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挡在何清如身前，将她和女人隔开:“滚。”
那女人表情一僵，咬牙切齿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事儿了。你就说要多少钱，我们都能满足你。”
何清如皱眉。这人居然就当着孩子的面说这话，看来他们家庭的三观就有问题。
她让顾砚书放松，示意女人接着说:“你先说说你都处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我判断判断要多少钱合适。”
那女人表情难看。她确实处理过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闹到警察跟前的。不过好在这次宋启没得手，卢志旭是个男人，他总不会不要面子到处宣扬宋启欺负了他吧！
她还是骄傲地仰着头:“这样吧，5000够不够？”
出手还挺大方，就是能拿出这么多钱出门也不知道带个保镖什么的。
何清如给顾砚书使了个眼色，顾砚书走到一边。
何清如学着女人的样子仰起头用鼻孔看人:“我觉得不够。”
她猛地拽住女人的领子，凑到女人身边耳语:“我要是找人把你女儿欺负了，再给你这么多钱，你觉得够不够？”
她用余光发现女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暗暗叹气，得，又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主。
她补充:“然后再顺带把你欺负了，还要找个别的男人一起，两个人一起欺负你，我能给你一万，你觉得够不够？”
女人这才变了脸色，伸手要推开她。不过何清如的动作更快，她自己先退了一步。
“少他妈的恶心人，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
“你也知道这是违法！”何清如厉声说道，“我不管你替宋启做这恶心人的事儿是被逼无奈还是主动请缨，不过我看你这架势倒是挺享受这种盛气凌人的状态的。那倒人胃口的玩意儿还在局子里我暂时碰不到他，但是找几个人陪你这种走狗玩玩还是可以的。”
当着孩子的面何清如不想说什么太难听的话，她又后退一步和女人保持了距离。
女人被她的话和何清如现在这种看垃圾的表情吓到了。她拼命咽口水。
孩子一直靠着她的腿，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往她身后躲的时候不小心踩了她一下。
女人就像是被这微小的动作刺激到了，她猛地抬手揪着女孩的耳朵把她甩了出去:“滚，连你都能欺负老娘了是吧？”
她面目狰狞，丑陋极了。
何清如看到顾砚书带着警察回来了，她当机立断装出一副害怕的神态。
在女孩的哭声中，女人哈哈大笑:“真以为我会被你的胡说八道吓到吗？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说着，她就要朝何清如扑过来！
何清如已经准备好怎么躲了。
她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根本听不到警察的怒吼，何清如假装笨拙地躲开，女人躲闪不及扑倒在地上。
她还想爬起来再攻击何清如，却被警察死死按住，她挣扎着骂人:“贱人！是她先说要找人欺负我的！你们抓她啊！她才是该死的！唔唔唔！”
可是她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她。
女人被堵住了嘴，何清如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缩在顾砚书怀里，她却在警察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冲女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女人瞪大双眼，挣扎得更用力，长长的指甲甚至划伤了警察的胳膊。
一场闹剧落幕，警察带着已经脱力的女人回局里。
小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站在了何清如身后，试探着想去拉何清如的衣角。
“跟着警察走，离我远点儿。”在被她的手触碰到的前一秒，何清如连头都不低，冷声说道。
小女孩儿瑟缩了一下照做。
理智上何清如告诉自己不应该迁怒这个孩子，可是情感上她很难做到对这个有着宋启血脉的小孩心平气和地说话。
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卢志旭和宋启都吃了牢饭，顾砚书找关系还挖出来宋启之前的犯罪事实，人证物证俱全，宋启多半要在牢里待一辈子了。
至于他老婆，顾砚书直接找人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了。那个小女孩儿则是被他们家原来的管家收养，不知道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这件事情基本结束，何清如和顾砚书在县城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
顾砚书和何清如之前赚的钱都花光了，不过好在顾砚书父母给的钱够多，让他们做完了这些事。
其实本来一个月根本办不完这些事，但是顾砚书找了关系，那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以后根本不敢怠慢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加急办的。
何清如觉得没什么，有人脉不用才是傻子好吗？
就是钱全花光了，还“欠”了顾砚书父母一笔钱，这让何清如比较心疼。
当了二十几年大小姐的何清如有些无奈:“想不到我也有因为负债而发愁的时候。”
顾砚书看她算了半天账，调侃她:“怎么样，没有计算器还能算清楚吧？”
何清如咬牙道:“我只是数学相对其他科目没有那么好，还不至几百块钱的账就算不清了。”
顾砚书逗完人又凑过去哄，贱兮兮的。
何清如和顾砚书回村那天好多人来看热闹，大家都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事，眼巴巴地在村子里等了这么久他们才回来，可不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凑热闹了？
村里一些眼熟的，说得上话的嫂子，接二连三地结伴来看她。
平常的何清如理都不理，负债的何清如来者不拒。
这些人来看热闹，面子功夫还是得做的，就是带一把葱来那也是一份收入，何清如看在东西的面子上一直陪着笑坐在一旁。
他们家椅子不够，那些人居然还自带椅子过来打探消息。不过倒是形成了一种奇怪的秩序——
何清如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车轱辘话，不是“人嘛”就是“生活嘛”。嫂子们自顾自都能讨论地很带劲，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要交东西来何清如家里讨论。
可能是当着瓜的面吃瓜比较有存在感吧！
偶尔有那么几个恶意揣测和说话难听的，都不用何清如做什么，那几个经常来的嫂子就会把他们骂一顿然后赶出去。
何清如嗑着瓜子坐在一边，居然觉得这个状态还不错。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兼职扮演动物园里的猴子，每天按时出场赚口粮。没想到是猴子主动跑到她跟前来表演，还得给她交场地费，挺好挺好。
他们家热闹了好几天才安静下来，也有可能是大家发现就算何清如回来了，也没从她那得到什么新消息，说来说去还是之前的猜想猜测。
想想自家这些天送出去的东西，好多人都是一阵肉疼。
而到了这个时候，那些真正和何清如关系好的人才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