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家,这势力范围涉及太广了,医疗、交通、美妆、房地产、教育……啊,总部搬来古江免不了会会这地头蛇。”
唐君屹进入古江的临时办公室。
特调局总部才刚刚搬来,还没有全部装修完,所以这两天都在忙“搬家”,今天才有空看看资料。
“权霖,权氏集团董事长的孙子……不过好像这老头有很多儿子和孙子。”
古江权家。
民国时候显赫的世家,后来衰败转型,现在成了古江市(前)排名第一的上市集团。
现在老爷子当家,一共三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常年不回家一个不争气,再往下就是权霖这辈,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不过之前是三个孙子,后来发现是顶大绿帽子,一时间兵荒马乱改族谱堵丑闻,公司股份都被影响波动,老爷子急火攻心差点嗝屁。
“权珩的资料好少啊,私生女吗?额……养女?”
唐君屹看着手头可怜的半张纸皱起眉,“怎么回事?”
半张纸一大半都是调查到的医疗记录,还有警局一点模糊的交通意外致残记录,就连义务教育的资料都没有,不上学吗?
那权珩怎么走到现在的?
“看来直接查雾港的资料更好……”唐君屹低喃。
【频道快讯:您关注的职业玩家-权珩已开启新地图,组团发车!可点击查询观影台传送口坐标!】
「观影台坐标:五区-3号」
权珩进地图了?
唐君屹扣上资料,刚要登陆边域门外就响起了紧急集合声——
“特遣队请注意,特遣队请注意!”
严肃女声在走廊中回荡:
“古江市区「时尚芭蕾编辑部」疑似出现污染,检测污染等级为「dark」,请特遣队队员立刻前往!”
“古江市区「时尚芭蕾编辑部」疑似出现污染,检测污染等级为「dark」……”
随着警报,集合的嘈杂声在门外响起——
唐君屹低骂一声。
现在队长不在,那他就必须担起领队的责任。
唐君屹攥紧手机,拽起衣架上的制服,一把披上身,快步向集合地点跑去!
……
游戏地图-阴缘佩
“刚刚那个红衣女鬼就是裘霓裳吗?”
宋旌云已经恢复正常,缓着呼吸问道。
“不是,是另一个。”
权珩抹去工作证的血迹,细想刚刚在铜镜里的那张充满怨气,七窍流血的嫁衣女郎。
“是这个人,五官的特征吻合。”
宋旌云看去,照片上的女性竖着高马尾,一眼望去英姿飒爽、自信又靓丽。
【姓名:步梓呦】
“刚刚那种情况,你还能看清那个新娘的脸吗?”宋旌云难以相信。
权珩淡声:“我记忆力很好,看一眼不会忘。”
做他们这一行的,这些技能都是基本功。
宋旌云一噎:“……”
这他妈的是记忆力的问题吗?!
权珩把工作证递给沐镜,轻声吩咐:“扶一下你道长哥哥。”
她说着,自己转身走回床边。
深色的床单已经沾满灰尘,权珩的目光在一块块更深的印记上顿住,伸手抓住床单一角拽起——
黄白色的棉被上全是从床单上渗下来的血块,沾着些已经干涸的白色痕迹,混杂着几缕残存的臭味。
权珩把床单放下,余光看见沐镜拍拍宋旌云肩膀,安慰着他站起。
宋旌云低头蔫,头顶滚乌云,感觉被小孩看见自己的怂样很丢撵。
权珩探手去开床头柜。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光的柜子被人拨开,带着腐朽霉味的空气轻轻向外飘散了些,黑暗被一点点冲散,赤裸又残酷地呈现出一场压迫摧残的噩梦。
权珩扫过那些沾血的麻绳工具,目光落在角落里生锈的铁钳上,在旁边的罐子里放着半瓶黄白色的“石子”。
——牙齿。
那是人的牙齿。
牙齿可以说是人类最后一件足够坚硬的武器,是什么样的行为才用把人体最后的武器都拔除。
权珩垂眸,缓缓地扣上了床头柜。
阴影一点点侵食过每一处“黑暗”,风从开启的门窗中吹进,被夹在柜子的缝隙中,在关合的瞬间隐约传出哀鸣般的风声。
幽怨痛苦都被笼罩在黑暗幽闭的小小柜子里,仿佛再不能被人看见了。
权珩很轻很轻地眨了下眼,眸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权珩?”
宋旌云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迟疑一瞬:“你发现什么了吗?”
“差不多能推出来,”权珩顿了下,语气平和又不容反驳,“先往后压一压。”
……
“哎呦,欢迎两位客人大驾光临!”
慕家大少站在门口,笑着迎接进门的两个人:
“我以为二位会来得更早些,没想到傍晚才到,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说来这个确实是让人无奈。”
卢蟒笑了笑,面部肌肉却还是存留凶相:“这拉车的车夫脾气可太大了,我说我是来拜会慕家主人的,他硬是把我们甩下了,还说什么……”
卢蟒想了想,这才状似想起地“哦”了声:
“还说慕家人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才不会给慕家的客人拉车,还说不怕您,以后自己会发大财,代替您做那个……”
他压低声音,靠近慕家大少耳边:
“——渡亡者姻缘的买卖。”
慕家大少抬头,扯了扯萎缩的皮肉露出个笑来,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边,目光里闪烁着寒气:
“这样啊。”
他转过头,眼神示意身后的纸仆人向前:“谁负责这两位客人的行程来着?办事这么靠不住,可真是败坏了我们阴缘镇的名声。”
“那老车夫我也认识,”点着两小点眼珠的纸人张张嘴,滴溜溜地转着眼,红脸蛋上露出诡笑,“我这就给您教育教育去,这名声可是大事。”
“办事利索点。”
慕家大少说完,笑着请两个人进门:“二位专家请进。”
“您太客气了。”
卢蟒配合着进门,猛地拍了下脑袋:“哎呦,我这记性,都忘了问了。”
他转头笑道:“我有个朋友也来这旅游,好像也在您家里借住。
“——她叫权珩,您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