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云漓有了喜。
夜丰烨第一次露出毛头小子的不知所措,毕竟他是个男人,对女人孕事完全不懂啊!
“找你回来,是想和你商议,我打算把云漓留在国公府养着,免得你一忙起来便顾不得她。”国公夫人是好心。
但还没等夜丰烨同意,云漓立即拒绝了!
“不行,您操心林紫,已经忙得心绪不宁,脚不沾地,倘若再加上一个我,还不把您身子骨折腾垮了?”
“我还是回家安心的养,何况住在这里,我也不习惯……”
国公夫人仅仅“照顾”了一个时辰,云漓便已头大如斗,若在国公府养到十月怀胎,她一定会被“照顾”出点毛病的!
“有什么不习惯?国公府还能没你撒野的地儿?你这第一胎还没什么经验,你老娘我也信不过。就踏踏实实留在我身边,你若走了,我惦记着还见不到,难道你想让我天天两个府邸来回奔波?”国公夫人是真的很不放心。
夜丰烨不懂云漓为何要回去,“要不然就留下……”
云漓立即打断,“你也太不懂心疼干娘了,哪能可着她一个人辛苦?宇文谦没良心就算了,连你也没良心?”
夜丰烨愕然,虽不懂这和“没良心”有什么关系,但他这会儿哪敢惹云漓?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回家也好,我可以亲自照顾你。”
云漓:“???”亲自照顾?
国公夫人:“这是和那位闹了别扭么?”
进门时夜丰烨就戾气横生,显然在宫里并不是太痛快。
夜丰烨轻应,“原本我就打算把手中的事推出去,现在云漓有身孕,我也有理由不去了。”
国公夫人了然地点点头,纵使没有云漓的花仙天眼,她也看得出太子已经把夜丰烨逼到绝境了……
“你府里没什么懂事的人,我让春妈妈带几个使唤丫头去你府上照顾。这女人有了身孕,吃什么、用什么都是有讲究的……我隔三差五再去看看你。”
国公夫人不再强求,倒是让贴身侍奉的妈妈去照顾云漓。
云漓笑着道谢,夜丰烨也给干娘磕了一个头。仟仟尛哾
两个幸福的人儿只想回家去腻着,便也没在国公府久留。待春妈妈和丫鬟们收拾好物件便一并回去了。
春妈妈是个伶俐人儿。
她一共带了八个丫鬟到宁远侯府。
八个丫鬟只伺候云漓的院子,对外事根本不管。
两个屋里伺候的,四个院子伺候的,另外两个是管采买跑腿儿的。
屋里的一个专门整理衣物,一个专门打扫铺床。贵重的物件自然是由茯苓掌管着,国公府的人不会插手的。
院子里也分工明确。
管吃喝的、管花草的、管扫院子的,还有一个是管物品摆件的。
仅仅一下午的功夫,云漓的院子就被收拾个通透。
茯苓偷偷吐了舌头,“国公府的姐姐们可真厉害,和她们一比,奴婢的月例银子拿的都烫手了。”
她哪见过这么严苛的规矩人儿?平时懒散得要命。
“我这个候夫人也当得稀里糊涂,你就甭往心里记挂这事儿了。”
云漓本就懒散度日,又怎会要求身边的人规规矩矩?
茯苓舒一口气,却觉得她还应该努力。做不到春妈妈的样子,学个八成也不算丢云漓的体面了。
春妈妈在院子里吆五喝六的指使,侯府的管家好奇来问。
春妈妈顿时叉腰怼了回去,甚至连夜震川都捎带上了!
“今儿夫人不去国公府偶遇医正诊脉,还不知道身子骨竟然这么差,你们这些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
“侯爷都已经接了宁远侯府的爵位,可该配备的人都去哪儿了?瞎了?瘸了?做不得事了?还是知道二位主子不介意规矩,就故意摆烂,给夫人难堪?开始贱皮子的耍起滑头了?”
“侯爷与夫人是我们国公夫人的义子和儿媳,是当亲生儿子儿媳疼着的,容不得你们这群奴才连蒙带骗!”
“我们夫人也说了,侯府的人不懂怎么做事,她就派人来伺候,用不着你们这群脑满肠肥的敷衍了!”
“管家也转告老侯爷,别嫌国公府的人到侯府来伺候主子,丢了某人的体面,若心里有几分度量,就躲了一旁害臊去,别再面前碍眼了!”
……
春妈妈叉腰骂了两刻钟。
管家恨不能钻了地缝儿里。
他硬生生领教第一世族出身的气势,生生一个字都驳不出,只能被喷了一脑门的唾沫星子,认下这个错处了!
其实春妈妈旁日也不这么凶。
今儿到宁远侯府也是为了演戏。
毕竟云漓有身孕的事要瞒上三个月,今日进宫又说了出急事,便先把宁远侯府的人骂一顿,封住乱嚼舌根子的嘴皮子了。
云漓和茯苓在屋里听得咯咯发笑,甭提心里有多爽。
可惜春妈妈这嘴皮子不是一般人能学得会,起码云漓的嘴巴没有这么毒,功力实在比不了。
夜丰烨习以为常,又把陈仙医找来,检查一遍云漓居住的地方是否有问题。
还特意把那一蛇一蟒、一犬一猴都赶出去,就连“疾云”都不许再飞到屋子中……
云漓受不了他这个模样,“也没必要这么紧张,不过是怀个孩子,我躲了国公夫人,回来还被你囚着?到底是我舒坦了重要,还是你的孩子更重要?”
“当然是你。”
夜丰烨眼见她嘴角下撇,连忙圈着她耐心的哄着,“还不是怕他伤了你的身子?你本就体质弱,我宁可不要他,也不想伤了你。”
云漓娇嗔轻哼,“为了肚子里这个,连爷都变成了嘴甜的人?”
夜丰烨轻啄她嘴唇一口,“不是最喜欢躺平犯懒的日子?你就安心的养着,其余事皆不用你再操心了。”
云漓摸了摸毫无动静的小腹,“可我怎么一丁点儿都感觉不到?总觉得医正误诊了!”
夜丰烨摇头,“不会误诊,刚刚陈仙医在远处也看出来了。他说陛下的药对你有影响,便不靠近诊脉了。但你也不必再进宫,就说身子被药伤了,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