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嬉皮笑脸的他,让魂爷的内心不禁感慨万千。
我晃了晃手,“这位好看的爷,你过来一下。”
他微微挑眉,迈开长腿,向前走了几步,“怎么了?”
我抿了抿唇,温柔一笑。
他越走越近,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散漫的笑意,待他即将走到我身旁时,我伸出手,正准备狠狠地掐上他的耳朵,却被他猛地握住手。
“姑娘,”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微颤,嘴角微微挑起,“虽说打是亲骂是爱,可揪耳朵实在不是个好选择。力度没掌握好,我疼;力度掌握好了,又没意思。”
“你若是真想亲近爷,给爷亲一口岂不美哉?”
我微微眯眼,搞不清楚千里又是玩什么调戏的把戏。
我便反握住千里,滑嫩的指尖刮了刮他白皙的指背,抛了个媚眼给他,轻笑,“行啊,爷。你可要温柔点。”
我欺身凑近,唇微微嘟起。
本想等到他不好意思地抽出手,魂爷再狠狠地掐他几个来回,谁知腰上突然一紧,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一股熟悉的味道在我鼻尖环绕,那是一股清新的男子气味,又有着独属于千里的冰凉。
魂爷我,瞬间傻眼了。
我特么调戏了千里千年,却也从未做过逾距之举,毕竟到底是朋友,也仅限于口头上的玩笑。今日他竟然主动了?
这丫的,不会是真的脑子被泡傻了吧?
千里轻含着我的下唇,啄吻了几下,低头浅笑,“可还温柔?”
声音颇具磁性,还挺好听的。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狠狠掐上他的脸,“千里,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脑子有问题不要紧,早些治疗就好。
他很快挣开了我,眉头一扬,“姑娘,亲是你要亲的,亲了你又不满意,你们姑娘这么难伺候吗?”
说完,他用修长的指抚了抚自己的唇,“爷觉得挺满意的啊。”
还姑娘?这是玩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白赤低沉隐忍的声音,“我说,你俩能不能不要在那打情骂俏了?过来帮个忙行吗?”
我看了千里一眼,收起百魂鞭,走向白赤。他和君乐的法阵已经被冲破了,他正扶着昏倒的君乐。
“她怎么倒了?”
“被君末打伤,冲破法阵时灵力用过度了。”白赤硬邦邦地回答。
“君末那家伙怎么办?”
“当然施法困住了。”
白赤这小子语气跟吃了火药一样冲。不就是你的小青梅倒了么,急什么。
待把君乐放到床上,困住了昏倒的君末,总算能歇歇了。
我瞧着房内的君乐,又看看阵内的君末,好笑道,“这俩兄妹,还真是亲生的。灵力同样给透支了,又一块昏倒了。”
“这万焰珠,不大对劲。”
千里掂着万焰珠,眸子微眯。
“怎么不对劲了?”
“裂了一条缝。”千里勾起唇角,看向我们,“否则,他一个精通万焰珠使用之法的人,会败给你一条鞭子?还有你们两个,能轻易冲破万焰珠布下的法阵?”
“千里公子,妖界遭魔物侵扰一事,你怎么看?”白赤紧皱眉头,问。
千里歪了下头,似是想了一会,开口,“我不看。”
白赤:…
我笑了。
“还有,”千里挑眉,“我不叫千里。”
我抚上肩膀的手一顿,震惊了,“你不是千里?”
眼前这人,不但外貌,身形,声音,气息和千里一样,比之荒,他连说话,笑的样子都与千里如出一辙。
难不成又是分身?这个分身也太像正主了吧?完全没有区别啊。
“不是。我在凡界有一个名字,好像叫…”他凝眉,微微思索了一下,启唇,“慕声。”
慕声唇角上扬,看向了我,“慕声,我是慕声。”
我摸了摸下巴,打量着慕声。他从头到脚,都给魂爷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只想说,分身无敌,分身牛逼!再强的变幻术都没有这么厉害。
白赤并不知道千里分身的事,问,“慕声是你的本名?”
“是,我自个取的。”
“你俩呢?叫什么?”慕声扬了扬下巴,饶有兴趣地问道。
白赤惊讶了,皱眉道,“你不认得我们?”
“他叫白赤,我是魂爷。”我快速回答了他。
想着还是得问清楚,我便把慕声拉了出去,“走走走,魂爷有事问你。”
“魂爷…”慕声边走还不忘嘴上调侃,“姑娘,你这名号挺霸气啊。”
我把慕声拉到了林子里。
他直接靠着树,抱着胸,斜睨着我,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姑娘,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你想做些什么?”
我一掌拍到了树上,“别叫我姑娘,我是魂爷,或者你可以叫我忆生。”
实在是听千里叫忆生听习惯了,哪怕像荒那样叫我乾忆生,也比他腻歪的“姑娘姑娘”叫着好听。
“忆生…”慕声垂下眸子,静静地念了两句,“这名字…”
“挺难听的。”
我翻了个白眼,“慕声,也没多好听。”
本来也不是魂爷的名字,是他自己总念。
“我问你,你是不是千里的分身?”
我仔细地盯着慕声,看着他精致的五官,看着他那双充满魅惑风情的丹凤眼,企图从他的脸上,或者眼神中找出一点另外的东西。
慕声勾起嘴角,眉眼微翘,“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你为什么和千里这么像?”
“难道其他的分身不像?”
我摇头,“这倒不是。只是,你和他…”
我看着慕声嘴角挑起的弧度,眼中流露出来的痞笑,想到了他之前毫不犹豫亲下来的吻,终于找到了一点不同。
我微微点头,思衬道,“凡界有个词,叫雅痞,挺适合千里的。至于你…”
慕声扬起下巴,看着我,“我怎样?”
“贼痞。”
慕声愣了一下,笑出了声,“这个词不错。”
“你来凡界为的是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来玩玩。”
我微微眯眼,这个理由,魂爷用脚指头想都不信。
我逼近了一些,问,“你认识我?”
慕声笑了,“我怎么会认识你?我刚刚知道你的名字。”
“不认识我,你怎么跑到龙腾阁来了?”
“我只是去吃了碗馄饨,然后感受到了万焰珠的力量,就来看看。”
我想了一下,“所以,你为的是万焰珠?”
慕声抿唇,思索了一会,道,“算是吧。”
我直起身,看着他,皱眉,“千里为何还要派自己的分身下界?他现在还在永生泉昏迷吗?他还要修养多久?”
慕声低头轻笑,渐渐笑出了声,一双清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状,“小狐狸,你是不是暗恋我?”
魂爷不过问了下千里的身体状况,这就叫暗恋?那暗恋也太容易太无聊了吧。
我本是想翻个白眼,最后忍不住笑了,“你想多了。我与千里多年好友,我虽没什么良心,但也不至于能够做到对他冷眼相待。”
慕声也直起了身,低下头,与魂爷的眼睛对上了,他眉眼弯弯,低声道,“这也不是什么害羞的事,你若看上爷了,看在你这张脸和对爷的心思上,爷可以给你机会。”
我一巴掌拍在他越凑越近的脸上,“你放心,魂爷看不上你。”
“我没有情根,何谈感情。”
慕声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傻,没了情根难道不能再长吗?”
他就像在说“花败了可以再开”一样简单,自然。
我抽了抽嘴角,回到正题,“千里到底如何了?”
慕声一脸无所谓,轻描淡写道,“放心,死不了。再过些年月,待心上的疮口慢慢愈合,就万事无碍了。”
“他会回凡界吗?”
“你想见他?”
“有些事想找他问清楚,”我不禁皱眉,“总感觉他有很多事瞒着我。”
比如忆生这个名字,比如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比如他明明在历凡劫,却为何要在我身边千余年。
“这我就不知道了。”慕声垂眉,耸耸肩。
突然,腰间又是一紧,我被堵在慕声的怀抱里。
我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分身是不是从没近过美色?也太急色了吧?”
慕声低低地笑了出来,“是有点。”
笑声从他的胸腔处沉沉传来,让我有些不自然。魂爷其实并不介意有美色送上门,更何况对方是千里,不,是长了千里这张俊美的脸。只是,魂爷之前肩膀受伤了,忍了这么久,总得找个时间治了。
我正想挣扎离开,只听得耳边传来慕声的声音,“别挣扎。你的肩膀说到底是万焰珠所伤,灵器造成的伤害无法估量,我得为你治疗。”
他说着,一阵清润的灵力如同山涧清泉,九天霜雪,自然而清新,渐渐地流入我的肩膀,我肩上的疼痛慢慢得到了舒缓。
我微微挑眉,问,“为什么是这个姿势?”
“爷急色啊。”慕声说这话时,理直气壮。
我不由被逗笑了,“早说啊。”
我状似亲昵地搂上他的腰,掐了一把,“魂爷也挺爱吃别人豆腐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慕声冰凉的身体渐渐温热起来,想是魂爷的热度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