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和日丽一招,也是风和机缘所创。
曾经某年,风和闭目打坐,不知不觉睡着了。
之后梦中,看到了诡异了一幕,看得不太清晰,
只见到,很多人牵着孩子在阳光下快乐地走着,
他们眼中有着笑意,心中快乐无比。
风和不禁认为,这场景或许是传说中的姑苏,但是,那些人的穿着有些古怪,
袖口、领口都贴身而又别致,看起来整洁又不乏美感,极为轻松、自然。
接着,他自己似乎也融入了其中,心中只有莫名的喜悦,想要与他们为伍,
从未,这般快乐过。
后来,他醒来后,突然感觉,自己瞬间变得痛苦起来,一种无形的压抑压迫着他,
他明白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压抑。
他,很怀念,梦中所见一切和自己当时开心的轻松之感,
但是,他始终排解不掉身上的压抑,于是后来,将那梦中的一切融入一招之中。
此一招,只盼着天下之人,都能进入他的梦中,得到那种快乐。
而,风和本不喜争斗,他愿意放下一切,带着所有人进入自己的那个梦中,
想要,他们都能感受到快乐,抛弃掉怨恨和争斗。
“哎!”此时,风和一声轻叹,便是渐渐失去了意识,昏迷的瞬间,他想到,
他恐怕,只是一厢情愿。
没多久,裘狼惊醒,风卿颖在其身侧,拧了他的胳膊一下。
大长老靠近风和,眼中有着一丝寒光。
风静波被二长老拦住,劝说,建议,让风卿颖继位,
心中却想着,更好掌控。
“裘公子,对不起,把你牵扯到此种处境,还请求你救救风和,有人想害他!”
风卿颖急道,眼中有着恳求。
裘狼默默地点了点头,于是,身形一动,便到了大长老面前,凝视向大长老,挡住了风和。
其实,之前,裘狼与黑暗神殿的人斗过之后,伤势还未恢复,便又力战风和。
不过,裘狼虽然昏迷了,用心体会着风和的情绪,可以说,是一种交流。
但是,他隐约能感觉到风和与人打斗的事。
之后,风和的那一招风和日丽,裘狼深有感触,自己的伤势也在飞速恢复,
几近愈合。
“小子,让开,这是我风家内部的事,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
大长老冷冷地道,眼中有着不屑,他的伤势也恢复了八分。
“你想害他,只为偷盗他身上的宝物,因为,你的寿命不多了,”
裘狼淡淡地道,无形的意识窥测着大长老的心思。
闻言,大长老微微一怔,便怒喝道:“奸细,你竟敢在此挑拨,找死!”
随着怒声,一剑刺出。
“虚妄无穷!”裘狼低喝,只见,天地一片黑暗,他将大长老拉入了虚妄无穷之界中。
火生剑一挑大长老的剑,身后,另一个裘狼查看着风和的状况后,略感心安。
大长老顿时感觉周身冰冷,心中恐惧,这个空间阴冷、邪恶、厌恶,
好像地狱一般。
没错,裘狼的虚妄无穷之界更深邃了,似乎,对于虚妄无穷经文领悟的更透彻了。
而且,这个空间中,他信心倍增,无所畏惧。
大长老接连出剑,裘狼只是防守。
突然,右侧高空一道人影一剑劈下,大长老微微一怔,急忙挥剑一挡,
不过,这一挡后,那人影便消失了。
左侧下方,又有一道人影一剑斜刺与他,大长老急忙挥剑格挡。
接着,面前的裘狼一剑划向他的脖颈,大长老来不及格挡,急忙仰头、后退。
但,还是慢了半步,只感觉脖颈一寒,心中不禁一颤。
伸手一摸脖颈,只见,一道鲜血流出。
不过,没多久,大长老才收起恐惧,脖颈只是表皮被划破了,也渐渐止血。
于是,大长老心中默运修为,想要蓄力一击。
“大长老,我刚刚那一剑其实可以将你枭首,
留手,是想给你一次机会,收手吧!我想,延续寿命还有一些其他办法,”
裘狼冷冷地眼,眼中有着一丝厌恶。
“杀了你,从你身上找,”裘狼脑海一道阴冷的声音想起,这是大长老的想法。
突然,大长老身形一晃,手中的剑急速旋转,疾刺而来。
“冥顽不灵!”裘狼心中怒喝,挥剑横削。
但是,大长老的身形和剑都变得弯曲,像风一样,避开了横削又凝聚成型,刺中了裘狼。
“嘭!”裘狼的身影炸开,化作一团黑气。
其实,如今,虚妄无穷之界中,他的所有身影都是假的。
大长老心中一怔,突然,只见头顶微亮,于是,没有犹豫,直接一剑向上方此去,
同时仰头看去。
而,他的头顶上方,裘狼提着千秋逝,千秋逝灯光微微一闪,
照得大长老眼前一片明亮,一瞬间失去了视觉。
接着,裘狼一脚踢在了大长老右手背,大长老吃疼,手中的剑便飞了出去。
不过,大长老心有不甘,左手握住一团旋风刃印向裘狼。
“噌!”的一声响,左手旋风刃将要拍到裘狼身上时,突然,
左臂失去了知觉,飞了起来,与身体分离。
“啊!”大长老痛得浑身一震,跌倒在地,眼睛血红,左臂伤口还有火焰燃烧。
裘狼站在他面前,火生剑被虚妄黑火包裹,锋利无比,
伤人不流血,伤口被黑火瞬间燃烧闭合。
裘狼不再进攻,大长老已经弃了剑,痛不欲生,左臂上的黑火瞬间蔓延,包裹了全身。
此时,火人大长老心中恐惧起来,但,更多的是愤怒、怨恨、不甘。
他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只想要更进一步,并不怕死,
只是,觉得,未达彼岸,悟道未成,就这么离去、消亡心有不甘。
裘狼知道,他活不过十个呼吸,必然会被虚妄之火焚尽,
但是,他犹豫了。
“哎!”裘狼心中一叹,一个呼吸后,便是拂袖扫灭了黑火,
终究,他还是觉得不妥,
也许,是心中不忍。
果然,如裘狼所料,大长老微微一怔,平静下来,心中的恶念也渐渐燃起。
不过,一把冰冷的剑架在了大长老的脖子之上。
“大长老,魔气已经腐蚀了你的神智,我这里有一片经文,可以助你消除魔气,”
裘狼淡淡地道,眼中有着一丝冰冷闪过,心中杀意渐盛,顺则昌逆则亡。
大长老不禁一怔,缓缓地道:“什么经文?”他心中有着质疑,但是,
对方的修为、手段太过诡异,不得不信。
于是,裘狼一抖手中的千秋逝,只见,
千秋逝中的淡光渐渐流动而出,在空中划出一副巨型光图,
正是,虔诚图,虔诚经文。
大长老不禁心中微微一抖,惊喜、疑惑,此图之纹路隐约有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气息,
绝对是仙品,非同小可,神妙之极。
“此为虔诚经文,需要心存善念,敬畏万物,方可得其真意,至于,
能不能修成正果,还要看你的造化,”裘狼淡淡地道,他领悟虔诚经文已经极深了,
但是,却已经止步很久了,此经文玄妙无双,他终究难以领悟透彻。
裘狼隐约觉得,当真正领悟通透之时,或许,能登上彼岸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虔诚经文可以净化魔气,消耗负面情绪,甚至,能改变人的心性,
想来,只要大长老肯悉心修习,必然,会改邪归正。
至此,大长老打坐闭目沉思,裘狼便撤去了虚妄无穷之境。
顿时,十道身影跃到了裘狼周围,将他包围,是风家的十大长老,
别的长老应该外出了。
十大长老,有的怒目而视,有的目露疑惑,有的眼中有着莫名的古怪之色。
“诸位,这是虔诚图,请诸位参悟,有助于修身养性,参悟造化,”裘狼淡淡地道,
说着,手一挥,此图便是印在了脚下的比试场的地面之上。
众人心中微微一怔,个个眼光毒辣,自然是看出此图的高明之处,
印在了地面之上后,纹路极其复杂,无法复制,有着伟岸的意境散出。
十大长老纷纷一怔,他们几乎勘破了生死,经过了多少年的煎熬,早已不惧死亡,
顿时,便收起敌意,参悟起脚下的虔诚图。
裘狼心中一松,便道:“众弟子散去吧,在下要与众长老悟道,
往后,你们再来此参悟这虔诚图。”
于是,千秋逝光芒一闪,形成一道薄光屏障,罩住了比试场。
裘狼也是闭目打坐,风卿颖微微一怔,也是照做。
裘狼突然有所感悟,看来,众人已老,皆是求生之人,不惧死亡,
但是,还是有些留恋。
因为,他们渴求悟道,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朝闻道,夕死可矣。
时间悄然而去,不知不觉,虔诚经文在裘狼心中运转百次,
他渐渐恢复了意识,清醒过来。
此次,与风和一战,他感觉修为跨了一大步。
风和的风雨同舟一招,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与虚妄无穷经文意境相像,
所以,裘狼修为精进不少。
而,虔诚经文也领悟了不少,十二人同时悟道,
众志成城,心中那莫名的孤独也是悄然流失着,
裘狼很惬意,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还不禁觉得,心胸开阔了不少。
三天后,众长老离开广场,到家族密地闭关,家主风静波这一辈人经过商议,
风和又执意推辞,风卿颖便继承了家主之位。
而裘狼,这些天白天也是一直在感悟、修习,晚上,就是睡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睡着了,突然,发觉睡醒后的感觉焕然一新,
比闭目打坐修习一夜更轻松。
他没有追求长生的心思,只想着,寻找师门,然后,和月阴晴畅游美丽之地。
两天后,悠扬的曲子由远及近,裘狼渐渐醒来,没多久,便出了卧房。
只见,四女服侍他快速穿上红衣,不远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人潮涌动。
裘狼微微一怔,意识出体窥伺,顿时,心中一抖,这是一场亲事,众人羡慕自己,
竟然,能够成为风家家主的夫君。
到场的人,还有其他六大势力的人。
“新郎官,请上马,接新娘!”一位白须中年男子笑道,微微推了推裘狼,
面前,一位年轻人牵来一匹身披红绸的白马。
裘狼心中五味杂陈,众人含笑,他不好意思违逆。
就这样,随着众人的簇拥,接了红轿而归,抱起红衣风卿颖到了风家正堂,
开始拜堂。
风静波和一女子坐于前方,还有风家祖先的牌位立于正中桌上,
香烛燃起香气四溢。
裘狼如今的模样是他当年刚离开清凌教时的模样,俊秀儒雅,
倒也配得上风家千金。
不过,裘狼突然觉得,既然风卿颖已经继承大位,似乎,没必要再与自己成婚了。
“一拜天地!”有人高呼,裘狼照着风卿颖的样子磕头。
“裘公子,我风卿颖视天下男儿如草芥,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你仰慕之极,
此生必定,会一心一意,服侍公子,”风卿颖急促的轻声在裘狼脑海回想,
如清泉之水流淌,是意识传音。
而,月阴晴,自从与裘狼一别之后,回到了天空中的逐月天宫。
“妹妹,当年你忤逆我的命令,私放了裘狼,是不是?”月阴晴淡淡地道,看不出情绪,
此时,她卧躺在玉椅里,姿态慵懒。
“姐姐恕罪,妹妹一时心软,辜负了姐姐的信任,请姐姐责罚,”
月致仪顿时眉目轻挤,急道。
“罢了,不过,你还将我自创的月下奇招也教给了他,对不对?”月阴晴冷冷地道,
觉得妹妹背着她做了不少的事,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信任之墙出现巨大裂痕。
“姐姐,我没有教他任何功夫,那不是为自己树敌吗?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月致仪忙道,有些疑惑之感。
“你怎么会做出那种事?除非,你和他暗生情愫,狼狈......,”月阴晴见妹妹有些着急的样子,
便是,反而冷静下来,淡淡地道。
“姐姐,我没有,他是个废物,我对他不屑一顾,”月致仪急道,眼中有着一丝不屑闪过,
打断了月阴晴的话语。
“废物?他如今的实力已经勉强能和你我抗衡了,”月阴晴冷冷地道,心中一松,妹妹对裘狼只是同情,
她也看出来了,妹妹并未教裘狼功夫。
如此,月阴晴心中便疑惑起来,究竟是谁教裘狼月下奇招的?
“什么?不久前,分宫宫主裘师妹传回消息,一位陌生男子支援清凌教,导致,不少余孽逃脱,
难道,那人是裘狼?”月致仪淡淡地道,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月阴晴淡淡地道:“不错!”
“之后,姐姐亲自下去收尾,难道还被他跑了?”月致仪忙道,心中似乎已有答案。
“不,天下间没有人能在我手上逃脱,除非,
我留手,”月阴晴忙道,双眼微微一眯,眼中有着威严。
月致仪微微一怔,噎住了,心中茫然,莫名其妙弥漫。
“妹妹,父亲的遗命是入侵地面,一统飞霜。
但是,那注定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如此杀生无数,凶残至极,似乎,有违天道,”
玉椅中的月阴晴突然扭头看向墙上父亲的画像,淡淡地道。
“可是,姐姐......,”月致仪急道,眼中有着思索。
“妹妹!”月阴晴打断了妹妹,接着道:
“自古多少势力,诞生又消亡,明争暗斗,滥杀无辜,不过是为了浮华的虚名罢了,
妹妹,现在挣脱泥潭,为时未晚!”
“姐姐,你不一统天下,天下怎么会太平?姐姐,你的志向呢?
失去了志向,只剩下行尸走肉,虽生犹死!”月致仪怒斥道,眉眼紧挤,
右手抓起月阴晴的衣领,将她提起。
月阴晴心中微怔,不禁犹豫起来,难以抉择。
感觉,妹妹所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她不想随便杀人了,心中矛盾重重。
“哼,你被裘狼蛊惑了,现在也成废人了,退位吧,我来做宫主!”月致仪扔下月阴晴,冷冷地道,
语气不乏讥讽,激将姐姐。
“叮铃!”一道轻声传来。
“说!”月阴晴淡淡地道,声音虽轻,却传得极远。
“启禀宫主,属下白蛇密使,禀报如下:
一,风家家族会议上,风和与风卿颖争夺家主,风卿颖继承家主之位。
二,风家内部原本不和,现在却上下一心,因为,风卿颖的夫婿裘狼从中调和。
三,此时,风家举办婚事,风卿颖和裘狼正在成亲,”
玉殿之外,一白衣女子微微躬身静立,缓缓地道。
“什么?你说风卿颖和裘狼正在成亲?是裘狼吗?”月致仪一怔,急道。
“是,宫主!”白蛇密使忙道,语气坚定。
“退下!”急促的声音从玉殿之主传出,白蛇密使的身影便渐渐变淡。
原本月阴晴并未注意到下属的禀报,经妹妹一询问,不禁,怔住了。
“呵呵,姐姐,听到了么?你的裘狼正在和别人潇洒呢!我们天宫要不要送礼祝福?”
月致仪冷笑着,语气古怪,双目的寒光如剑芒。
“不,不可能,刚继承家主便成亲,太过仓促,你速去查探清楚,
必要时,将裘狼带回来,”月阴晴微微眯了眯眼,然后,猛地一睁,急道,
还摘下了“勾月如梭”递给月致仪,是一个散发淡光的银白色的月牙儿耳环。
“哈哈,是!”月致仪不禁淡笑一声,忙道,接过了耳环。
夜悄然来临,裘狼忐忑不安,被众人推进了新房中,烛光下,二人对坐无声。
淡淡的香味绕鼻,清幽淡雅,使得裘狼心神不禁有些彷徨。
风卿颖薄纱盖头,裘狼眼盯红烛,眼角余光却不禁看着她,她窈窕如玉雕。
尽管,裘狼一再地运转虔诚经文,消耗心中古怪的念头,但是,
始终挥不去一个影子。
没多久,心中不禁微微颤抖起来,无法抑制。
其实,风卿颖的模样在他脑海还有些模糊,以往,从没仔细看过。
但是,她的身影却印在脑中,挥之不去,她的承诺也是在他心中默默低语。
她的一片心意,裘狼感知过人,岂会不知?
“嘀嘀嘀!”风卿颖玉指如葱,玉杯斟酒,轻声道:
“夫君,颖儿无心争夺天下,只要,在这乱世中保全风家便可。”
风卿颖安慰着,她不愿裘狼为风家卖命,她只想能长相厮守。
裘狼轻轻揭下风卿颖的盖头,眼睛看着她,但是,
却什么也看不清楚,集中心力在眼角余光之上。
“夫人,.......,”裘狼心中微颤,缓缓地道,一时,欲言又止,
一时,又鼓起了勇气。
“风仙子,裘狼知你心意,但是,裘狼已和月阴晴有承诺,一起畅游天下。
只怪裘狼不懂拒绝,与你成婚。
对不起,裘狼只求一死,求仙子成全!”裘狼心中暗叹,
心中的歉意使得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还以为,自己说出声了。
风卿颖心中一窒,葱指缓慢地伸出,抚向裘狼的脸庞。
“哈哈哈......,好一对狗男女,一个为了家族,献身骗婚,低贱下作,
一个朝三暮四,四处留情,令人不耻,”
啧啧的笑声和急语于屋外突兀的响起,月光下,一道白衣人影浮空轻立。
风卿颖顿时双眉一竖,拉住裘狼便是开窗而跃出,腾空而起。
只见,一道月刃从头降下,风卿颖和裘狼不禁松手躲开。
白衣人也不犹豫,快速摘下月牙儿耳环,长袖一挥,耳环便飞快旋转划向裘狼。
虽然背对月光,但是,白衣人的身形裘狼却是看得清楚,
他一出屋便集中目力,只感,来人极为熟悉。
白衣人第一招是二十四合蛾眉月如勾,于是,裘狼便是断定了她的身份。
逐月天宫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月致仪,又是何人?
月阴晴鬼魅妖娆,眼神深邃。
而,月致仪看似姿态万千,实则气质冰冷,心志高傲,难以靠近。
勾月如梭是天宫至宝,裘狼难以闪躲,挥剑格挡,
但是,淡光月牙儿旋转着绕过剑刃,直接划向他的脖颈,似要将他斩首。
裘狼接连后退,身体后仰,但是,月牙儿却又是从上往下切割而来。
裘狼感觉难以避开,身形后翻,双脚便是被切割,痛入骨髓,裘狼便咬牙恢复着。
还好,月光下,他恢复的不慢,虔诚经文运转到极致,
而,淡光月牙儿却如附骨之疽,难以摆脱。
裘狼极为狼狈,跌倒在地,打滚躲避。
风卿颖见裘狼被对方的宝物缠住,于是,拔剑横扫,剑在左袖中藏,
右手瞬间拔出横削,一气呵成。
月致仪往前翻了个跟头,躲过了剑光,双脚落下,一脚踩向风卿颖。
月致仪出腿极快,抓住风卿颖这瞬间的空当。
瞬间,便踩在风卿颖的肩上,但是,却没有触感。
风卿颖的身形瞬间消失,瞬间在她身后显现,如瞬移一般,背对着月致仪。
风左臂猛磕月致仪后背,极为凌厉,来不及挥剑,这是最快一招。
“嘭!”月致仪受创身形前飞,嘴角溢血,她没有料到,对手的身法太诡异,
还好,她的身法也不差,不过,还是受了轻伤。
而地面,尽管,裘狼接连打滚,勾月如梭旋转极快,瞬间,
便是绕过火生剑,划中了他的脖颈。
裘狼闭目,意料中的枭首没有出现,只感觉脖颈越来越紧,最后窒息。
裘狼有些口喉憋闷,白光月牙儿将他脖颈锁在了地上,无法呼吸、遁地,
似乎,意识也被锁住了,不能人剑合一,化为剑光挣脱。
他望向空中,两女你来我往。
风卿颖身法诡异,忽隐忽现,剑招总是从未知的位置偷袭。
月致仪身形也变得有些朦胧,不过,轮廊被月光勾勒,
时而出剑格挡,时而弯身躲避,身体柔弱无骨,可以随意扭转,有些诡异。
十个呼吸后,风卿颖挥汗如雨,眼中有着凝重,
她依靠极致身法都不能重创对手,消耗还不小。
而对手,却是从容不迫,怡然自得。
“锦绣西风!”风卿颖急喝道,身形顿时化作一片疾风急吹,
疾风划出弧度躲过了对手的剑,盘旋、席卷、编织着风丝牢笼。
月致仪一怔,只感觉被无形之物所缠绕、束缚,于是,接连腾挪,快速移动。
顿时,只见,一个风卷斜向缠绕自己,不过,
月致仪通过月光的流动、指引,却是从其中跃出,
月下的她,如精灵,如飞燕,体态轻盈。
只是,跃出之时,左脚踝还是被一束风缠绕住了,她回头就是一招月牙儿划出,
月下奇招,第三十六段,孤月当空寂。
“噌!”的声响,缠绕的风丝便是被斩断。
此招的余威不减,不过,疾风瞬间平静,月牙儿从风卿颖身侧切过,
她面不改色,头发被吹得有些散乱。
锦绣西风此招,是将身体化作风丝缠绕、捆缚对手,然后,挥剑切割。
但是,她没有能缠住月致仪,自己反而发饰掉落,头发散开,
一束头发还被切断掉落,看起来,有些狼狈。
风卿颖没有意识到,月光下的月致仪如水中鱼儿,几乎处于不败之地。
不过,风卿颖却是微微松了口气,只见,一条狂风巨龙腾空而来,
划过一道道弧线。
风龙头顶上空,是一片湖泊飞快流动、蔓延,渐渐放大,渐渐遮蔽月光。
月致仪长袖逆时针一抖,右手五指亮出,急掐印诀,只见,
地面的勾月如梭带动着裘狼直向她飞来,被她锁控。
然而,裘狼的身影却渐渐消失,她顿时心中一抖,瞬间集中心神,
寻找其踪影,却,没有痕迹。
月致仪心中不禁一怔,心道:他自己先逃了?舍弃风卿颖于不顾。
不过,风静波逼近,她也没空疑惑了,瞬间,化作月光长河,飞速流向月亮。
眨眼,风静波和一些高手赶到了,天地也略微暗淡了起来。
风静波的湖泊遮蔽了天空,挡住了月光,湖面对着自己,湖底朝着天空。
但此时,天地并不黑暗,隐约,有些淡光透了下来,从湖面洒出。
裘狼不禁微微一怔,头顶上空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微风拂过,湖泊上泛起丝丝涟漪。
此时,虽然在湖面上,但感觉,好像是在湖底一般,光线暗淡。
“颖儿、狼儿,没事吧!”风静波眉头微皱,急切地道。
裘狼摇了摇头,刚刚他进入千秋逝才避开了被其捉拿,
他是意识化身,换做别人,恐怕,得舍弃肉身。
不过此时,他心中微感不安,怕月阴晴误会他想留在风家。
“没事,爹爹,不过,那人行踪诡秘,竟然,毫无声息地穿过了风家外围的阵法屏障,”
风卿颖缓缓地道,心中有些疑惑。
她知道,刚刚,自己和裘狼心神恍惚,那人似乎,原本可以直接偷袭,
不过,却是先辱骂自己和裘狼,暴露了行踪。
风静波也是眼中有着一丝怀疑之色,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看其脱身之法有些诡异,判断此人应该,是天宫的顶尖高手。
“前辈,来人是逐月天宫宫主的妹妹月致仪,修为极强,
她是借助月光进入阵法屏障和逃遁的,难以捕捉,”裘狼缓缓地道。
“哦!月致仪是天宫大祭司,据说,其修为不在宫主之下,
若在月光下,我恐怕也不是其对手,”风静波缓缓地道,心中庆幸,
还好招了裘狼为婿,令其,无功而返。
“前辈,晚辈打算离开风家,回一趟天松派,看望师娘!”
裘狼缓缓地道,心中的歉意渐深。
“这是自然,你和颖儿的婚事,我办得也有些仓促,等你们回来,我再登门致歉,”
风静波忙道,心中有些歉意。
于是,裘狼将风静波和风卿颖请到了房间之中,风静波眉头微皱,不明其意。
“我......,我,我不会再......回风家了!”裘狼结结巴巴地道,眼睛虽然看着风静波,
但是,眼角的余光总有一个白衣人影吸引着他的心神。
“什么......?为什么?”风卿颖急道,眼中有着惊诧,眉头不禁微微一抖。
“我......,已经,和,月阴晴,约定,一起,畅游,天下,”
裘狼一言一顿,面对风卿颖,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将心神集中在眼角余光。
他原本就不怎么敢面对风卿颖,此时,心中还歉意翻涌,更是无法面对。
兴许是怯懦,兴许是敬畏。
他口中干涩,心中酸涩。
闻言,风卿颖身躯一抖,猛地转身,身形渐渐淡化。
接着,风静波的身形也是一动跃出了窗外,紧追而去。
裘狼心中一急,顿时气息翻涌,心中烦闷暴涨,想要再出声,顿时,发觉无法出声。
风卿颖心中的冰冷之感,他感觉到了,而自己心中歉意、害怕、担心、慌乱交加。
对风卿颖极为歉意,害怕她恨上自己,还担心月阴晴误会,心中慌乱、不安。
至此,裘狼跌倒在地,心中黑气快速弥漫而开,运转窥天经文不通,
运转虔诚经文也极为缓慢,几近无效。
负面情绪渐渐暴涨,裘狼只感觉心神出窍,不受控制,
惊慌失措,失惊无神的感觉,恍惚而又惊恐,似乎,
他的意识正在被一股更强的意识所驱逐。
不过,他最后索性不再抑制,陷入了那次与月阴晴千年流放的回忆中。
“姐姐,你该清醒了!”玉殿中,玉椅上,月阴晴突然睁开了眼睛,
因为,一道身影在面前缓缓浮现,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月阴晴眉目渐渐挤起,凝视着妹妹月致仪。
“洞房花烛夜,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月致仪冷冷地道,眼中寒光微泛。
月阴晴双眼一闭又轻轻睁开,“咳咳咳......,”躺倒在了玉椅之中,猛咳了好一阵子,
嘴角有血,咬破红唇而不自知,趴在了椅边的扶手之上。
“那小子有些古怪,勾月如梭没能擒住他,下次,我必杀之,为姐姐雪耻!”
月致仪冷冷地道,眼中一丝戾气流转着。
“下去!”月阴晴轻声喝道,声音冰冷。
她没有那个心思疑惑裘狼,凭借什么逃脱了勾月如梭的锁拿,
她只感觉心,紧缩了起来,提了起来,卡在了喉咙,憋胀之极,
似乎,猛地一咳便能吐出。
月致仪的身影渐渐变淡,她了解姐姐,姐姐与别人不同,姐姐的声音轻而无力、冰冷如霜时,
其心中必然是山洪海啸。
当年,父亲月无常重伤致死,姐姐便是这般,轻声淡语,
横扫竞争者,杀人无数,攀上尸山,跨过血海,登上大位。
父亲之死,成就了她,尽管,她宁愿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难道世事皆是命,终究半点不由人。
“造物之主,这世上最该死的便是你!”突然,月阴晴站起仰首望天,高声怒喝。
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玉殿之外上空不知道多远的高空中,
似乎,有一人正俯视着飞霜球体,眼中有着莫名之色。
造物之主创造了我们,难道是来世上经历折磨的么?
给了短暂的苦乐交加,便是,急忙布置了大量苦恨磨难,
最后,安排下长夜漫漫的结局。
“啊”!月阴晴高呼,将心中的苦痛尽数倾吐。
全身散乱,衣服无风自动,长发肆意飘飞,容貌也在飞速变化,一秒十年。
月阴晴已经近百岁了,月光助她驻颜,压制沧桑之气,
这也是左护法常宁留在天宫的原因之一。
此刻,月阴晴却不再介意容颜。
少女的容颜就像一幅面具,使得她永远不敢面对自己和他人,活得太累。
面上的皱纹如柴,缓慢攀爬着,渐渐地镶嵌布满,眼窝和脸深陷,头发、牙齿脱落,
脖颈紧缩如干枯的树根,这才是她此时的真容,
此时,她无所畏惧。
自此,月阴晴沉寂了半个月,停止了处理天宫的事务。
天宫,飞霜大陆第一势力,便如一个国家,一个皇朝,
皇帝突然自闭、闭关,皇朝的运转便会停滞,渐渐地陷入瘫痪。
一天,两道气流缓慢流进玉殿殿内中心,这两道气流渐渐化为两道人形,不请自来。
玉殿尽头,是月无常,上一代宫主的画像,画像之下是一张玉椅。
玉椅前跪着一人,衣服褶皱、头发稀疏散乱,双手撑地,尽管衣服不小,
但是,此人缩成一团,似乎,极为消瘦、佝偻,没有一丝生气,
兴许,已经死了,
兴许,还有一口气。
二人渐渐靠近,没有脚步声,看似在行走,实则脚下离地半尺,轻飘而来。
“噌!”一声剑鸣长音,二人中一人拔出了长剑,轻架在了跪地之人的肩上。
“月阴晴,当年剿灭孤弧一派,你是主使者,偿命吧!”
冰冷的声音响起,声音轻细,是一位女子。
这二人身着锦绣白月淡蓝衣,是天宫的衣物,看来,天宫的内部也是暗潮汹涌。
女子是独臂,没错,正是葬月仙子,她的身侧是常宁,天宫左护法。
“慢着,我来确定一下身份,”左护法急道,拦住了葬月。
于是,伸手一把抓起、捏住了月阴晴的脖子,其脖颈与他手腕一般粗细,
面容干枯皮包骨,若不是还有淡淡余温,常宁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浑身轻飘,干瘦、蜷缩,个头也不足半丈。
葬月心中疑惑之极,她知道,只有月氏姐妹能居于玉殿,两人修为也深不可测。
所以,葬月几乎能确定,此人必是其一,因为,此人带着月牙儿形手镯,
这是月氏姐妹的饰物,二人各一件。
而且,自月阴晴继承宫主之位后,玉殿便成了月氏姐妹二人的领地,
左右护法都没有资格进入。
只是,此人眼窝深陷,怎么看都像是替死鬼,形象差距大得有些离谱。
常宁将月阴晴放在玉椅前靠着,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瓶,将其中之物灌入月阴晴口中。
良久,月阴晴恢复了一丝神智,褶皱的眼皮轻轻动了动,双目轻睁,
没有多少神采。
“你是月阴晴么?”常宁淡淡地道,眼中有着疑惑。因为,
他感觉得到,此人的气息虽然虚弱,但是,隐约有着一丝压迫力,
能使他感觉到压力的,修为必然极高。
月阴晴没有回话,她心中被苦涩笼罩,没有任何心思,
只有,心神微颤,似乎,随时都能跳出体外。
意识心神一旦跳出体外,便是肉身死亡,
说明此时,她极度虚弱。
不过,随后,常宁便是确定了月阴晴的身份,其褶皱的衣袖中一把短剑露出半截,
正是,桃红剑。
常宁心中疑惑道:“难道是进攻清凌教时受了重创?还是,练功走火入魔?”
突然,常宁心中一抖,他明白了:是因为这把剑。
这把剑的故事他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反噬了,
任她天宫之主,天下第一人,也是难逃劫数。
“葬月,她的确是月阴晴,杀了她,夺下宫主之位,然后,进攻地面,一统天下,”
常宁缓缓地道,心中微微有些期待。
看到月阴晴这般不堪模样,葬月突然心中一动,有些犹豫起来。
“哎!”心中一声长叹,葬月闭目,一剑划过。
“噌!”一堆枯骨的月阴晴突然坐直了身子,一双干枯的手掌一合,
夹住了横削自己脖颈的剑。
月阴晴双目深陷,但是,眼底却散发出一丝淡光,眼珠干瘪,绝对无法再流出眼泪,
但是,眼中却有着一丝期待之色。
葬月心中微微一怔,随即,手腕微转。
“噌!”月阴晴双掌碎开,掉在地上,有轻微的“咣当”声,似乎,早已干枯。
月阴晴浑身微微一抖,眼睛眨了好几下,似乎,经受了不小痛楚,
不过,没有倒下。
“求,求......,”月阴晴硬是挤出几个字,说话极为困难,声音极为嘶哑。
葬月收了剑,微微转身,她放弃了。
曾几何时,她日不能食,夜不能寝,饱经折磨,只为这一日,
但是,这一日真的到来之时,她却放弃了。
杀了月阴晴,并不能使已故的人复生。
那么,纵然杀便天下恶人,也没有丝毫希望,无法挽回,
终究,无法挽回啊!
她的愤怒可以让她瞬间疯癫,但是,她觉得愤怒终究没有丝毫意义,
这也是她压制“怒火心魔”的关键。
“宫主,你身上有月神之传承,想来,继承大位必定极为顺利,”
常宁急忙凑近,急道。
“常宁,我对这天宫大位没有丝毫兴趣,只想,就此归隐,从此,
与世隔绝,”葬月淡淡地道,心结已去,
世间的一切也就再无丝毫留恋。
“噔噔”,闻言,常宁不禁后退了两步,面色发青,急道:
“宫主,你不想超脱彼岸吗?将来抵达姑苏,可得极乐长生。”
“哈哈,就此别过!”葬月不禁苦笑,随着话语,葬月的身影渐渐化作轻烟。
突然,一抹红光从葬月身侧掠过,葬月直接伸手一抓。
“葬月,接剑!”常宁急道,抓起桃红剑,便是丢向葬月。
“你不是一直缺少一把神兵吗?这把剑可是来历不凡!”
见到葬月接了剑,常宁便急道。
“的确!”随着话语,葬月所化地那抹轻烟渐渐扩散,消失。
常宁心中震怒,他的计划终究落空了,葬月太过于清心寡欲,
面对天宫大位也毫不动心,令他始料未及。
二十年前,常宁一心教导葬月,直到如今,终于,修为大成。
天宫之位唾手可得,但她,竟然视而不见,使得常宁不禁痛心疾首。
原本,打算跟随葬月,很有机会登上彼岸,即,那传说中的姑苏。
如今,希望破灭。
他心中恨怒交加,知道那桃红剑是不祥之物,所以,便是将剑抛给了葬月。
此时,玉椅前的月阴晴躺倒,已经没有了气息,看来,刚刚那徒手接剑,
也只是最后一丝生机反射。
哎,一代天之娇女,就此落幕,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常宁满心怒火,一脚将那一堆枯骨踢得四散,飞得七零八落。
接着,便是离开了。
风家,近些日子,较为平静。
而,裘狼与风卿颖没有再见一面,他整日都在屋中打坐修养,
最近的那一次心魔反噬,也是终于自行瓦解。
夜里,“咚咚!”有人敲门,裘狼翻身下床,打开屋门,来人是白衣男子,风和。
“裘狼,没有中计,倒是令我有些意外,”风和缓缓地道。
“何意?”裘狼淡淡地道,心中还有些低落。
“温柔乡,英雄冢!如果你拜倒在风卿颖足下,恐怕,你的造化也就到此为止了,”
风和缓缓地道,眼中有着一丝庆幸之色。
闻言,裘狼眉头微皱,忙道:“风和,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你拜我为师!”风和缓缓地道,眼中有着一丝期待。
“风和,我对不起她,不过,我该离开了,麻烦你转告他们父女,”
裘狼缓缓地道,感觉风和有些古怪。
“可以,不过,我打算跟你一起走,”风和缓缓地道,说完,
便是一拉裘狼手腕,直接从窗口跃出。
风和俯视着风家,缓缓出言,声音不大,却笼罩了整个风家:
“风家诸位长辈,风和与裘狼公子外出几天,望诸位保重!
不过,风和有一个要求,如果,风和的父母出了什么事,
风和在此发誓,剿灭风家,一个不留!”
“大胆,风和!”......,地面上怒斥声遍布,一时间,风家子弟聚集,有的茫然,
有的举目观望,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怒骂。
“风和!你的父母是我风家之人,我自会护他们周全,这与你无关!”
风卿颖冰冷地声音传来,口气有些威严之感。
“好!”风和忙道,心中一安,微微鞠了一躬,便拽着裘狼离开了。
“好了,别做样子了,你的歉意一文不值,你若真有诚意,那就留下来,
要么,别假惺惺了!”半空中,风和拖着裘狼急跃,略微有些吃力,不禁嚷道。
闻言,裘狼并未动怒,而是一甩右袖,黑唳遁出,拖住了二人飞起,
如此,也快得多。
“哎!”裘狼心中一叹,虔诚经文一运转,便是抛空了脑海。
不过,突然,心中一抹不安环绕,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高处,
心中,不禁慌乱起来,心神又有些失守的感觉。
今夜,无星月,暗云密布,黑唳飞行缓慢,似乎,也有些无精打采。
裘狼只感觉心中越发压抑,难以言明,似乎,体内魔气盘旋、泛滥,不可抑制,
心魔又起。
“哦?这是寄宿魔?还有,晦涩暗影?什么?竟然,还有一,......线牵!”
风和看到裘狼浑身散发着黑气,急忙为他把脉,不禁心中惊愕,
他看到了冥冥之中的事物,这世上,除了他,恐怕,没人能知道的事物。
裘狼微怔,风和心中一片诧异,惊得目瞪口呆。
于是,风和双手抓住裘狼双肩,心中默运修为,只见,
他双手心两道旋风钻入裘狼体内,将那徘徊的魔气吹得四散。
“裘狼,魔气缠身,你命不久矣!有一只魔在你的意识深处扎根,并与本源相融,
你随时会被夺舍。
如此看来,这只魔非同一般,恐怕,无法驱除,除非你自杀,”风和缓缓地道,
眉头微皱,目露凝重之色。
“不错,他是弧妄魔,是我所修炼的魔功酝酿而出的,”裘狼缓缓地道,
他已想开了,不再害怕。
风和点了点头,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浮现,忙道:
“裘狼,随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抑制此魔之法。”
“去哪里?”裘狼微微一怔,忙道。
“你身上有线索,落地吧,我来布置阵法,”风和缓缓地道。
于是,黑唳落地,一片荒野,稀疏的枯草,远处是,黑暗的小山坐落。
风和取剑,在地面划出诡异的图形,
然后,脱下上衣,只见,其胸前有一幅恶鬼纹身图。
恶鬼一身素衣,手持黑色利剑,五官扭曲,巨口獠牙,眼睛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除去头颅,倒像个弃文从武的书生。
突然,恶鬼从胸前跃下,将黑色利剑刺在了诡异图形之上,自己便又归位。
“裘狼,这是陷魔阵,你坐于其上,等会儿将晦涩暗影引出,
我们便能追踪到达那个地方,别再问我什么地方,那是忌讳,
这晦涩暗影一直在记录你的言行,所以,
从现在起,你要闭口不言,”风和缓缓地道,为裘狼解疑,能说的,都说了。
晦涩暗影便是,晦涩令,当初,融入裘狼的体内,对他也实施了监控,
只等,黑暗神殿的人来将他收服,便可接受所有信息,
也可在阵法源头查看裘狼的行踪。
裘狼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好奇。
“风和,我得先去天宫一趟,”裘狼突然道,心中急切起来,心神也乱了起来。
“裘狼,你没有时间了,快收心神,......,蠢!”风和眉头微皱,缓缓地道,
突然,心中一怔,只见,到裘狼体内的黑气包裹了全身,不禁有些恼怒。
于是,双手急掐印诀,只见,手中的风渐渐形成一个混沌气态球体,
然后,猛地往下一按,便是,罩住了裘狼的脑袋。
约有一刻钟,裘狼清醒,只见,自己坐在陷魔阵上,心中疑惑,却没有反抗。
他也不敢胡思乱想,只感觉心神发痒,痒得他胸口憋闷,
浑身都紧缩在一起,微微发颤。
他知道,一旦他胡思乱想,心魔便会重燃,他会瞬间失去自我。
没多久,一道灰黑色的影子便是从裘狼背部冒出,
是被陷魔阵中的利剑赶出的,利剑有驱邪之效,
插在陷魔阵中,看起来像一束黑影。
突然,风和胸口的恶鬼便是一跃而出,扑向灰黑影子,张开獠牙巨口。
风和瞬间伸手,抓住恶鬼的天灵盖,恶鬼扭动、挣扎,风和置之不理。
如此,灰黑影子便是瞬间飞走了。
“追!黑鸟,”风和身形一抖,扶起裘狼,跃上黑鸟,黑鸟便是疾飞而走。
至此,二人追了好些天,风和并不担心跟丢。
胸口的恶鬼,能寻出灰黑影子的气息。
此恶鬼名为《食暗》,是风和的意志所化,
几乎,与他心意相通。
当然,恶鬼的形象也反映了风和心底的一面,
看来,他似乎,表里不一。
食暗的意志便是:吞食黑暗,吞不了就驱除。
如果,食暗被人斩杀,风和也会身受重伤。
不过,食暗有影无形,极为厉害,所以,也是风和的杀手锏。
将意志凝聚出一具化身,裘狼从未见过,便是心中一片疑惑。
至此,二人追踪灰黑影子约有近半个月,灰黑影子终于停下了。
二人到了一座大山前,风和不禁嘴角微弯,裘狼心中却是有些发蒙,
灰黑影子竟然钻入了“邪鸦洞穴”。
原本,这里边住着只摄魂鸦,还有老松树的树根,树根中空,
可以通往天松山、天松派。
而,二人虽在洞外,但是,却可以感觉到洞内的一切动静。
那只摄魂鸦已经不在了,更没有献果和点心。
灰黑影子在树根旁缓慢环绕,那里,原本有一个迷宫一样的字,
此时,灰黑影子用黑光便将那个字缓慢勾勒而出。
“哼!”风和淡笑一声,便是一纵而去,
灰黑影子见到风和到来,急忙往树洞钻去,不过,
风和胸口的恶鬼食暗也瞬间扑了过去,将灰黑影子嚼吃。
风和也不犹豫,伸手向树根旁的字勾勒而出,没多久,
周围便是被一片黑暗包裹。
“裘狼,把你的那张灯交给我!”风和缓缓地道,裘狼依言而为。
至此,黑暗中一盏孤灯飞快遁走,过了很久,二人凌空而立,眼前一片空旷。
裘狼仰望,只见,一轮红色圆盘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像是,月亮被血洗过一般。
“裘狼,这里便是黑界了,你体内的邪物太过霸道,即将爆发,所以,
我们来此是为了取一件至宝,克制于它,”风和缓缓地道,眼中透着一丝凌厉。
裘狼点了点头,心中感激,还感觉身心舒畅,心中的奇痒之感也消失不见。
似乎,他原本就属于这里。
没多久,裘狼俯视四方,一片黑暗的不明事物隆起,很多建筑还有着微光散出,
似乎,很多人在此居住。
“天助我也!”风和不禁急道,面上狂喜。
闻言,裘狼没有出声,心中疑惑。
“你看,那里便是四大神殿,黑暗,晦涩,命运,极怒,四大神殿所包围的是主殿,
《无上黑殿》,便是黑界界主的寝殿,界主此刻,也应该在寝殿休息。
传说,界主修为通天彻地,早已超越了天上的神,故,被称作:黑暗之神。
只是,飞霜大陆与黑界有着无比坚韧的屏障,界主却也一时无法攻破。
很多年前,界主施展了大法力,强行开辟,用特殊支架支起了一条通道,
想要借此进入飞霜大陆地界。
但是,苍穹之主《任明先生》率领飞霜的顶尖人物将其拦住,
并拆了支架,通道便再次闭合。
不过,也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任先生的爱徒,二弟子拿月道人,
也是在那场正魔之战中陨落。
后来,不知为何,据说是,界主遭逢劫数,便是,在这寝殿中沉睡,”
风和缓缓地道,似乎,对黑界了如指掌。
裘狼心中一怔,眼中疑惑重重,恭敬倾听。
“哈,没关系了,有话就说吧,晦涩暗影已经被我吞掉了,”
风和看到裘狼惊诧的模样,不禁感觉极为受用,笑道。
突然,裘狼脑海一闪,一个想法出现,太过大胆的想法。
“住口!”风和突然轻声急喝,心中不禁一窒。
裘狼便是忍住没说,想来,风和突然失态急喝,必有其因。
“裘狼,想不到你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这种事最好不要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便可能被四大神殿的高人感应到。
到时候,你我嘿嘿......!”风和缓缓地道,不禁松了口气。
四大神殿中,黑暗神殿的人裘狼见识过。
之前,副殿主的一个手下,便是差点把裘狼击杀。
“风和,你为什么对黑界如此熟悉,好像,这里是你家的后花园?”
裘狼不禁问道,有些好奇。
“书籍和推断,我风和能有今天的见识和成就,全靠学习,
风家的书库早已被我翻了个底朝天。
我喜欢探索新鲜之事,而,传说中的黑界在世人眼里,似乎,并不存在,
但是,我却是查阅了无数书籍,才得知了一些。
像风家那群老古董,一味地闭死关,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
风和用意识传音道,眼神变换,眼中似有着一丝清明流转。
裘狼意识传音道:“风和,如果黑界界主醒着怎么办?”
“闭目等死!不过,没有界主的法宝抵挡弧妄魔的话,你,
也快了!”风和微怔,眉头不禁微皱,接着,便缓缓地传音。
不等裘狼回话,风和手一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块黑布,
便是将千秋逝完全遮住,不再有一丝光亮透出。
然后,缓缓地向下方迈步而去,一步十丈,裘狼紧随。
“进入千秋逝,随我入阵!”风和的急喝声在裘狼脑海响起,
裘狼照做,心中还感觉到了一丝苦涩流转,
不过,裘狼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那么,显而易见。
风和提了一口气,挥袖将千秋逝抛下,下方是五大神殿的屏障,非同一般。
风和没有把握不惊动神殿中的人,
尽管,千秋逝运用巧妙,可以无视阵法屏障。
但是,这里是黑界至尊人物黑暗之神的寝殿,发生任何状况都不足为奇。
传说,神,无所不知。
风和的心中不免有些低落,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却是,摊上裘狼这一病夫,
冒此奇险。
无上黑殿高三十三丈,二十四根巨大铜柱支起,
令人疑惑,难道,黑暗之神身高超过三十丈。
二人,顺利穿过了护殿大阵,下方一片寂静,
风和不禁心中一怔,千秋逝的威能令人咋舌。
无上黑殿顶部棱角狰狞、翘起,呈漆黑之色,顶部中心有一个尖端。
二人顿时,皆是面露疑惑之色。
因为,尖端竟然是一小株喷泉,如一朵小花绽放。
轻灵的水声传来,喷泉水顺着棱角留下,为黑殿挂上水滴珠帘。
裘狼心中不禁疑惑大起,这水流声竟然形成了一支低声的曲子,
只是,韵律太过平淡。
而,这小株喷泉却是有些熟悉之感,他心中顿时一怔,
并且断定,此喷泉必定不凡。
记得,多年以前,裘狼在竹山派时,竹山腹中的永恒之花,是一朵永不凋零的水花。
后来,凤翼庄喝到的忘忧茶,应该也是这种水所沏的。
此花神妙,似乎,流水声可以舒缓心绪,裘狼不禁觉得身心轻松。
此时,裘狼突然感觉自己心思异常灵敏,不知从何时起,
或许,是从进入黑界之时起。
二人从黑殿顶部翻下,进入黑殿之下,不禁,微微一怔,下方的殿堂竟然没有墙壁。
下方是空的,只有二十四根立柱。
二人在立柱之间穿梭了两圈,不禁止步。
“这就是黑暗之神的寝殿么?怎么没有栖身之地?”风和心中低语。
而,裘狼却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