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降落到地上,收起白玉纸鹤,径直向刘冠落地的地方走去。
从近百丈高空摔下。
尸体可谓惨不忍睹、血肉模糊。
方星走到旁边,面不改色,找到储物袋和灵兽袋,以及已经缩小为巴掌大小的飞毯。
飞毯只是一个下品飞行法器,方星手握飞毯,法力流入其中略一祭练,便得到其名称——灵犀毯。
像是一种灵兽皮毛炼制而成。
他将飞毯收入储物袋,然后才将目光投到墨绿色的灵兽袋上。
神识探入其中,里面果然有一只白色幼虎。
像是从储物袋中取东西一样,心念微微一动,灵兽袋中便马上生出一股排斥之力,一道白色身影从中飞出。
【变异白瞳老虎:普通白瞳老虎的变异品种,随着年龄增长,将有一定几率觉醒本命神通。】
【变异白瞳老虎:没有人能想到,它的体内,藏着韩广真人的一道传承。】
果然是那只变异白瞳老虎。
变异白瞳幼虎和刚刚的普通幼虎体型差不多,身长近两尺,浑身雪白的白色绒毛。
四个脚掌和眼窝处,则是乌黑发亮的毛发,瞳孔呈白茫茫一片,犹如病态一般。
在其眉心处,同样有一撮黑色的绒毛。
“嗷~”
变异白瞳幼虎睡眼惺忪,像一只大猫一样,一点也不认生,冲着方星发出奶声奶气的稚嫩叫声。
似乎在不满打扰它睡觉。
方星蹲下身子,抚摸它蓬松柔软的绒毛,露出一丝笑意。
“你……”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
忽然,他面色一冷,穆然回头。
三道透明淡绿色的风刃,弥漫着冷冽的锋芒,向他所在的位置飞来。
在风刃后方,米仁蓉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全身笼罩在血色灵光内,腾空而起。
眼看就要飞遁而走。
说时迟、那时快。
以方星的心性,自然不可能真的将后背交给米仁蓉,他早就对她有所防备。
在他回头的刹那,便同时一手抱起变异白瞳幼虎,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本体则跳向树干之上,连续几个纵跃,躲避风刃攻击。
跳跃的途中。
他甚至还有余力分心二用,另一只手掐诀做法。
在米仁蓉不远处,竟然凭空冒出一道红色遁光,其速迅疾,眨眼间就遁至米仁蓉身旁。
此时她的血遁术还没有完全展开,也根本来不及使用其它法术或者符箓。
无计可施,目光呆滞、惊骇,直愣愣的看着一道红色光线在她眼前一闪而过,而后便眼前一黑。
不省人事。
临死之前,她心底生出无限的悔意。
如果……
如果不逃跑的话,或许她也不会死的如此之快。
其实,米仁蓉看到方星杀掉刘冠,又找到一个灵兽袋,并且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幼虎。
便觉得自己撞破了他的大秘密。
细思极恐、越想越怕。
如果不想办法逃走,很可能会被杀人灭口。
然后。
看到方星蹲下身子后,便觉得是一个绝佳好机会。
她不顾身体损耗,准备再次透支元气,施展血遁术逃生。
并且,为了保证施法不会被干扰,她还特意用三道风刃术,试图阻拦方星,拖个几息时间。
却没料到。
方星这个怪胎,根本无需祭出防御法器,仅仅使用身法,便躲开风刃术的攻击。
而且。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方星竟然一直将一件法器,隐蔽在她身边,她却全无察觉。
故而。
她仅仅刚刚开始施法,还没真正展开血遁术,便被方星用离火遁光针击杀。
米仁蓉的死亡。
并没有给方星带来太大的触动。
因为她本就是偏邪道的修士,换位思考下,便对方星愈发不信任,整日疑神疑鬼。
方星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天。
他摸了摸怀中变异白瞳幼虎的脑袋,缓缓道:“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名字,今后你就叫‘小白’吧。”
“嗷~”
小白糯糯的吼叫,也不知是否理解方星话语间的含义。
他将小白收入灵兽袋。
抬眼环顾一周,又看到那只普通的白瞳幼虎,趴在一株巨树根部。
它眼巴巴的盯着这边,似乎在看收纳小白的灵兽袋,眼神中带着点害怕,又带着些期盼。
方星略一沉吟,便前去将这只幼虎抓起。
他看了一眼。
和小白一样,都是雌虎。
“算了,留下你和小白做个玩伴。”他看着白瞳幼虎喃喃自语。
“你叫……”
方星眉头微微一皱,小白这个名字已经被占用了。
叫小黑?
似乎有些不太符合。
他余光扫过米仁蓉的身体,眼前一亮:“你叫‘大白’。”
方星将大白收入另一个灵兽袋。
而后,他把米仁蓉身上的几张符箓收走,然后使用两颗火球术毁尸灭迹。
确定没有遗漏之处。
他便不再多留,祭出白玉纸鹤,辨认了下方向后,继续向北飞行。
接下来,他便要尽快前往天山宗获得筑基丹,变异白瞳幼虎身上的秘密,可以在路途中探寻。
根据方星了解到的情况,凡是正经宗门,都对弟子的忠诚性、归属感很看重。
所以他才暂时没有考虑突破至练气后期。
加入宗门时修为越低、年龄越小,便越容易得到宗门看重,更加方便成为核心弟子。
虽然没有米仁蓉做向导。
但她之前已经将天山宗的大致方位以及标志性山峰告知,并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寻别的修士打听。
——
——
方星不知道是。
就在他灭杀刘冠,夺得变异白瞳幼虎的时候。
某个未知的低矮山峰上,一个在密室修炼的十五六岁少年修士,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之感。
体内法力险些紊乱暴动。
他睁开双眸,面容清秀,两滴泪珠不知不觉悄然落下。
少年捂住胸口。
心脏反常的“砰砰砰”剧烈跳动。
他陡然升起一股怅然若失之感,似乎和某样对他至关重要的物品失之交臂。
“爷爷!”
少年抹掉泪珠,走出密室,抬头望天。
爷爷不是说过。
最长一个月时间,便会回来的吗?
回想起爷爷临走前交代的事宜,少年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悲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