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下药,父皇驾崩了,大楚没有立皇储一下子乱了套,后来我们兄弟三人打了起来,三皇兄被我杀了,我被三皇兄的残余势力消耗殆尽,让东赵的人坐享渔翁之利,也死了。”
萧九兮的话很简短,但却让李叶舞震惊不已。
他说的这些并不是梦,而是小说里真实发生的。
萧九兮为什么会梦到小说里的事?这是主角天赋要觉醒了吗?是因为她的穿越影响了小说的动向吗?难道命运要把一切重新拉回正轨?
想到小说里的结局,萧九兮是英年早逝,李叶舞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她默默靠近萧九兮一把将他揽入怀里。
“你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都是反的,你看这梦和现实一点也不符合不是吗?”
萧九兮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搂住了李叶舞的腰,眼底却是一片深沉。
何曾没有发生呢?明明发生了,他这辈子是重生了啊……
如果没有重生,此时只怕大楚早已覆灭,而李叶舞在太阖州,东赵第一个登陆的就是太阖州,不管东赵的人有没有屠城,觞王府的人都必死无疑。
所以上辈子,李叶舞在敌人登陆的时候也死了吧?
想到这里,萧九兮的手再次收紧,一脸的愧疚。
他以为在父皇的治理下,大楚会千秋万世永世流芳,所以这些年只顾着玩世不恭,只顾着吊儿郎当,只顾着推让皇位。
殊不知在他们漫不经心的时候,东赵已经偷偷埋下惊天炸弹,而后一切如同噩梦一般可怕。
这辈子他已经极力避免事情重演,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向另一个方向,轨道也没再重叠,再加上自己也有了王妃与儿子,萧九兮逐渐忘却上辈子的伤痛,可现在赵醇异的一番话勾起了他上辈子的仇恨与临死时的不甘。
李叶舞轻轻地安抚着他:“没事了,都过去了。”
萧九兮点点头,自然地低头去找寻李叶舞柔软的唇,两人很快就拥吻着滚进了香塌,难舍难分。
这是他们分离了四个月多月第一次碰面,尽管萧九兮身上有伤,尽管大巫医叮嘱过为了伤情最好要忌房事。
可现在的他们只想灵魂到身体都互相依靠,用最原始的方式汲取对方的鼓励和安慰。
也只有这样,萧九兮才能清醒地知道,这辈子,已经不同。
外头,萧喜雨半天没见爹娘正指挥着紫翠帮他找爹娘,不过紫翠是人精,看到主子的院子关着门,透过窗户依稀能看到床幔那边人影交叠。
她立刻扛着萧喜雨转头就跑,还不忘知会一歌,短时间内不要进房间打扰主子休息,也不要让任何没眼力见的靠近院子。
一歌不傻,登时明白紫翠话里的意思,他摸了摸鼻子,守院子去了。
“啊呜?”萧喜雨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怎么不进房间啊?他都嗅到爹娘的气息了。
“小世子,咱们再去温泉溜达溜达哈,奴婢带您去捕鱼。”
紫翠不由分说带着他就跑,给夫妻俩腾出了绝对的空间。
……
说回赵醇异,他给了密信之后,一直没有回音。
一歌曾去递信的地方寻找,却发现信件一直在原来的位置,并没有人动过。
他回来禀报的时候,赵醇异满脸疑惑:“不可能,我的人每天都会去那里等讯息,他们不可能隔这么多天都不去看看的。”
“你的人一直不出现,只有一个可能……”李叶舞隐晦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把信息说完,但赵醇异已经明白了她后半句的意思。
一直不出现,只有一个可能,他的人已经死了。
赵醇异愣怔地后退了一步,他的人能死于谁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大楚,如果大楚没有动手,那还会有谁能知道他们的行踪?
此时,即便赵醇异没有让人回去东赵查探,事情也已经清晰明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匆匆进了王府:“皇都十万里加急密报,请觞王即刻掌阅!”
萧九兮闻言和李叶舞迅速出去了。
来人是都城禁军小将,他看到萧九兮后立刻呈上京城消息:“启禀觞王,前几日良王突然围困避暑山庄逼宫圣人,如今避暑山庄已被攻破,圣人……薨了!”
“什么?”萧九兮和李叶舞满脸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
“良王逼宫,圣人已死,如今东都统和山王的大军收到消息正往京城赶来,我们首长见情况不对让我前来太阖州通报,只怕京城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
萧九兮瞳孔缩小闷哼:“三皇兄和四皇兄这是何苦!”
“咱们该怎么办?”李叶舞一脸担忧:“这大楚真的要乱了吗?圣人……圣人怎么可能薨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虽然围剿避暑山庄的人都蒙着脸,可是有逃回来的禁军说,那些人身上有良王府的标志,这些就是良王派的人。”
“四皇兄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大家都在说,良王不想再当代政王了,他要趁东都统与山王的大军到来之前先一步登上王座……”小将把京城里的一切都复述了。
萧九兮不由得拍桌:“皇兄真是胡来!即便不这样做皇位也只会是他的,毕竟我是最支持他的人啊,如今他杀了父亲,我还怎么支持他!他不是上赶着把自己变成众叛亲离的大逆不道之人吗!”
“王爷息怒,如今局势混乱,您得保持清醒。”
“我要如何清醒?不行,我现在就得把我的龙啸营召唤回来,我要上皇都要找皇兄问个清楚!”
“王爷,山湖州接纳了众多难民,龙啸营在那边维持平衡已经勉强,你若带走他们山湖州的百姓怎么办?”
“我总不能孤身一人上皇都吧?三皇兄有东都统,四皇兄有皇城守军,而我没有龙啸营拿什么傍身?”
“别忘了咱们还有太阖州的百姓,我们直接征集三万强壮男丁一块上都城,这样就能解了太阖州无兵可用的难堪。”
“王妃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