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从废旧工厂回到酒店，屁股都还没坐热，警察局的刑侦队就赶到了。
不知道又触犯到哪条法律。
在她四楼的房间里，张骥兮脱掉衣服正准备洗澡。
“你一个人下去我不放心，还是陪你一起吧。”张骥兮说着话，又把上衣重新穿上了。
狐千颂刚接完电话，手机还在指端摩挲着，“不知道是不是酒店这群幽灵惹得事。”
她拿着手机，双手背在身后，“我先下去看看，等你洗完澡，我们一起回家吃晚饭。”
她脸上巧笑嫣然，根本没把警察上门的事挂在心上。
“那好！”张骥兮又脱下衣服，“我会很快下来，你要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狐千颂点点头，很快走出了房间。
——
电梯门打开之际，她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警车。
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她脚步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压在心头。
警察的眼神很犀利，远远的就盯上了她。
他们都身穿制服，站在大堂中央位置，严阵以待。
“你是狐千颂女士吧？”一位中年警察上前几步，掏出警官证，“我们是松岭县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一起故意杀人案。”
“松岭县？”她漫步走过去，似笑非笑，“各位警官搞错了吧，我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
“不管你有没有去过，都得跟我们走一趟。”中年刑警的眼里始终沉淀着笑意。
她看了一眼时间，“你们松岭县离这里远不远，我还想着回来和家人吃晚饭呢。”
“好饭不怕晚嘛，要是你如实交代了案情，我们一分钟也不会耽误你。”中年刑警让出一条道，抬手示意她直走出门。
她一抿唇，只得微笑着被警察带走。
斑经理守在大门口一脸焦灼，“老大……”
“好好经营酒店。顺便告诉张骥兮，我会晚些时候回来。”她一撩长发，潇洒走出门外。
被带上了警车后，伴随一阵警笛长鸣，几辆警车很快驶向去往松岭县的高速路上。
高速上一路畅通，她很快就在上面睡着了。
不知行驶了多久。
等她醒来之后，一看天色，再看时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坐到了晚上九点。
“这是回去的路，还是在去的路上？”她问到副驾驶上的中年刑警。
“不要着急！”中年刑警指着前方的道路，“拐过这条路，再下了高速，就到我们县城了。”
果不其然，下了高速就看到一座小县城。
——
县城的审讯室里。
说白了，就是警员们的日常办公室。
中年刑警坐下来，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姓顾，是这个县刑警队的队长。”
“顾队长。”她坐在一张木椅上，转着头环顾四周，“你们这松岭县是不是盛产松果啊？”
在进警局的路上，她就看到路边那些收购买卖松子的招牌。
“不是说没来过吗？现在又想起来了。”顾队长戴着老花镜，在翻阅办公桌上的资料。
她又将视线看向顾队长，“你找我来的目的，我大概知道了。”
顾队长将一叠资料摆在自己面前，又扶了扶老花镜坐下，“我们查了你的详细资料，年龄不大，是市郊结合处一家酒店的创始人。”
“你清楚半个月前，在望天山发生了什么吗？”顾队长语气冷淡下来。
她靠在椅子上回想。
“具体是什么山我不清楚。”她食指敲着脑门，“不过确实在半个月前，我在一座山上，目睹了一场故意把人推向悬崖的杀人案。”
确定调查方向没错，旁边的警员开始往电脑上记录案情。
顾队长翻看面前的资料，简单翻看了几页，又抬头问她：“这么说来，你跟死者赵家彪认识？”
“谁想认识他们呀！”她埋头抠着指甲，“只不过是两个色徒，半夜找上山来而已。”
顾队长拿着笔，在整理的资料上勾勾画画，“你一个城里女孩，半夜独自一人在山上做什么？”
“跟朋友闹了矛盾，想去山上散散心。”她抠着指甲，还抬眸瞄了一下顾队长。
“半夜上原始森林里散心，难道就不怕遇到野兽？”顾队长问得一针见血。
“因为我迷路了。”她把两条胳膊支在办公桌上，“女孩子方向感差，在里面又走不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顾队长的笔尖一顿，抬着眼皮问：“从我们松岭县回去之后，你是不是办过出境手续？”
她神色僵了僵，“连这个也查，我觉得与故意杀人案没关系吧？”
狐队长放下笔，十指相扣放在那叠资料上。
“你知道我们今天找你来，是要干嘛的吗？”
她可不是头一回进警局了，“当然是配合警察办案，指证罪魁祸首啊！”
伴随着紧张的气氛，她还满脸堆着微笑。
“我们在逮捕你的同时，也抓到了赵家彪的同乡好友李德才。根据他的陈述，那天夜晚，听到你在山上求救，于是他两人才结伴同行，借着月色爬上山头，去搭救你。”
“对此，你无可否认吧？”顾队长紧盯着她。
“纯属瞎编。”她简单四个字就给打发了。
顾队长抬抬眼镜，说：“既然是李德才在伪造，那你就解释一下当晚发生的事情。”
她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懒了。“顾队长你要相信一个真理。那就是，一个柔弱女人怎么可能制服两个彪形大汉。”
“像你说得这种情况，我们也做了多方了解。”
顾队长摘下眼镜，微眯着眼。
“我们调查了你在市里警局的卷宗。这些年，你可没少犯违法的事儿。”
她神色一挑，笑容也跟着僵滞，“警察办案，不带追究过往的。”
顾队长眼神犀利，“不去调查你，怎么帮你撇清嫌疑？”
“你们在这儿怀疑我，怎么就不查查那个李德才？”她一下坐直身体，“是他们争女人起了内讧，李德才一时生了杀念，才将姓赵的推了下去。”
“他们半夜上山，被打得鼻青脸肿，就是为了争你？”顾队长打量了她一番。
听到敏感词汇，旁边录口供的警员也抬起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