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女人没有带着大股骑兵坠在后面,林迹也乐得她成为焙阳未来的孩子的妈。
不过她既然没有大规模驯服野马的办法,林迹对她也就再没什么期待了。
第二日天亮,林迹出营在附近查看,自然看到不少各种猛兽留下的痕迹。在浅草之中,他也看到了大量的马蹄印。
陈力沾了地上的泥土,下意识要塞进嘴里,不过他很快罢手,只是捻了捻,放到鼻尖闻了闻,判断道:“是这几天留下的,应该不到五天。”
上一个喜欢用舌头判断的许鱼死无葬身之地,大家都知道林迹也不太喜欢大家把什么都往嘴里塞,现在华夏的人也几乎改掉了用舌头判断的习惯。泥土的层次和湿润情况,用指头和鼻子其实也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林迹不怀疑陈力的判断,往草原方向看了看,叹道:“草原广阔,马行千里,要追上,我们的象也跑不过它们。先回去。”
“过两天再追?”陈力问。
“先问问忽而格。”林迹说话之间,快步往营地回去,免得焙阳又对这女人做了什么,让她不再开口。
女人生活在这里,还以保护野马为己任,应该多少了解这些马匹的活动范围,只要她愿意说,总比在广阔的草原上瞎找容易些。
营地里有炊烟升起,晨光在山巅洒落。焙阳带着忽而格,牵着马往营地外的小溪边走去,而后马在溪边吃草,两人用『毛』巾沾了溪水,互相擦拭着身子洗澡。
“这就好上了?”林迹颇为纳闷问。焙阳这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还是个情场高手?林迹表示自己很怀疑啊。
昨夜焙阳下半身基本废了,但为了防止女人跑了,还是把女人绑着睡的。林迹不知道自己出去一趟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一幅画面了。
黑山那个能和女人沟通的勇士羡慕道:“还是大王的办法好。焙阳就是用大王你说的办法去讨好她的。女人醒来也就不哭不闹了。还说要是真想得到她,就要放了她和她的马,焙阳公爵同意了,还拿出了大王给他的肥皂……他还说,大王你就是想带一批马回去,不是想杀马。女人说她想跟着看看。”
放了女人这种魄力焙阳还是有的。而且他能抓住了女人关心的问题,改变了两人的处境。这社交能力也不可谓不强。
情圣很多情况下是天生的。焙阳和忽而格虽然语言都不通,但两人洗个澡回来,已经能够自说自话,“相谈甚欢”了。
焙阳拿出了跌打『药』酒,忽而格便红着脸……喝了一大口,而后开始唱歌。焙阳也似乎忘记了自己要擦『药』酒的事情,在旁听得入神。
林迹也有些感慨。他那胡『乱』一脚,倒是没有想到会成为神助攻。和焙阳比起来,他在这方面就像个只会理论的白痴一样。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后宫”混『乱』而『逼』走了。
林迹到接近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找到机会问忽而格寻找马群的办法。忽而格显然对林迹还是抱着戒心,对他这个“养雕的杨过”估计也有些记恨,故意对着林迹装傻。
林迹想让焙阳使使美男计,对焙阳道:“要不你跟她聊聊?”
焙阳突然陷入爱河,脑子也基本进水了,对林迹道:“你说的,要尊重她。她不想说,我不能『逼』问。”
林迹不满道:“你别『逼』我对她用手段。”
焙阳紧张了一下,不过却有些赌气道:“那你试试啊。”
“天真了。你别以为我真对女人一点办法没有。”林迹握握拳头,随后掏出了一把虎钱对忽而格道:“帮我们找到马群,这些就是你的了。”
这把虎钱没多少。出了华夏,这些钱也是不能吃不能喝的废物。焙阳看到林迹拿出了这些,由此而嗤笑。这东西还茂部落或者都有些用,在这里,他不相信忽而格知道它是什么。
但焙阳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忽而格看到这些虎钱的时候,目光便被黏住了一般。随后她拿钱币,看上面的虎头花纹。再看向林迹的时候,就有些犹豫了。
显然,她动心了。至少这个时候她不再装傻。
女人天生对这些金灿灿或者亮晶晶的东西没什么免疫力。忽而格虽然不知道这些虎钱的用途,不过对她的吸引显然还是比较大的。
林迹大方将钱币塞到了忽而格手里,说道:“给你当订金了。要是你能帮我们找到马,还有这些也是给你的。”
林迹钻回帐篷里去了一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镜子,梳子,口红,发夹等小玩意。
林迹将镜子放在忽而格面前,而后演示了一下梳子,口红,发夹的用法。
在焙阳诧异的目光里,忽而格顿时便蛇一般往林迹身上缠了过去。说不出的温柔似水,说不出的娇憨可人。
林迹拿着东西后退,对黑山的勇士道:“告诉她,必须要找到大群的马这些才能给她,现在缠着我也没用。我们不会杀马的。”
忽而格见到林迹态度坚决,转而向焙阳撒娇。
焙阳伸手跟林迹要东西,林迹呵呵笑道:“晚了,不行。没有见到马群,这些她最多就能看看。”
看到焙阳也没有要到东西。忽而格立刻就翻了脸,她一声呼啸叫回自己的青马,跳上马背便要离去。
焙阳大急,一边去拦着马,一边哀求林迹,林迹给了口红,而后却拿出剪刀来,照着镜子给大家修剪头发。
忽而格打开焙阳冲出去,不到十分钟又跑了回来,对林迹道:“我带你们找马,但你们不能伤害它们。找到之后,那个我也要。”她指了指剪刀。
“成交。”
忽而格回到营地里,焙阳总算放了心。不过她却对他一直摆了个冷脸,似乎已经不认识他了。
焙阳暗自后悔没有听林迹的,只能尽可能拿了自己的酒水装备等讨好忽而格。但就算如此,忽而格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淡了几分。
众人在营地休整了两天,轮流出去打猎采集,弄回来不少猎物和新鲜的野菜,林迹再次大显身手,着实弄了好些不错的菜肴让大家吃得过瘾无比。第一次吃这些的忽而格更是几乎将舌头都吞了下去。对林迹的态度更加崇拜痴『迷』了。
好在林迹知道自己的本分,不和手下抢女人,要不然焙阳就得带上茂部落的人造反了。尽管如此,这还是让焙阳受了不少委屈。
第三日,大家收拾行装上路,一些猎物的肉也熏烤成肉干,分给大家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众人终于骑象骑鹿骑马踏入了草原之中。
忽而格为了得到林迹手里那些梳洗用品,真的颇为尽心尽力。只用了两天便找到了一小群野马。
这群野马只有二三十头,体态和忽而格骑的马一般无二。这些马还不怎么怕人。众人靠近,它们依旧在百八十米外悠闲自得得吃草漫步。
这虽然不符合林迹的要求,不过林迹还是奖励了忽而格一把梳子和一块肥皂。而后让部分人骑上大角鹿,拿着套马杆去套这些野马。
这是先拿小群的野马熟悉一下套马和驯马的方式。
众人追了这群马跑了半日,轮流上阵,围追堵截,终于套到了七八匹马。大家将它们戴上辔头,试着驯服骑行了半日,还不等将这些马驯服,便被忽而格将它们放了。
“这个马群太小了,将它们留下了,剩下的马就不足于对抗狼群,会灭掉了。所以趁它们还没有逃远,要让它们回去。”忽而格煞有其事跟林迹等人解释道。
林迹意识到这个女人真的有些天真烂漫,对她的这些做法也颇为无奈。
“所以啊,你要找一个足够大的马群给我们,以免它们被我们抓走之后就会被狼吃掉啊。”林迹转而开始说服忽而格。
“可是神马是不可能被驯服的。”忽而格的态度十分认真。她之前也说过这话,看到林迹用套马杆能抓到马,已经颇为吃惊了。但她依旧坚持认为林迹不可能驯服神马。
不过话虽如此,为了得到林迹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带着林迹继续前行着。
这时候的草原应该比后世的还要宽大一些。后世虽然这一片草原可以延伸到欧洲,被成为亚欧大草原,不过其中还是被戈壁沙漠分割开的。
这一次再次上路,林迹等人一连走了十几日,所见的都是草原景观,除了少许戈壁,鲜少有见到沙漠。
在这种旷野之中,可以见到各种兽群的规模空前的大。长『毛』象几十上百头一群,野牛成千上万头,野驴成群结队,野羊也会漫山遍野。当然,剑齿虎动辄十头以上出没,狼上百头一群那也是常事。
在一处山地之中,林迹等还遇到了一个牧羊的部落。他们几十个人养了十几只狗,几百头羊。但是他们只敢在山地里活动,最多在山脚的草原上放牧。
这个时候的他们显然和后世的游牧民族有很大的不同。游牧民族有马代步,图腾是狼。他们只能用脚奔走,和羊相伴。
他们大多数人一辈子可能都没有深入过草原二十公里的距离。林迹等人的到访,男人们几乎被女人们给包围了。忽而格则差点被他们的男人给生吞了。
林迹等人在这里留了一夜,走时留了一点盐和几把刀斧给他们,他们便送了众人几十头羊,并且依依不舍送林迹等人深入草原二十公里以外。
众人带着几十头羊又在草原上转了几日,大多数人的耐心都被快消耗完了。牧羊人送的羊也遭到了一群几百头的狼的觊觎,在这一天夜间被狼群袭击了营地。羊被咬走不少,人员也出现了损伤。林迹的耐心终于也被耗尽了。
天亮之后,林迹看着狼藉的营地,来到忽而格面前:“三天内,我再见不到马群,我就……”
林迹拿出镜子,狠狠砸在地上,再踩了个稀巴烂。
都说风雨之后才有彩虹,林迹将镜子砸了,脾气发了,还带着人出去追了一回狼群,老天也许是觉得对他的考验够了。也许是忽而格觉得再也忽悠不下去了,两天之后,众人遇到了马群。
那一片草地数十公里没有其他大型的兽群,追了众人几天的狼群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天地安静得不像样子。
慢慢的,远处传来了暴雨落地般的声音,随着声音的靠近,众人可以见到『潮』水般靠近的黑线。
“马,是马!”林迹在望眼镜里先看到了黑线的详情,激动的几乎要从象背上掉下去。
其他人包括焙阳在内听到是马,再见到远处『潮』水般靠近的兽群,也跟着欢呼高叫起来,一个个准备套马杆,准备大干一场。
“@#¥%……”人群欢腾的时候,只有忽而格在众人身后焦急叫着什么,而后背着『潮』水涌来的方向打马飞奔。
可惜的是,此时黑山那个能和她沟通的勇士也在忘情呼喊,准备套马杆,并没有留意到她在喊什么,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行动。
忽而格冲出去老远,扭头发现后面的人一个个没有动弹,吓得小脸发白,急忙从旁冲回来,绕过众人的坐骑,发疯一般用鞭子抽打众人和众人的坐骑。
有警卫抓住她的鞭子,就要将她拉下马去暴揍她。
林迹看到如『潮』的马群越发清晰,终于反应了过来,下令道:“放开她,全体注意,掉头,加速离开这里!”
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慌忙驱使坐骑掉头,让它们跑了起来。
但他们的反应已经迟了。那十几头鹿还好一些,加速起来不太费时。大象起步慢,在负重的情况下,也没有太高的速度,很快落到了大角鹿的后面。众人还带着的羊还有十几头,它们都跑到了象骑的前面去了。
林迹见到小白跑得困难,和墩木联手将它拉上了象背,这使得他这头象跑得更慢了。
后面的『潮』水很快追上了众象,仿佛岸边的礁石一般被它们淹没了。
“靠近!向我靠近!”林迹在象背上大声喊着什么。
然而,他身边有奔马无数,蹄声如雷,谁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如同海面上的一页扁舟,正飘飘摇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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