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叶世离才幽幽“醒了”过来。
紫袍公公的气机磅礴如海,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转化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也够他再入一次合道境的了。
若是全部转化掉,或许能达到归墟之境也说不定。
当然这只是叶世离的猜测而已。
不是他不想转化,而是蝙蝠印记目前能容纳的外来真气就只有这么多。
再继续转化,就要转移到自己的丹田内了。
问题是极寒之脉根本触碰不得。
这就好比雪山峡谷一般,哪怕只是大喊两声,说不定都会引起雪崩。
叶世离不想赌,也不能赌。
不过往深一层了想,等到自己的寒疾完全治愈,以蝙蝠印记为辅,自己岂不是可以夺取别人的真气为自己所用?
这就好比小说中的吸星大法,一旦掌握,倒是能省去不少的苦修。
可惜这种方法要不断的杀人才行。
叶世离顿时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丢之脑后。
他可不想变成一个残忍嗜杀的大魔头。
然而要是像海公公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他肯定是来者不拒。
叶世离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他前世也不是没看过穿越类的小说和电视剧,里面不乏出现一些虚拟系统什么的,很是奇妙。
主人公通过积攒负面情绪值什么的,可以在所谓的系统商城中兑换逆天功法或者法宝神兵之类的东西。
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叶世离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也开个金手指大杀四方。
只不过他的运气差了些,看来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什么系统的。
不过老天对自己也算不错了。
这蝙蝠印记同样非常神奇,堪称物理外挂一般的存在。
只要好好利用,这将是自己克敌制胜甚至是以弱胜强的最大底牌。
“世离,你怎么样?”
陈凝雪见叶世离从老僧入定的状态恢复过来,一脸的关切。
“还好。”
叶世离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筋骨。
不动还好,一动就感觉头疼欲裂。
其实这也是吸收了血腥之气的后遗症之一。
以前那些充其量只在金刚境而已,他的头疼还没那么明显。
可是海公公就不一样了。
此人心狠手辣,不仅修为高深,而且手上还沾满了无数鲜血。
其中枉死之人不知凡几,叶世离甚至能通过蝙蝠印记感受到那些血腥之气中充满了怨毒。
他摇摇晃晃向后栽倒,陈凝雪见状赶紧抱住了他。
唔……好软。
叶世离顺势将头枕在陈凝雪胸前的柔软上面,舒舒服服的哼唧了两声。
陈凝雪被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她并没有推开这个男人。
反正车厢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再加上樊冬灵让陈凝雪又产生了一些危机感,索性就由着叶世离吃豆腐了。
叶世离忽然问道:“你都处理好了?”
这话看似莫名其妙,陈凝雪却明白是什么意思。
“嗯。”
她柔声说道:“不得已当了一回恶人。”
“不过效果还算不错。”
“只要你成了母蚕的宿主,她就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了。”
言罢,陈凝雪把猥琐老头丢进来的那个瓷瓶放在了叶世离的手心里。
“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
叶世离拧开瓷瓶,看到里面的肉虫,不禁呲牙咧嘴。
他虽说刚才一直在以观星楼内学来的呼吸吐纳之法协助蝙蝠印记凝练真气,但却并不代表对外界一无所知。
尽管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他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让这种东西寄生在自己体内?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放心吧,母蚕和子蚕不一样,你不用担心反噬。”
看出了叶世离的忧虑,陈凝雪轻声安慰他。
叶世离稍微放心,问道:“怎么用?”
陈凝雪轻轻推开叶世离,将他的长袖挽起,取出母蚕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似乎是遇到了美味的食物,母蚕剧烈的蠕动了起来。
在叶世离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它从静脉的地方咬开了一个伤口。
不等血液流出来,母蚕就钻了进去,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这东西真够恶心的。
眼见只有在恐怖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情节,叶世离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在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而在片刻之后,随着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传来,他竟然能感受到樊冬灵的存在。
就好像心灵感应一般,外面的女人也是心中一动。
樊冬灵心里清楚,这是叶世离已经成为了母蚕的宿主。
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她在脑海中幻想着如何能一剑刺死世子殿下。
当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樊冬灵就感觉胸口剧烈的疼痛。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一般,她竟然失足掉下了战马。
幸好为了照顾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之后的世子殿下,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
否则这个女人肯定是要受伤了。
猥琐老头眼观鼻鼻观心,知道樊冬灵还是有些不甘心,这才作茧自缚。
他并未言语,只是仰头灌了一口酒葫芦里的美酒。
樊冬灵悻悻然的爬起来,重新上马之后,她不由唉声叹气。
在那个男人面前,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吧。
马车外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逃过马车中那对男女的注意。
两人相视而笑。
如今这样的一个结果,似乎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便宜你了!”
陈凝雪娇嗔了一句,但是看到身体虚弱的叶世离,她还是温柔的给她捏起了肩膀。
“再重点。”
叶世离闭上双眼。
像陈凝雪这种女人,无疑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
“世离,为何要去番阳城?”
陈凝雪忽然问道:“如果我没记错,距离这里最近的,应该是襄樊城吧?”
“既然迫不及待的要好好休整一番,你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叶世离轻笑一声道:“你有所不知。”
“那番阳城内可是隐姓埋名着一位绝顶谋士。”
“你应该听说过,京城有位姓范明长亭的先生。”
“范长亭固然国士无双,可是这位隐性埋名的谋士并不在他之下。”
“我现在求贤若渴,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