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做了初一,那就别怪我们做十五,如不是她不管我们死活,我们又何尝要走到这一步!”
“老许你想怎么做?”
“她不是得罪了流寇么,何不借刀杀人……”许家主阴恻恻地说出心里的计划。
“你们是想……”刘家主惊愕得差点跳起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她可是王妃!杀皇室等同谋反,你们疯了么,万一萧九兮追查起来怎么办!”
“怕什么。”四方家主淡定地瞅了他一眼:“萧九兮那草包查得到吗?就算查也只会查到土匪头上,与我们何干?”
“没错,咱们由始至终都不露面,萧九兮又如何怀疑到我们头上。”
“可是……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才不露面……”刘家主表示从没干过这种勾当,他不敢,也不想,如果可以他宁愿不知道。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这蹚浑水了!他好好染布不好吗,非要跟这些人凑热闹!
然而,慕家主不给他退缩的机会,直接摊牌:“无人区有个暗标地,只要有钱就能买凶杀人,咱们把王妃的名字交过去,自然有人会给咱们办事。”
“!”刘家主瞪大了眼睛。
暗标地,他听说过,只要给钱流寇就会帮你做任何事情。
不过暗标地向来只存在于市井传说,具体在哪里知道的人很少,至少他是不知道的。
没曾想慕家家主竟然会知道……
他一直听说慕家素与流寇有渊源,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就这么定了,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谁若反水那就一起万劫不复。”
四方家主一锤定音。
其余人都狠狠点头表明自己的决心,当然的除了刘家主,他违心地点头,内心却疯狂叫嚣:救命……我不想死……
然而,此时的他被拖了下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没多久无人区暗标地突然出现一个悬赏,悬赏价值万两白银,目标李叶舞。
说到暗标地,这算是太阖州的特产之一,大楚十三州几乎都流传着暗标地的传说,人们有解决不了的仇家或者想报复的人,都会不远万里的来到太阖州寻找暗标地。
一般暗标地张贴悬赏,就会有寨子自发领任务,多的十几个寨子竞争,少的也有两三个抢夺,大伙各凭本事完成事主的任务以此领取赏银。
这算是流寇们的副业,平时不打家劫舍的时候就会靠这个营生。
不过,能找到暗标地的人不多,悬赏榜久久才会更新一次。
这一天,暗标地悬赏榜突然出现李叶舞的名字,而且悬赏金高达万两白银,无人区寨子再次炸开了锅。
他们没想到李叶舞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强势闯入土匪们的视野。
自从她拿下凉水寨之后,寨子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避让,毕竟他们也不想与大楚朝廷为敌,能相安无事是最好的。
太阖州抢不了他们去隔壁廷良州发家致富就是了,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跟李叶舞死磕。
谁知,还没过几天太平日子,竟然就有人暗搓搓发了李叶舞项上人头的悬赏。
这女人是黑白两道都给得罪了吗?
然而这节骨眼,愿意接这任务的寨子却不多。
没办法,李叶舞刚端掉凉水寨,她的风头正盛,这时候撞上去不就是自己找晦气么?
聪明人就该在这个节骨眼避让。
不过,无人区的土匪寨子这么多,倒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清醒的,有仇恨的就更不可能忍得住。
辟如梅花寨的龙三娘,得知有人悬赏李叶舞的项上人头,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别人或许不知暗标地的出处,但梅花寨当家们不会不清楚,因为这个暗标地就是梅花寨龙大创出来的,只是太和国国乱后,落草为寇的人越来越多,主办人就逐渐退居后方了而已。
不过当初龙大弄暗标地就说过,暗标地就相当于灰色地带,有其存在的必要性,为的是防止某天梅花寨受制于人。
辟如有朝一日,梅花寨被萧九兮招安,处处受制于他,但只要萧九兮的名字出现在暗标地,梅花寨就可以不受制约猎杀他。
这是龙大给自己预设的退路,不过龙大用不用得上不知道,龙三娘却是立刻能用上了。
毕竟,龙大下了命令,不允许他们招惹李叶舞。
可现在,李叶舞的名字上了暗标地,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只要上了暗标地的名字,不管什么人什么理由都不能干扰别人揭榜。
龙三娘看向太阖城方向阴恻恻地笑了:“二哥,我一定给你报仇!”
……
彼时李叶舞正在监督二期工程,说来日照村和月华村的住户已经陆续搬进去了。
当村子炊烟袅袅升起,这一片荒地便有了生机。
大人田间劳作,小孩村边嬉戏,一片岁月静好。
很多人看到这都很艳羡,为了让自己也早日住到新房子,有不少人自发过建筑队帮忙般搬沙石,力求二期、三期早日竣工。
李叶舞见状很是欣慰,前些天的大戏没白搞,看看这蝴蝶效应,难民尘封的心正慢慢打开。
重新对生活有盼头是好事,只要有盼头,一切都会变好!
不过,难民对她还是有惧意的,平时不管大伙在工地怎么奔忙都好,只要看见李叶舞来了,大伙就如同社恐般,要么早早溜了,要么用背对着她,一脸“只要眼神没对上,你就看不见我”的架势。
李叶舞对此哭笑不得。
虽然自己无辜担了个“恶罗刹”的诨号,但从另一个角度想也未尝不是好事,有所畏惧才会有所约束,这样也更好管理。
因此,李叶舞也不追求难民们爱戴她,大伙怕她就怕吧,随缘!
眼下日头高悬正是闷热的时候,李叶舞打算打道回府休息一会,顺便推进下一个工程。
然,刚走几步,一个小男孩直直冲她奔来。
他一边跑一边挥舞着小手:
“王妃王妃,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
李叶舞疑惑地看了小男孩一眼,只见他手里举着一个小竹筒,看模样像是信筒。
“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