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上,我无意伤你。”倾霜看着木木,秀眉紧蹙,看起来挺愧疚,“对不起。”
木木跑到我身边,对着她摇头道,“仙子姐姐,我没事了。”
“圆圆哥哥就惨了。”
倾霜仙子抿唇不语。
我抱胸,睨着倾霜仙子,问,“你对幻三元做了什么?”
倾霜仙子一看到我,柔和的面色立刻冷了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妖界。当年我欠倾雪花主一份人情,所以对花族多有照料,如今该还的也还了。从此我与妖界再无瓜葛。”
这回答弄得我云里雾里的,我不禁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正视一下魂爷的问题。”
“神上动用天泽之力,替幻三元打通了奇经八脉,又汇聚天界灵石之力,助他突破了妖的界限,从而能够走上修仙之路。”倾霜仙子面寒如霜,语气严肃道,“且不说妖界和天界的诸多矛盾,神上贸然动用天泽之力帮助他,无异于直接将他揽入了三十重天泽门下,同时给了他穿梭天界与神界畅通无阻的机会,这等于给了妖界可乘之机。”
原来她是怕幻三元以后成气候了,对天界来说会是个威胁。
我恍然地点点头。
“所以…这又关你什么事?”
我好笑地看向她,道,“三十重天泽都没人管这事,你一个天界的仙子有什么资格插手。”
“神界与天界渊源颇深,荣辱一体,神界之事自然与我们天界有关。”倾霜仙子面色冰冷,一字一句道。
“不是…”我被仙子的一番正义直言给逗笑了,忍不住为幻三元说两句话,“你和幻三元以前不是当过一段时间的夫妻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幻三元刚刚的样子,被你打得够狠,你怎么就真下得去手?”
“他想修仙,你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知道,所以觉得更没有必要。”倾霜仙子冷着脸把话驳了回来,“我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况且以他睚眦必较,狂妄自大的性子,若真成了仙,也只是会搅乱天界。”
我皱了眉,这个倾霜仙子对幻三元的成见怎么如此深,话说得这么无情?幻三元难不成就喜欢这种冰山美人,冷血无情的调调?
“你应该知道他并非是那种奸诈得毫无下限的人,他对朋友仗义,为爱人执着千年,也算是真心一片。真成了仙,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吧?”我微微眯眼,叹口气,“你若真担心他对天界产生什么威胁,就不能换一种温柔的方式,比如劝说劝说,告诉他修仙无用,让他放弃。为何要这么偏激,硬生生击碎他的仙灵根?”
“我确实急了一些。”倾霜仙子垂眸,柳叶眉拧紧,“我听净英神侍说神上暗自离开神界,又私自动用天泽之力,致使神魂更加虚浮,情况不容乐观。”
我不禁挑了挑眉,这个仙子貌似很是关心木木。
倾霜仙子垂眸,突然换了个话题,“幻三元的心思我懂,但我现在是天界的仙子,与他过多纠缠,对他没有益处。”
倾霜仙子面色渐渐平静,坦然说道,“我并未把与他那一世的情看得多重,因为那只是一次历劫。所有的记忆、情感在我回归天界的那一刻就已经浅淡如青烟,说可有可无也不为过。要说错,也是错在他不应该来招惹当初还是凡人的我。这是我与他的区别,我能忘,他却总不愿向前看。我必须狠下心来,无止境的纠缠,对他才是真的残忍。”
“仙子,不准备给个机会?”我笑着想帮幻三元争取一下。
“我是仙,他是妖,绝无可能。”倾霜仙子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若修成了仙呢?”
倾霜仙子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摇头,“我对他无意。”
我正想说感情可以培养培养,她已经转向木木,“神上,你该回三十重天泽了。”
木木连连摇头,“不!我不回去。”
“神上,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的状况又一直不稳定,回三十重天泽是最稳妥的选择。”倾霜仙子皱着眉,担忧道。
木木拉着我的衣袖晃了晃,可怜兮兮地看向我,“姐姐…”
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看我做什么?人家可是大义灭亲,谋杀亲夫都要保你,这般情意,你还是看着办吧。”
倾霜仙子变了脸,还是被她冷漠的外表遮住了。
她看着木木的眼神坚定而执着,看得他连连缩头。
“好吧。”木木扁着嘴,委屈地哼了一声,“再过三天,不,五天!我就回去。”
末了,他赶紧加了一句,“我不要你带我回去!”
倾霜仙子皱眉,担忧之色尽显,“我并没有资格带你回去,只是…”
“就这样决定了!”木木重重地点头,给这件事板上定了钉。
倾霜仙子凝眉,迟疑着点了头,离开了。
我追了过去,她转身看向我,秀眉紧蹙,面色更为不佳。
怎么搞的,魂爷怎么总觉得这个倾霜仙子像是对我有一种天然的敌意。
“你追着我做什么?”
我笑了,“放心,你长得是还不错,但魂爷对你不感兴趣。”
倾霜仙子冷冷地睨我一眼,转身就想走。
我立刻叫住了她,“喂!幻三元的洞府离我这也就两座山的距离,你要不要去看看?”
倾霜仙子停住了脚步,她的身子纤细,背影显得孤单孱弱,但说话的语气依旧冷硬十足,“你难道没听到我们说的话?从今以后,天上地下,一刀两断。”
她冷冷地看向我,眉头微挑,“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你自己还欠下一堆麻烦债。”
我微微挑眉,扯起了一个微笑,“你什么意思?”
“乾忆生,你可真是好命。一个妖,落到你这样的地步,竟还能起死回生,重头来过。”倾霜仙子冷笑一声,脸上显现难以言尽的悲愤,“千黎神上贵为万神之尊,容不得你次次拖累,请你尽快放了他。”
真是奇了怪了,魂爷怎么就次次拖累千里了?还要我放了他?
“你把话清楚。”我皱了眉,硬声道,“别在这里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有本事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亮话?”她嘲笑了一声,“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你既然忘了以前的事,最好永远忘了。”
我皱眉的空隙,她已经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