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些不明就里,然而叶世离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钻地鼠应该就是父王的人了。
不管是卧底也好,还是将计就计也罢。
总之随着他的出现,成淮安也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而且无人不服。
叶世离不由暗自感慨,果然还是父王的套路深啊!
“那啥……”
“把他送回去好生安置吧!”
世子殿下摸了摸鼻子算是掩饰自己的尴尬。
废了一张符篆,还他喵的搞了自己人。
真是糗大了……
幸好这张符篆的威力不大,要是换成了压箱底的雷符,岂不是要闹出人命?
看来回去之后得找父王好好聊聊了。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最好提前告诉一声,免得被自己误伤。
子午同样很无语,他也觉得这钻地鼠……挺可怜的。
但是能怎么办?
你跟世子殿下讲道理?
在离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本身就是最大的道理好吗?
子午轻轻叹息一口气,他招了招手,就有人从巷子里小跑了出来。
不用吩咐,钻地鼠就被人手脚麻利的抬走了……
叶世离三口两口吃完了剩余的烤红薯,走到神色复杂的林夕柔面前。
“本世子就说吧,你现在很不安全。”
“好心差人护送你,你还不愿意。”
“现在知道了吧?要不是本世子不放心,这才安排了人暗中保护,恐怕你现在都去见阎王爷了!”
叶世离围着林夕柔转了一圈,借故确认这个女人是真的安然无恙,也是在明目张胆的大饱眼福。
乖乖,这妞的身材还真是好。
只论这点,甚至和殷雨晴相比,也丝毫不遑多让。
尤其她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来的媚意,哪怕只是惊魂未定的样子,都让人心痒难耐。
难怪前任世子一直心心念念,甚至还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似乎自己能穿越到这个世界,从某种程度来说,好像还是拜她所赐?
“民女多谢世子殿下救命之恩。”
林夕柔盈盈下拜,看似感谢,但是表情却带着淡淡的鄙夷。
叶世离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林夕柔,你是不是在想……这场当街刺杀,是本世子在自导自演?”
林夕柔也不掩饰,说道:“不是没有可能。”
“大胆!”
一听这话,子午不乐意了,他寒声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亏着世子殿下还把你当成个人才,你却连黑白是非都分不清楚,真是让人好生失望!”
辛酉也看林夕柔很不爽,哂笑道:“林夕柔,我劝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以世子殿下的身份,何须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心思?”
“你不要不识抬举!”
林夕柔眼帘低垂,沉默不语。
“老实说,本世子真的很不喜欢你这种女人。”
叶世离呵呵一笑,不耐烦道:“既然不领情,留着也是无用。”
“子午叔,杀了吧。”
此话一出,林夕柔顿时愕然。
不是没听清楚世子殿下说什么,而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子午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早就看这林夕柔不顺眼。
如今世子殿下发话了,他当下就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叶世离无比漠然的看了林夕柔一眼,径直迈开了脚步。
林夕柔顿时惊觉,她这才明白,世子殿下并没有开玩笑。
这是真的要杀了她!
“不……”
林夕柔刚要惊呼出声,子午的短刀已经刺进了她的胸膛。
惨叫声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就已经戛然而止。
这个女人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那位世子殿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甚至连看一眼自己都欠奉……
直到这个时候,林夕柔才明白自己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原来这世间并不是每个男子都对好看的女子一味忍让和宽容。
只是她自己习惯了而已。
如世子殿下这般无情,又怎会在意她的死活?
……
……
不远处的那幢小楼里,阴谋刺杀林夕柔的女子此刻正柳眉紧皱。
她之前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比如那林夕柔会被自己派去的杀手轻易得手。
亦或者是那位世子殿下暗中防范早有准备。
事实上这四名杀手都是炮灰。
按照她的想法,能得手最好,如果不能得手,还可以试探虚实。
她已经留了后手,有更精锐的杀手埋伏在长街两侧。
子午和辛丑固然厉害,可若是仅此二人,还不足以抵挡她这些引以为傲的精锐。
她计划好了一切,却唯独没想到,还没等她下令那些精锐尽出,林夕柔竟然死在了叶世离的手里。
其实若只是如此,也不算太出人意料。
毕竟林夕柔诬陷世子殿下在前,不识抬举在后,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死有余辜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叶世离是怎么回事?
自从这位世子殿下和子午一起从拱桥那里离开之后,有关这两人的行踪就一直尽在掌握。
明明离开了长街,转而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对林夕柔下手之时,世子殿下相距甚远。
然而眨眼之间,有人来报,说叶世离和子午的身影忽然变淡,紧接着就凭空消失。
她原本不信,可是当叶世离和子午从小院子里走出来,她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首领……”
面庞清秀的女子正惊疑间,身后有声音响起。
一名黑衣男子沉声说道:“如今那叶世离身边只有子午和辛酉两人,我们要不要……”
女子沉默了片刻,说道:“算了,既然林夕柔已经死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若是放在以前,她定然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世子殿下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之前雨夜直入合道境已经足够骇人听闻。
如今这手隐藏行踪的瞒天过海又太过诡异。
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
况且子午和辛酉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没有十足的把我,她真不愿意冒险。
……
……
两侧的杀手悄声无息的撤离,而地面上的尸体也被闻讯而来的衙役处理掉,长街之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辆马车分别从不同的巷子里驶出,又以不同的方向离开。
只是在其中的一辆马车里,一个柔媚的女人悠悠转醒。
但她并没有马上睁开双眼,而是眯起了两条缝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在马车的角落里,有一名男子在闭目养神。
在他的手中,一枚画着复杂纹路的符篆正隐约泛着淡青色的氤氲。
看清了那男子的相貌,女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看出了什么端倪。
但即便如此,耳边还是响起了那令人心惊胆颤的声音。
“既然醒了。”
“就别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