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听何清如把事情仔仔细细讲完，中途几次都想摔杯子骂人，顾及到怀里还抱着一岁的孩子，到底是忍住了。
她忍不住开口:“那顾国庆真不是个东西，白白叫这么个名字！”
说的时候还捂住了笑笑的耳朵。
何清如赞同道:“可不是吗？不过他也是被顾奶奶惯坏了。”
说着她就想起来过年的时候顾国庆还帮她洗过一次菜，那会儿看起来还算老实，起码愿意听顾砚书的话。
没有想到过了半年就成了这样。
“看来这有钱也不是太好，教出来的孩子都成什么样了？”
何清如这个前·富n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为有钱人辩解:“倒也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被惯坏了。不能纵容孩子，这一点和有钱没钱没关系。”
李红稍微冷静了一点，她也承认何清如说的是对的。
李红摸摸笑笑的额头，发现孩子不发烧了，说:“其实你今天没必要那么紧张的，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这么大的孩子都是三天两头生病，我都习惯了。我还带了给她买的药呢，原来老生病，买的那些药都没吃完。”
何清如也钻到李红怀里撒娇:“关心则乱嘛，我也是慌了神了。”
李红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店里的生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而且也比我想象中要忙许多。也是我一心想着赚钱，没有考虑到怎么带孩子。
都是我疏忽了。要不咱们给店里再请个服务员吧，你觉得怎么样？”
何清如想了想:“可以啊，我觉得找个小时工就行，就让他在中午最忙的那会儿过来帮个忙。”
“那你等会儿帮忙写个告示，我明天贴在门上。”李红说。
何清如同意了。
努力攒钱买房的人很有毅力的一点就是，哪怕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何清如晚上睡前还是先把今天的翻译任务搞完了。
不敢偷懒一点。
睡前，何清如仔细检查了门窗，确定都关好锁好以后才上了床。
顾砚书在顾家连着待了三天都没有回来，学校那边也请假了。何清如本来还想去顾家看看怎么样了，他先来面馆找她们了。
顾砚书这几天都没有刮胡子，看起来有一种潦草颓废的帅气。他一看到何清如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忍不住把她拉到一边:“两天没见了，可想死我了。”
何清如也想他。
周围都是人，他们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于亲密。何清如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胡渣，满脸心疼:“就这么忙啊？这几天休息的好吗？”
顾砚书脸上马上就换上了委屈的表情:“没有你我吃不好，睡不好的。都怪顾国庆。”
何清如附和道:“就是就是！”
两个人嘀嘀咕咕一阵儿，顾砚书说:“我可能还要在顾家待几天。”
“一个没教育好的人搞得整个家都鸡犬不宁的。”何清如皱起眉头，“烦死了！”
顾砚书有意逗她笑，伸手捏捏她的脸:“你知道你刚才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什么？”
“你说“烦死了”的那个语气，”顾砚书慢悠悠地开口说，“和我猴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转头的动作都差不多。”
何清如“哼”了一声，面有得意之色:“那可不，猴哥可是我从小到大的理想型！”
顾砚书:“……”
他的长相应该和猴哥应该还是有些差距的。
等到把事情处理完，顾砚书回家住的时候，他们已经给面馆招了个小时工。
这个小时工叫高月亮，比李红小两岁。她也是乡下人，跟着知青丈夫回城的，有一个四岁多的儿子。
结果她丈夫回来以后没多久就变心了，跟她离了婚。离婚时给的钱，孩子病了两次就花光了。
高月亮也不想回老家，离婚的女人回去以后必然是被娘家嫌弃的，她觉得自己也丢不起这个人。
可能是因为同样是离异人士，李红对她很有好感，而且高月亮干活的时候手脚麻利，所以就这么用了她。
好长时间没回来，李红专门早点关店回来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饱喝足以后，一进房间顾砚书就迫不及待吻上了何清如的唇:“充充电，这几天累死我了。”
何清如热情回应。
……
何清如就着顾砚书端的搪瓷杯喝了一大口水，开口时嗓子还有点哑:“没有来得及问你，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呀？”
顾砚书喝完了剩下的水，把她揽在怀里:“顾国庆送去强制戒毒了，没有两年应该是出不来的。
之前奶奶不想让他天天看电视，就给了他很多钱让他出去玩，他也不知道藏财，拿着那么多钱上街就让人给盯上了，一来二去就染上了。都有三个多月了，他在房间里藏了一大堆东西，都让大伯找出来交给警察了。卖他东西的那些人警察正在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抓回来。
大伯让我帮他给你道个歉，说也没有什么能补偿咱们的，给了两千块钱。我想拒绝来着，但是爸妈也让我收下，说顾国庆犯浑，这笔补偿是咱们应得的。
爷爷也被气到了，最近身体不舒服，奶奶住院了。”
何清如最近有空就在面馆帮忙收钱，现在在她眼里2000块钱已经不算是一笔巨款了。而且顾国庆当时是实打实的想伤害她，只是因为实力不够被她控制住了没有得手而已。
她也觉得这个钱自己得收下，这是该有的精神补偿。
不过大伯母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他们家这么有钱吗？毕竟以大伯的工资，他们家不可能出手这么阔绰。
何清如沉默一会儿开口说:“那咱们是不是得抽空去看看爷爷奶奶呀？”顾奶奶她是不想见，但是顾爷爷一直对她很好，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该有的礼数不能丢。
顾砚书自己都不想去，他想了想:“期末周了，考完试再去吧。希望那会儿奶奶不会往我头上扔杯子。”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期末周结束以后他们也没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