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萧九兮非常有意见。
说起来,梅花寨剿匪他可是主力,而且在李叶舞被龙九抓了以后他可是排除万难跑去救她。
结果这丫头过河拆桥,金库他碰都不能碰。
为了防止他半夜摸过去偷家,还让龙六熬夜设计了一把七巧锁牢牢地锁住了库房。
这可真是把后路堵得死死的。
萧九兮这几天堆积了满满的怨念,然而老管家乃至一歌等人全都站在李叶舞那边。
说什么家中中馈由当家主母掌管没毛病,男子不该成天想着家里库房有多少银钱,还是得在新府尹调任前好好干事业才对。
呵,荒谬。
萧九兮忍不住翻白眼。
忍了几天的萧九兮终于不愿意再隐忍,这天,趁着李叶舞在书房午休,他偷偷摸了过去。
目的是……偷钥匙,萧九兮天生反骨,越是防着他,他越是好奇想知道库房里到底有多少宝贝。
若是很多很多,他再找个古墓,然后偷偷转移进去。
这样,也算是弥补了前不久自己被炸掉的小金库吧?
萧九兮忍不住勾唇,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萧九兮蹑手蹑脚地溜进书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事实上全都落入了老管家和一歌的眼里。
看着主子那幼稚的举动,两人忍不住扶额。
“主子这是想做什么?”一歌有些恨铁不成钢,都说男儿成家就算是彻底长大了,主子是他们这些人当众最快有王妃的,但是……却越发幼稚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管家老神在在地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这叫闺房之乐,你不懂了吧?”
“呃……”一歌脑门的黑线更多了。
主子……应该不懂何为闺房之乐吧?
“行了咱们甭插手他们,让他们多独处。”老管家说着把准备找主子的一歌给拉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叨叨:“你啊,别成天泡在主子身边,有时间多去认识姑娘。”
“……”一歌。
外头的聊天萧九兮自然不知道,偷偷摸进书房,萧九兮只闻到了一阵非常舒服的带着点奶香味的花香,但又说不上来这是什么花。
越往里走这种芳香越发浓烈。
源头,是趴在桌案睡觉的那个女人。
也不知李叶舞多久没好好休息了,此时的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酣。
微亮的日光透过窗户纸映进房间,在李叶舞的身上撒了一层柔光。
这个角落很是温暖,她的脸在柔光下越发白里透红,头发也噌亮噌亮的,整个人如同闲书里的山鬼精灵。
萧九兮愣了一下,在京师时他未曾仔细打量过李叶舞,这几天相处只觉得初遇李叶舞的印象已经模糊成一片。
他总觉得现在的李叶舞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可是想回想李叶舞之前是什么模样却又想不起来。
这些时日感觉重新认识了李叶舞一般,越是接触越发现,这丫头性格像悍匪,脸却是挺乖的,尤其是睡着以后。
辟如现在,那些杀伐果断睿智凌厉全都不见了,此时只有柔弱和乖。
萧九兮默默摸了一下心口,感觉有些异样。
难道自己喜欢的是温柔乖巧型?
不过……萧九兮很快就让自己回神了。
什么柔弱乖巧全是骗人的,逆天的才能悍匪般的性格才是她的真面目。
萧九兮收拢了心神,继续靠近李叶舞去了。
萧九兮越是靠近,那股奶香味越发浓烈,弄得他都有些神情恍惚了。
萧九兮只觉得自己不该是这般肤浅的见色起意的人。
毕竟这些年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再者两世为人,他压根就没对谁动过心,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重女色的人。
只能说是体内那条蛊虫在作怪。
为了分散注意力,萧九兮只能将注意力放到桌面上。
只见桌上写了密密麻麻一堆字,跟着字一块的还有图纸。
萧九兮一下就看入迷了。
只见上头写的大概是牧场规划。
什么牛羊养殖场,牛羊养殖村,牛羊肉加工厂云云,字全都看的动,组合起来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过仔细看地形,这地方主要设在北郊,以及东北郊两个地方。
北郊距离北城门很近,东北郊则是地形平阔到处是牛羊。
莫非这丫头还要打那些牛羊的主意?
萧九兮百思不得其解,这丫头怎么这么能折腾,西郊都没搞好呢就要动北郊了。
她一个人管得来吗?
对于咸鱼萧九兮来说,勤勉这个词汇,实在是太可怕。
萧九兮发现,被这些图纸吸引了一下注意力之后,奶香味似乎也没那么强了,于是他一鼓作气蹲下来开始观察李叶舞。
李叶舞不爱戴配饰,浑身上下也就挂着一个荷包。
那个荷包里装的倒不是香薰,而是她的各种保命神器。
萧九兮蹲在桌子底下盯了一会儿,最终没有伸手去扯荷包。
总觉得按这丫头严谨的风格,不会把钥匙和保命神器放到一块。
他再次无声无息地爬出桌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仔细打量李叶舞。
最终在她的头上发现了一枚可疑的发簪。
说起来这乌木发簪和那七巧锁似乎是一样的材质呢。
为了看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一把钥匙,萧九兮默默凑过去,眼睛都要瞪成斗鸡眼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略微带点软糯的声音响起。
“你在干嘛?”
萧九兮一僵,默默将视线下移,便看到熟睡的李叶舞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就连那带着点奶香的花也仿佛瞬间绽放,变得格外浓烈。
李叶舞微微皱眉,默默伸出手将萧九兮的脸推开。
“你,是不是想打什么馊主意?”
“……”萧九兮。
他心虚地站直身子左顾右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进我的书房有什么错?严格说起来是你狗占鸠巢,你该心虚才对。”
听着萧九兮的碎碎念,李叶舞睡迷糊的脑子总算慢慢清醒了。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回来以后,这些天总是犯困。
困到她随时都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