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月斜西边。
残星点点,随意点缀着烟波浩淼的暮色,天边的银河用一抹苍茫深邃的色彩,描摹夜色那虚无缥缈的轮廓。
挂在西边的一轮圆月,在朦胧梦幻的云层中穿行,皎洁清冷的光辉透过玻璃,照射在那雪白的床单上。
整个世界正陷入夜晚的安眠曲中。
忽而,男人怀里的一团动了动。
小姑娘霎时睁开黑白分明的双眸,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惊悚和诡异。
她缓缓地坐起来,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男人。
那只白皙细小的手慢慢向床头柜伸去,然后毫无征兆地握住了水果盘上的那把刀。
小姑娘双手握着刀把,刀尖朝下,然后仔细地端详着男人睡着的冷峻面庞。
忽而,她平淡的眼神骤然微眯,双手握着水果刀向男人的头部上方尽力地刺去——
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握着水果刀的两只小手。
“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灵儿。”
黑夜中,男人幽幽地睁开深邃的双眸,语调平缓低沉,没有一丝感情可言。
灵儿皱了皱眉,清澈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
然而这时,她看到蜷缩在床头上的东西忽而张开了血盆大口。
说时迟那时快,灵儿伸出足尖暗自发力,利落地将那蜷缩在一起的东西踢飞,然后甩出自己手里的水果刀,将它钉在了墙上。
看着那条粗黑如男人胳臂大小的的东西在痛苦地挣扎,不时地吐出蛇信子,“嘶嘶”个不停。
“有蛇。”灵儿软软出声。
司幕缓缓地坐起来,低垂着的眼睫忽而抬起,波澜不惊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可是就算没有蛇,今晚也是你动手的最佳时机,不是吗?”
“……”灵儿歪着小脑袋,迷惑不解地看着司幕。
司幕哥哥在说什么?
什么最佳时机,她怎么听不懂?
司幕一双眼眸十分淡漠地看着面前一脸茫然的小姑娘,嘴角忽而勾起一抹虚无缥缈的笑意:
“你到底还想隐瞒多久,诡刺工会会长的千金,白大小姐?”
灵儿顿时惊诧,仿佛浑身过电般打了个颤。
“司幕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
话还未说出口,灵儿忽而意识到是自己的身手暴露了自己。
正常的小女孩,能面不改色地将蛇钉死在墙上吗?
但是她忽而又想到一个问题。
就算是她身手不凡不是普通人,可那也不能说明她就是白灵儿啊。
所以也就是说,她的身份,可能司幕一早就知道。
灵儿低着头,清澈的双眸中晦暗不明,唇瓣微张发出棉柔的奶音:
“所以,司幕哥哥这么长时间都是在演戏是吗?”
司幕眼神幽深,波澜不惊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
“你不也是吗灵儿?堂堂诡刺工会会长的千金潜住在我这栋小别墅里这么多天,真是委屈你了。”
“你的耐力倒也极好,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机会下手了。我倒是好奇,杀了我你能得多少钱?”
从他把她抱回家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调查她的身份了。
知道灵儿是白刃的女儿后,司幕当时是有一点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