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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赵德彬穿越回来之后,他深深体会到了一句话的真谛:想要人前显贵,必要人后受罪。

靠着保护伞科技杰出业绩,赵德彬逃过了“全丑国巡回路演”,只在硅谷和新约举办几场推介会,可他的任务也不轻松,单是在招股说明书中写公开信就费了他无数的脑细胞,与财务部门讨论股票发行价也令他感到棘手,与“华尔街的吸血鬼们”的会谈更是令他头大如斗。

尤其是,赵德彬要打交道的还是华尔街最顶级的吸血鬼们。

这听上去很有“凡尔赛”和“装逼”的嫌疑,颇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可这确实是赵德彬的真实感受。

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股票分为三级,分别是:

纳斯达克全球精选市场(NASdAq-GS)、

纳斯达克全国市场(NASdAq-Gm)、

纳斯达克小额资本市场(NASdAq-cm)。

其中,全球精选市场的标准最高,按照纳斯达克的形容是“在这一级上市是公司成就、领导力和地位的表现,上市公司往往能从纳斯达克获得额外的支持;

而小额资本市场的门槛最低,只需要达到净资产200万丑元即可(这也是为什么后世有传言说纳斯达克很low的原因);

作为每年的纯利润可以达到上亿丑元的企业,保护伞科技自然要登陆纳斯达克全球精选市场。

比尔和杰克的估计一点没错,保护伞科技即将Ipo的消息就像是两个重磅炸弹,引爆了整个硅谷和华尔街,引得无数媒体纷纷报道,新闻标题一个赛一个的夸张。

即便保护伞科技初步拟定的是在4月份Ipo,可媒体们都已早早宣布:

本次事件是“1992年度最令人激动的上市”,没有之一。

自忖有点能量的券商和银行闻风而动,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跟赵德彬拉关系,导致凯茜最近每天至少能接上150通电话。

赵德彬1月下旬再来丑国,距离他上次离开丑国已经有五个多月了。

别看时间才过去了短短小半年,保护伞科技却已经不是从前的保护伞科技了。

之前,保护伞科技是以“新锐的软件公司”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有名是有名,赚钱也是真赚钱,可还是被排在小字辈当中,不用说碰瓷维软了,比起Sun mircosystems和象形文这种老前辈都还差了一截;

然而,自从Java和浏览器发布之后,保护伞科技便插上了飞升的翅膀,一路绝尘地甩掉了Sun和象形文之流,一跃成为“维软之下第一人”的存在。

现在,媒体提到保护伞科技时,最常用的形容词是“新兴的互联网霸主”,按照《华尔街日报》的形容是:

1990年的12月25日,第一个web网页诞生,大家都在忙着庆祝圣诞节,没有人关心互联网是什么;

直到1991年3月31日,阑珊浏览器发布,人们才惊觉——互联网竟然如此精彩。

在此之前,web只是网络上一个并不突出的应用程序,然后,一夜之间,整个互联网世界都改变了,彻底改变了,http的流量成为了最重要的东西。

作为这场互联网奇迹的缔造者,保护伞科技仅仅成立了21个月。

此后,再也没有投资者会用成立时间和利润衡量一家科技公司,用户和流量成为投资者和创业者的共识,也成为了互联网企业价值评估的基础……

(《华尔街日报》片段结束)

当然,保护伞科技的江湖地位不全是浏览器和互联网带来的,还有Java太顶了的缘故,综合下来,给业界和网民带来的冲击与震撼跟乔帮主发布iphone 4差不多。

而在Java和浏览器刚刚发布的时候,Java收到的关注要比阑珊浏览器多很多,主要原因在于浏览器的发布时间是1991年3月,而不是1994年3月,

别看这中间只差了3年,但互联网的普及率和用户数量可谓是天差地别。

历史上,在1992年11月,全球已知的万维网服务器只有26台,就在两个月之后,服务器的数量几乎翻了一倍,达到了50台。

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等到1994年网景浏览器发布之时,服务器和用户数量已经是比较可观了。

在赵德彬的平行世界当中,因为Java和阑珊浏览器提早数年出世的缘故,催动了互联网的发展,当前的水平要比历史上的水平强一些,但从数量上来说只能说句“差强人意”。

举个简单的例子:

历史上,在1993年春天,一名叫安德森的学生联合了六个同学,制作了一款mosaic(马赛克)浏览器。

这是世界上第一个民用浏览器,还能显示图片,后被称作“改变web历史的开端”。

彼时的安德森没有钱,没有商业头脑,也没有金主霸霸,他只是很简单地把浏览器上传到了网络。

至于营销和运营什么的,开玩笑,安德森一个穷学生哪有钱折腾这些花头?

然而,就在毫无宣传的情况下,马赛克浏览器火得一塌糊涂,短短几周就有数十万人下载使用,一年之内用户数量突破两百万,引得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值得一提的是,这款浏览器还不是基于windows系统,而是基于Unix系统,可见,当时的维软在操作系统领域还并没有拥有绝对统治力。

这次轮到赵德彬改变web历史,阑珊浏览器和马赛克浏览器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论产品性能,凝聚了赵德彬未来技术的阑珊浏览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浏览器了,甩出原型产品马赛克浏览器一百条街,就算拿历史上95年的网景浏览器来比也半点不输;

论资源,winbrella背靠保护伞科技和维软,直接捆绑进windows系统当中,完全就是IE浏览器的待遇,再加上无处不在的广告和媒体的自发追踪,几乎整个互联网世界都被宣传到了。

饶是如此,因为在1991年发布的缘故,用户数量和增长速度也就跟1993年的马赛克浏览器差不多;

好在,阑珊浏览器的市场占有不是历史上任何一个浏览器可以媲美的,真正达到了市场占有率99%,维软的股价都因为winbrella往上蹿了好几蹿,微软高层简直美开了花,力赞比尔“董事长大人英明伟大”。

听着这些彩虹屁,比尔内心深处有一丢丢的尴尬,当然,他没有表现出来。

实际上,赵德彬一开始给他展示阑珊浏览器的时候,他的感觉是“也就是那么回事,没有彬吹得那么神”,因为他觉得计算机的未来是操作系统,像浏览器这种只是提供互联网连接的小工具是“不成大器”、“不堪大用”,所以,当赵德彬提出将阑珊捆绑进windows的时候,比尔很开心地答应了,他感觉这样又可以省一笔钱:

啊,我如此有钱还如此精打细算,真是令人感动呢!

就算没有阑珊浏览器,比尔也不想开发维软的浏览器,他准备在windows系统里嵌入一个连网的小程序,(糊弄糊弄)也就完事了。

也正是因为比尔和维软公司的这种观念,才让后面的网景公司有了戏唱。

要知道,历史上,安德森继马赛克之后,又开发了网景浏览器。

单凭一个浏览器,网景公司在1995年成为了第一家也是最后一家风头盖过维软的公司,上市之后创下商业公司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增长记录,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安德森本人更是成为了丑国家喻户晓的财富神话,网景上市之后,这位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拥有了价值5800万丑元的股票,还登上了《时间》杂志的封面,标题是“黄金极客”。

在那张封面上,安德森狂得不得了,他赤脚坐在一个皇位上,翘着二郎腿,发出了一声怒吼。

这头的网景芝麻开花节节高,那头的维软老太太过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网景年轻的联合创始人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显摆得过于欢腾……

比如,安德森会时不时当众炮轰维软:“在网景面前,windows只是一堆设计拙劣的驱动程序。”

作为大名鼎鼎的“硅谷海盗”,比尔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家伙,眼瞅着“看上了就买”的策略行不通,比尔冷酷地扶了扶眼镜:

“天凉了,该让网景公司破产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在惨烈的商业战争中,维软凭借着无法阻挡的巨大体量绞杀了网景,网景出道即颠峰,成为了一枚快速陨落的流星。

当然,在网景身上发生的惨剧,肯定不会发生在保护伞科技身上,比起与维软对抗,搭上巨无霸的顺风车更加省力,而且,比尔还是那种“喜欢你就会对你特别好”的类型(参考乔帮主的待遇),只要保护伞科技不和维软产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冲突,一些小的竞争是不会影响赵德彬和比尔之间的友情的。

而且,令比尔始料未及的是,自从成立了winbrella,把Java和阑珊浏览器列为开源,一通操作下来,使得比尔和维软那臭不可闻的名声稍微改善了一点,虽然不至于直接从狗屎变成巧克力,和保护伞科技那种“硅谷最后的良心”夸张程度没法比,但也不至于像从前一样,提起维软就是“比尔·盖斯和他的邪恶帝国”,或者是“信息时代的吸血鬼”。

在“免费”这个绝对正面的行为面前,即便是再苛刻的媒体也只能阴阳怪气地内涵:“这真不像是维软的作风,天知道保护伞科技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说服了他们。”

赵德彬真正见识到比尔和维软的名声在90年代初有多差劲之后,又想到比尔在后世的声誉,啧,他瞬间体会到了做慈善给比尔究竟带来了多么大的名誉加成。

目前为止,以及在肉眼可见的将来,赵德彬与比尔的合作都是双赢。

在Ipo过程当中,比尔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他不仅帮赵德彬在各大资本财团之间穿针引线,还给赵德彬出谋划策。

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要求一至三位做市商,做市商也就是股票的中间商,一个公司股票买卖价就是由这些人制定的,他们通过低买高卖来赚差价。

正常情况下,一家公司上市能有十家做市商给出报价就已经是件很牛逼的事情了,按照比尔的话说就是:“当初维软上市的时候,行情可没有这么好,我们只有高胜一家做市商。”

到了保护伞科技这里,呼啦啦来了三十多个做市商给出报价,剩下的不是不愿意来,而是知道来了也抢不着。

于是,在比尔和杰克运作之下,整个二月上旬,赵德彬几乎天天都在跟各大券商和银行的高层见面,搞得赵德彬整个人心力交瘁,每天吃早饭的时候,听着凯茜念出的行程安排,赵德彬总会一脸的生无可恋:“我再也不想和华尔街精英们打交道了,我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搞技术。”

比尔也累得不轻,倒是凯茜和张思明真是干这种事的好材料,两人每天精力充沛、活力满满,哪怕跟一百个人见面也能准确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

凯茜也就算了,关键张思明操着一口塑料英语往外蹦单词,却还能与券商和银行的高层们谈笑风生,赵德彬真是感觉费解极了。

当然,在张思明的“相谈甚欢”当中,小沈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小沈(名义上)是赵德彬的助理,但在实际操作中,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充当张思明和华尔街高层们沟通的纽带。

小沈最近刚刚来到赵德彬的身边,原因是凯茜考虑到赵德彬对金融并不是很精通,仅剩的那点休息时间连查字典都来不及,才紧急给他招聘了一名助理。

小沈的全名叫沈南朋,中夏人,是马上要从耶鲁商学院毕业的硕士,赵德彬一见,就感觉凯茜真是慧眼识珠,连连夸赞:“小沈很不错嘛,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人,以后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小沈”的称呼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定下了,接着,赵德彬得知了沈南朋是1967年生,比现在的他还要大四岁……

赵德彬真是有苦说不出,只有25岁的沈南朋在他眼里就是孩子的年龄,结果现在却有一种占人家便宜的嫌疑。

赵德彬一直忙到3月份,该做的准备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等上市,这让他感觉苦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俺老赵总算是媳妇熬成婆了,甚至想飞到摩斯科去继续他的研究,可惜被张思明、比尔和凯茜给死死摁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摩斯科传来了好消息:ELVIS的无线网络技术整好了!

赵德彬听闻后大喜过望,急吼吼地跟萨沙说:“我现在去不了,你们赶紧过来吧!”

在赵德彬看来,正好借助保护伞科技上市的东风,将无线网络推广出去,真可谓是双喜临门呐!

孰不知,这件原本恰逢其会的事情闹出了一场极大的风波,不单是上市计划有触礁的风险,甚至还令整个保护伞科技都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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