。
“吴姐吴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真要打出个好歹来你也受牵连”,聂风赶紧拦住暴怒的吴姐,将凳子给接了下来。
地上的胡伟见吴姐跟人形暴龙似的,哪还敢继续躺在地上装死,一轱辘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远了。
等到聂风回过头来发现胡伟跑了,这小子都已经快跑出快二百米了,人逃命的潜能真的很厉害。
完蛋了,充什么好人啊,把那姓胡的放跑了吴姐不会怪罪到我身上吧,看她那暴龙级的战斗力我这小身板可吃不消。
聂风谄笑的看着吴姐,悄悄地把刚刚那张凳子向身后挪了挪。
“行了,小聂,我也是气急了,那小子就是个混子,忒不要脸了,我也就是出出气罢了,你放心吧,他不敢回来的。”
聂风捧着凳子,把吴姐送回了管理处,一路上吴姐把胡伟的恶劣事迹拣了几件说给他听,聂风心中有了些想法。
这胡伟是个十足的小人,可似乎消息蛮灵通的,门路也广,这人是有机会用上的,以后看看有没有缘分碰上吧。
聂风回到地下室,将钱藏在了墙角的佛龛里,身上只留了几百块备用,刚刚打开手机,十几条来电提醒就蹦了出来,全是陈若云的号码,只有一个座机号码从来没见过。
聂风按着号码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有人接听了。
“喂,您好,这里是金溪阁,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听筒中传出来的是杜心妮的声音,糯糯的很好听。
“呃……杜小姐,我是聂风,刚发现手机没电了,是不是有事找我。”
“哦,是你那铜像的事儿,我爸说有些眉目了,你若是现在有空,就到到店里来一趟。”
听了杜心妮的话,聂风想了想,左右现在自己无所事事,再跑一趟又如何,索性再去一趟。
“杜小姐,我马上出门,一会到了店里详谈。”
“好的,那我和我爸说一声,让他别乱跑,等你来了再说吧。”
聂风挂了电话,将房门锁好,一阵风似的跑上楼出门去了。
“这小子天天在忙什么,怎么风风火火的,一会进一会出的。”
吴姐在管理处里看到聂风的背影消失的门外,嘴里嘟囔着继续煲剧。
刚走到路边就有一辆出租车驶来,聂风赶紧招手拦车,那司机稳稳地将车停在他的身边。
“师傅,长生街谢谢……。”
“好嘞……。”
那司机师傅应了一声便开动车子在车流中穿梭起来。
聂风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想起自己以前也是有车一族,可惜当时买车时把车挂在了公司名下,公司一倒闭车也给卖了。
前座的司机师傅倒没有像别人一样那样和乘客攀谈,只是默不作声地在街巷中穿梭,可见对路线是非常的熟悉,车子也开的四平八稳。
聂风借着后视镜向司机师傅看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面容坚毅,相貌堂堂,想起自己以前看到的一本杂志提到,这面相必是忠厚良善之人,少有阴险奸诈之徒。
“师傅,你的名片有没有,给我一张吧,若是有需求我打你电话。”
“多谢老板照顾生意了,我哪儿有什么名片啊,电话写给你吧。”
那司机师傅憨厚的笑了笑,从扶手箱里翻出纸笔,刷刷地写下两排字递给聂风后便开车离开了。
“欧震霆……,这师傅的字和名字还真是绝配”,聂风看那字写得刚劲有力,笔划间一股锋锐之气跃然纸上,顿时赞赏不已,将那便条随手塞进了包里。
“杜小姐,我来了,杜叔在吗”
聂风来到金溪阁,见一楼只有杜心妮一人,想来杜叔一定是在楼上了。
“咦……你来的好快啊,我以为你还要再过一会才能到呢,我爸出去了,我都让他别乱跑了,他非说你没那么快到,出门遛弯去了。”
这才刚分开一会,杜心妮就换了套衣服,想来刚刚那高开叉的旗袍让杜叔给教训了,现在她上身套着件蝙蝠衫,良好的身材都被遮住了,两条白嫩的小臂露在外面依旧那样吸睛。
等她转过柜台来一看,下身换成了齐着大腿根的热裤,匀称修长的两条大白腿前后迈动,聂风又成了只呆头鹅,直愣愣地看着杜心妮发呆。
“我爸也是的,出门都不带手机的,谁知道他窜到哪个店子里唠嗑去了,你先坐会吧,我给你倒杯茶,天怪热的。”
杜心妮倒没有发现聂风火热的目光,自说自话地从给聂风倒茶去了,聂风看她走路的姿势,回想起之前看到膝盖处的那个黑影,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