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茸回过神来的时候,隔壁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再也没什么щww..lā小翠说,林迹开完会就回城睡觉去了。隔壁帐篷留只有护士和守卫。
“老气人了,他们说守卫是为了看守我的,我一跑他们就会杀掉我。你可以自己随便走。”小翠嘟嘟道。
采茸坐了起来,随手摘掉了氧气管,状若疯虎般往床下挣扎:“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
疾鹿不应该在她带领的投降之下一无所有,也不能因为一场失败丧失了所有希望。
她手上的针管没拔,随着她的『乱』动晃『荡』着,针头的位置有些渗出来了。
护士听了动静走进来:“欸,你『乱』动什么呀,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要是针头断了,我们可就救不了你了。”
但采茸哪里肯听?她『乱』晃着手臂,让护士也不敢靠近。
便在这时,帐篷门帘被掀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噗一下将她按到了床上,讥笑道:“都瘦成这样了,还敢『乱』折腾?也不知道当年我男人为啥说她好看。难道是因为眼光的问题?”
采茸还想挣扎,却被按得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小翠见状,就要冲上去帮忙,帐篷门口跟进来一人,干净利落一个手刀将她劈倒了。
采茸见到小翠倒下,终于不敢再动。细看时发现进来的两个都是年轻女子,相貌身材都极为出众。而且自有一股掌控全局的气势。
先前慌『乱』的护士见到她们,立刻就镇定下来了。对二人点点头便动手整理采茸身上的针头管子。
采茸猜想她们应该是虎蛮的人,不过依旧怒目道:“你们是谁?放开我,我要去见启子。”
按着她的女人居高临下道:“跟我虎蛮为敌几个春秋,杀了我虎蛮这么多人,将我们『逼』成这样,却连我们都不认识。呵……幸好你投降我们了,要不然你们疾鹿只怕给别人吞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样的说法自然是林迹传出来的。现在大家被林迹教导日久,已经学会了很多后世的说法了。
“你找启子做什么?他回去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跟我说,重要的事情我帮你转告。”后面那个女人也没有回答采茸身份的意思,只是接上了采茸前面的话。
“她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装疯罢了。听说几年前,她便是对着奎皱的人装狠,打动了启子,让启子万般留住了她的命。我男人还对她这事念念不忘呢。还好我们留下来看了一眼,要不然又不知道弄出什么花样来呢。”按着采茸的女人满是讥讽,而且夹枪带棒,煽风点火,十分不友好。
当年采茸遇到奎皱的人追杀,躲在林迹身边,曾一度装狠吓唬奎皱的人,结果反而被许鱼等人一锅端了。
那时候她的做派,曾得到墩木的欣赏。有人猜测,林迹也是欣赏她的,要不然后面也不会通过灌鹿肉这种办法让她活下去,甚至给机会她逃走了。
说按着采茸的女人的话里还煽风点火,那是因为说话的是出霞,而后面跟进来的人是虎伊儿。这话里多少有些提醒虎伊儿防备的意思。
这几天也许是墩木在出霞面前提过采茸,所以这位醋意大发,来找麻烦了。
当然,她前面说墩木目光有问题,这倒不是在说她自己不好。她和墩木的事情,是她主动的,这和墩木的目光没有问题。
对于出霞这些飞醋,虎伊儿歪歪脑袋,笑了一下便算了。她扭头对采茸道:“或者你是想找启子说你疾鹿处理的事情?如果是这个,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找了。”
“疾鹿既然败了,最好接受自己的命运。目前这样安排还算是最好的。启子为了将疾鹿安排成今天这样,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如果你不理解,你想想我虎蛮败了,你会怎么处理我们你就该知道了。”
这话如同当头棒喝一般,让采茸安静下来。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虎蛮败了,疾鹿的人只会让虎蛮的人搬家,干十年活了事?
“你们大概会把我们的降者统统杀掉,占据我们的领地,夺走我们的孩子,最后将我们这些人统统从我们领地上赶走吧?”虎伊儿猜测着疾鹿可能的做法。
此时大部落征服小部落,会将小部落的首领杀死,『逼』迫小部落的人臣服于自己,让他们加入自己的部落。
大部落兼并大部落,一般只会吸收对方的女人孩子。男人会反抗,所以不是杀就是赶。手段绝对比现在林迹做的还要血腥。
这是采茸知道的。所以她沉默了。
“我们提过几个对你们的做法,其中一条就是杀光你们的所有男人。因为我们杀得掉。而且我们怕敌人跑到远处后还对我们念念不忘。但启子没有同意。他说我们现在的人太少了。我们现在有能力养活更多的人,人口自然越多越好。”
“但你们战败了,除了死,其他的惩罚不能避免。所以,你们让出领地,整个部落成为奴隶十年是最少的。他说这十年之间,因为你的存在,他们不太可能闹事。所以这个做法是可行的。”
“你的声望确实足够,所以我们暂时同意了启子的安排。”
“要是你『乱』来或者跑了。目前这种安排可能就会变掉。会怎么变我就不说了。”
“要是你觉得还接受不了的话。这样说吧,在他的带领下,虎蛮已经可以不通过会猎来养活自己了。而且现在迁徙的兽群已经基本消失了。十年之后,疾鹿人重获自由,这个地方将会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你们并不需要自己独立的领地也将能养活自己。要是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今日天『色』不错,等你的针水打完,或者你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象。哪怕作为奴隶跟着我们十年,十年之后,你也是会感谢我们的。”
“他安排你听到这些,可能就是想你想到这些的,如果你不太笨的话。”
虎伊儿说完这些,对着采茸微微笑了一下,便带着出霞出了帐篷。
说这些话算是临时起意,要不是林迹需要更多的人手来做事,虎伊儿只怕不会费心说这些的。就算是这样,在帐篷里待久了还是可能感染肺炎的,还是早点走吧。
“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呀,不服打到服不就好了。”
“他要多一点人做事嘛。”
“他要那么多人干什么呀?我们现在已经有六万多人了还不够。”
“够?我的王宫都还没有建起来,他说王宫要建好了才成亲,你给我找些人来啊。”
“这么说也是,就是这瘦柴笨的。还好我们来了。”
帐篷里,小翠摇摇晃晃站起来,听着帐篷外远去的话。
采茸把目光投向护士,问道:“她们到底是谁?”
……
疾鹿的人在送别自己的勇士之后,如过往一般盼着自己的勇士归来,带来敌人的脑袋以及足够的食物,有些人甚至以及准备前往勾湖打渔狩猎了。
仅在一天之后,噩耗便被少数几个机灵的勇士传了回来。
先是说疾鹿的人已经被人围了,困在了通道南面。接着便有人逃回来梦呓一般说通道南面那座让人忍不住臣服的城,敌人那些『射』程超远的箭,那魔鬼般能传出千百米的声音和那些骑着大象的战士。
最后,逃回来的人奄奄一息,并且愤愤告诉众人,疾鹿败了,采茸带着其他所有的勇士,全都投降了。
疾鹿的人听着这些消息,猜测着那场战斗发生的事情。但大部分人仍然不相信二万勇士出征,结局会变成这个样子。
年老的头目们聚在一起,想商议出一个头绪来,结果却是茫然不知所措。
疾鹿准备了两年多,尽自己的所有力量的一次战斗,败的如此彻底,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有人知道。而采茸似乎也没有留下议案的。而前面是不是真发生了这些难于理解的事情,他们也很难得到验证。
一天之后,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因为他们等来了骑着象的敌人。
慌『乱』之后,预期的杀戮并没有马上开始,先来的反而是他们自己的人。
劝降的人经过了采茸的点头,反而觉得自己是在做对的事情。他讲了战场中发生的事情,两边的战力对比,采茸的选择之后,介绍了敌人的头目给他们认识。
疾鹿年老的头领们聚集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盐矿,对面来的也就是破屠。
先礼后兵的做法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自然是万分怪异的。但破屠做的很是到位。至少,他在这个时候就把身前的一众年老的疾鹿头领当成了自己的客人,呈上的礼物和自己的态度都没有一点问题。
他在林迹手下待的时间最长,学得东西也最多,林迹也有心大力培养他,因此他分得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呈上礼物的时候,破屠也把林迹的事迹,以及关于建国的构想的事情陈述了一遍,正要讲各种加入王国之后的好处的时候,对面一个年老的『妇』人奋力打翻了装着糖块的罐子,对着破屠破口大骂。
『妇』人骂得很恶毒,意思总结之后就是:卑劣的敌人,滚出我的领地,疾鹿人绝对不会被人奴役。
破屠的随行人员以及把刀斧亮出来了。破屠举手阻止了他们,对『妇』人道:“你是清醒的。但是你的勇士都在我们手里,现在你们的寨子也被我包围了。你除了投降,还能做什么?”
『妇』人倔强道:“我能死!”
她死了,这种归降便会带上『逼』迫的意味。疾鹿人心里将保持着对敌人的怨恨,可能永远保持着抗争精神。
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被千百头战象围了寨子之后,『妇』人能做的真的不多了。
破屠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回过神扬声道:“你们战败,只要臣服我们,劳役十年便可得解脱。你知道自己活不了十年了,便以死要挟,但你有想过你的后辈,你的部族的年轻人吗?十年之后,他们还能好好过日子。如果你激起了我们的怒火,他们只能赔你去死,你要这么残害他们?你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姬林的话和虎蛮的话有区别,虎蛮的话和疾鹿的话语又有区别,因此两者的话语之间,差异还是挺大的。破屠知道这一点,这些话确实用比较贴近疾鹿话的虎蛮话说的。
疾鹿的人听懂了破屠的话,不少年轻人看着『妇』人的目光都有些不满了。劝降的人看着『妇』人更加满是幽怨。
破屠担心『妇』人继续倔强下去,小声对『妇』人道:“我们启子说了,疾鹿的人愿意接受便接受,不愿意接受我们也不介意全部杀光。”
说话之间,他挥出自己的砍刀,将一截树枝利索砍断了。
『妇』人听了破屠的话,又看了那断面光滑的树枝,半响说不出话来。
破屠便趁此机会,大声跟周边人讲解奴隶的待遇,以及朝林城里的优渥生活,这个过程里,自然免不了将一些糖块酒水递出去给人品尝。
小半天后,疾鹿的人以默认的形式同意了投降,破屠便让人将待宰杀的大象牵进寨子里来,当众宰杀了,分发肉食。
疾鹿的人一直在节省粮食,有了这一顿饱食,态度更和善了很多。破屠便趁着这个机会,将疾鹿的人进行分组管理,以展开后续的工作。
当破屠控制了整个寨子之后,很快派人通知朝林城。他这边也很快开始建设临时指挥部,派初见疾鹿的人开通通往四处的道路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经过林迹两年准备,多年培养的头目们以极为高效的效率,完成着对疾鹿的控制,整编,安抚工作,同时开始人口大转移。
半个月之间,疾鹿的大部分人就移出了自己的领地,到了朝林城里或者南面,成为了耕种或者做工的奴隶。南边村寨的人也通过朝林城的调配,到了疾鹿的寨子里,开始在疾鹿的土地上,带着疾鹿的人开始新春的耕种。
疾鹿本就保持着刀耕火种的习惯,圆笑又烧去了他们的不少田地,因此勾湖北面的耕种在使用粗种的情况下,很顺利得开展着。
当那些湿润的土地撒入玉米之后,破屠也带着人来到了疾鹿北面一些部落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