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灵域。
思前想后，我还是选择了来灵域修养。虽说这地方怪异了点，但它确实是个极佳的修行宝地。最重要的，一般妖怪进不来，魂爷省去了被打扰的风险。
我席地而坐，盘腿，闭眼，运气。一系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然而在灵气流过天灵时日受到了极强的阻碍。
最严重的是，我的体内几乎调转不出多少灵气，更别谈到天灵里融合。
我只得放慢速度，呼吸变缓，慢慢地尝试在体内流转这些散乱的灵气，一点一点地将其聚合。
我缓缓睁眼，灵气似乎顺畅了几分。
我抬起手掌，暗暗运气，手心荧光闪现。
我在感应琉璃葫芦的位置。
之前将琉璃葫芦给妖尊，本也是为了看看妖尊想做些什么。
奇怪的是，琉璃葫芦似乎在花族。
我皱了皱眉，继续加强灵力，琉璃葫芦身边那个身影好像是兰兰。
我不禁皱了眉，妖尊去找兰兰做什么？
想为我报仇？这个可能性很小。
去与兰兰叙旧？不会吧，他有这么念旧情？
罢了，不管了。
我重新闭眼，运气。我渐渐进入神魂离合的状态，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待我的天灵绽放微弱光芒的那一刻，我睁开了眼。
我皱紧了眉，死死地捂着胸口，不禁咬了唇。
心脏依旧疼得厉害，像是那几道血淋淋的缺口还未补上。
关键是，那地方不好补啊。魂爷我如今也没啥灵丹妙药能够一劳永逸的。
我手掌抬起，暗暗运气，试图以刚刚聚合的些许灵力缓解几分心口的疼痛。虽不大有效，至少我能够正常呼吸了。
我站了起来，一双敏锐的眼睛四处巡望着，嘴里喃喃着，“必须得搞点吃的了，我现在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
“妖主！”
墨擎苍在结界外呼喊，他本就一副漠然威严的面孔，每每见到我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倒是让魂爷我的虚荣心涨了几分。
我笑着朝他走了过去，“怎么了？”
“妖尊设宴，请妖主前往。”墨擎苍维持恭敬的行礼姿势，“今日众妖都会前来，希望能一睹妖主风采。”
我挑了挑眉，道，“妖尊这是要向整个妖界公布我的身份了？”
“妖主的身份不必妖尊公布，众妖知道妖主已然归来。这些日子，妖界从未有过这般的喜庆。”墨擎苍放下了手，平日里冷峻的唇角微微扬起，他似乎挺高兴。
这么高兴做什么？他们以为等到救世主了？
“我的模样……”我想了想，还是问道，“是不是跟以前不大一样？”
墨擎苍微微皱眉，继而缓缓点头，道，“妖尊的模样确实有很大变化，几乎与从前判若两人。”
我轻挑眉头，恍然。怪不得这些老的少的妖精都不认识我。
不过，我就算是因为以前的事受了惩罚，那也不必把我弄得面目全非吧？难不成以前的我见不得人，非得改头换面才好收魂？
墨擎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又道，“但也不尽然。虽样貌全然不同，但眉宇之间，眼神之中，都有几分当年妖主的风采。”
“妖主如今的言行、举止，也与当年相似。若是熟悉妖主的人，相处久了自然能感觉得到。”
墨擎苍说此话时，眼神温和，像是在说实诚话。
我撇了撇嘴，“我看她……我当年那脾性，估计没几个朋友。”
“妖主此话怎讲？”墨擎苍皱眉，道，“妖主灵力非凡，热情慷慨，重情重义，八荒六合之内皆有不少朋友。虽然时过境迁，但仍有不少人挂念妖主。此次宴会，便有不少妖主的老朋友不远万里而来。”
这怎么和传说中，不太一样？传说中的妖主不是残忍暴虐，性情乖戾吗？
“你说说，来的都有哪些人？”我突然间来了兴趣，抱着手臂，勾了勾嘴角，问。
“有西景山的毒蜂一君，北海金鼎的游鹤大仙，西陵雪山的璎珞姑子，梅林的逍遥王……”墨擎苍思路清晰，口齿利落地一一列举道。
我不禁眨了眨眼，然后眉头挑了挑，笑了。
除去后面那些没听过的，前面的毒蜂一君，游鹤大仙，璎珞姑子，都是魂爷我这些年结交到的朋友。还有那个逍遥王，我虽只与他喝过一次酒，但说起来也是相谈甚欢的酒肉朋友。
不过，我与他们倒有几十年，近百年没见了。
我不由扬起唇角，喜滋滋道，“走，去和老朋友叙叙旧。”
墨擎苍随后跟上了我。
“妖主已闭关多日，如今身体如何了？”墨擎苍边走边问。
“哎，别说了。”我摆了摆手，道，“有些起色但还得再养养。”
墨擎苍的声音沉郁了几分，“妖主可有什么需要属下做的？”
我想了一下，看向他，“你能不能帮我找些大补的东西，就是增长灵力，补充气血那些灵果，像是……什么千年灵芝之类的。”
想到什么，我又加了一句，“先说好，那种黑乎乎的草药就不必考虑了。”
“这些东西并不难，属下马上派人去寻找。”墨擎苍看向我，眉宇间浮上一丝担忧，“妖主，你的气色很不好。妖主的修复能力一向极强，更何况是到灵域修养，可为何你这次受的伤迟迟无法痊愈？”
因为伤在了心脏，耗损了些心头血，别说暂时，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恢复，除非把我失去的血补回来。
但我并不想说心头血的事，只是道，“没事，虽说受的伤重了些，但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是需要点东西强补一下我失去的血。”
墨擎苍点了点头，尊敬地拱手，“有任何事，妖主尽管吩咐，属下定全力以赴。”
“那日……妖尊像是听到了你的话。”我眯了眯眼，声音也放低了些。
“属下该死。”墨擎苍低下头，英眉紧皱，“属下一心与妖主谈话，竟未曾察觉到妖尊的到来。”
墨擎苍顿了一下，沉声道，“事实上，哪怕属下全神贯注，恐怕也难以察觉到妖尊的气息。妖尊的实力属下已经无法预测。”
妖尊的实力？我不禁回忆起以前的妖尊，那也不过二十年前，他那时灵力已经到了强的地步，与现在的墨擎苍应该是不分上下，或者，可能稍逊一两分。
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