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我尽量保持面上的镇定,保持高冷的姿态,“杀了我们所有人吗?”
“不。”钟离燕绥挑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需要一个修养之所,一群可供差遣的奴隶,你们几个恰好合适。”
不只魂爷,当下所有在场的都变了脸色。
钟离燕绥还未靠近我们,突然摇头晃脑,抱头挣扎,连连后退。
他的天灵渐渐泛了红光。
“慕声?”我艰难地站了起来,“喂!你醒了没?”
“别被这家伙占了身体!不然我们都惨了。”
慕声瞳孔瞪大,双眼浸满了血丝,两股灵力在他体内急速地乱窜、斗争。
我上前,一掌拍向了他的天灵。
许是灵修之后,我二人有了精神上的契合,我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慕声的元魂所在,输入灵力助他一臂之力。
慕声的眼睛逐渐清明。
我不禁一喜,“慕声…”
妖艳的火舌窜到了我眼前,我连忙揽着慕声闪躲,却被团团烈火包围住。
“妖尊!你做什么?”我看向妖尊,咬牙切齿道。
他竟然在我二人抵抗钟离燕绥时,使出离玄火暗算,且这一次的离玄火似乎更加恐怖。
“他是魔神钟离燕绥,应诛杀之。”妖尊已经踉跄着站了起来,面上仍是冷硬的表情。
“我靠!有没有脑子?他们两个明显不是同一个人。你要杀也得分时候啊!没看到魂爷正忙着压制他体内的那个魔神吗?”
妖尊紧抿着唇,原地闭眼,一丝可怖的猩红爬上了他的眼尾。
他的周遭突然灵气暴涨,趁着此时,他加大了对离玄火的灵力输出。
妖尊刚刚在做什么?他使的是什么法术?怎么灵力突然变得如此强大?还这么邪门?
为何有点像……
离玄火越发旺盛。
妖尊这小子,是要连魂爷一并除去。
我连忙调动灵力,好不容易将离玄火撕开一个口子,却因离玄火灼烧天灵之痛,前功尽弃。
慕声忽然轻笑出声,“离玄火确实像点样子了。”
我看向慕声,心里不由一惊,钟离燕绥不会又控制了他的身体吧?
迎着我疑惑的目光,慕声微微低头,冰冷的唇擦过我的耳际,他一双漂亮的眼尾微微上翘,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深沉,“生儿,记住我的名字,爱慕的慕,生儿的生。”
我愣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声音的声。”
“我也曾这样以为。”慕声嘴角上扬,眼眸如星,熠熠生辉,“但我后来才发现,生儿,我本就是为你而来。”
我看着慕声,眨了眨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咱们都这水深火热的境地了,你还能撩的动?”
“你啊…”慕声低头笑出了声,“撩不动没关系,我尽兴就好。”
我其实想翻个白眼的。
“喂!”我抓住慕声的手臂,镇定而坚定道,“咱俩合力拼一把,破一个离玄火还是可以的。”
慕声拿下我的手,冰凉的手握紧了我,“我本就要解决钟离燕绥,用我的这一魂三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会在你面前。”
“什么意思?”我不禁皱眉。
慕声突然勾了勾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生儿,你此番甘愿为我冒险,莫不是看上我了?”
魂爷这一番严肃、正经、认真、如临大敌的面孔终究是错付了。
我无语了,咬牙,然后深呼一口气,“别贫,魂爷现在还真看不上你。能不能等咱俩安全了,再来表演花前月下,你侬我侬那番戏码?”
慕声直直地看着我,勾起嘴角,笑了。
手上的冰凉突然消失,我只看到慕声的手臂一扬,然后就被他的灵力生生地震了出去。
同时,一股强波击向妖尊,妖尊被伤得皱眉,动弹不得。
慕声撤了对离玄火的抵抗,他在疯狂的火舌中闭上了眼睛,俊眉紧拧,与体内的钟离燕绥对抗。
“慕声!”
我心里一紧,冲了过去,却被一阵强光震了回来。
“慕声,你疯了?离玄火可以烧灭你的元魂,哪怕是一魂一魄,也不会再留任何痕迹!”
我再一次撞向那道强光,仍是被弹了回来。
“为了个钟离燕绥,你这么死,就什么都没了!”我心里慌得很,心脏像是被一双手掐住了一般,险些抓狂,“慕声,你有没有脑子?”
离玄火实在太过炽热,离得那样近,我的眼睛似乎也被烫到一般,有点疼。
等我终于冲破了慕声设的结界,飞了过去,慕声的身影已经在我面前渐渐模糊,直至化烟,紧接着,赤红的火焰势弱,消匿于无形。
慕声没了。
我的脖子那,隐隐的,不知被什么撕扯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我就看着前面空荡荡的一片,有些怔然。
慕声是神的分身,不会死吧?
虽说离玄火厉害了一些,但慕声这么个厉害的家伙,应该不会死吧?
“魔神的元魂为何也消失不见了?”
妖尊躺在地上,被墨擎苍扶了起来。他看着面前,不禁皱眉。
“许是不敌离玄火的威力。”墨擎苍字正腔圆,凛然答道。
商九儿还倒在地上,面色有些僵,“永远…消失了?”
我心里有些燥,觉得每一个说话的人都很烦,尤其是刚刚和魂爷作对的人。
我站在原地,眼中的一切突然变得朦胧,脑袋昏沉起来,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涌出,冲向了天灵,翻滚着、乱窜着。
我垂下眼皮,抽出了腰间的百魂鞭。握着鞭子,我的指间似乎盈满了灵力,百魂鞭泛着金光,上面的刻痕清晰明亮,一丝一丝的灵力从我的掌间流向百魂鞭,绕过自由舞动、仿佛有生命力的鞭身,另有一阵全新的灵力反馈给我。
这种感觉很爽。不只是有灵力的感觉,还有,为所欲为的感觉。
我想杀人。
我很少有这种极度偏激的欲望。
但只是少,并非没有过。
我对着商九儿就是一鞭。
她尖叫一声,身体显现出一条极深极长的可怖血痕。有妖阻止我,我便给了他一鞭。那应该是个长老,却被我甩到了远处,现出了妖形。
“你到底是谁?”墨擎苍的长剑指着我,冷着脸问。
我也给了他一下,甩开他的剑的同时,鞭裂了他的肩膀。
妖尊急了,用了离玄火。
我是怕的,却有些烦。总觉得自己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怕一个火,否则魂爷长了灵力也没啥用。
我偏不信这世上有不怕水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