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永和堂开始,最大的谜团就是棺材里的人了,无论是主持人还是亲属,都完全没有提到过任何关于逝者的信息,都只是用“他”来代表死者。
这也给了张塚一种错觉,棺材很可能是空的,而一个空棺材,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代表着两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葬礼就是血幻的障眼法,根本没有人死,周围的这些逝者亲属,还有那个主持人都是幻象。
第二种则是棺材里隐藏着什么十分重要的线索,如果想办法将棺材打开后,很可能会有比较意外的收获。
不过,无论是那一种可能,以张塚现在的身份而言,都不可能去采取任何的行动。
没有办法,张塚又开始回想,关于葬礼的流程,就云山而言,一般主持人说完悼词后,第二天才会有人将尸体运到山顶的焚化炉去焚化。
焚化完逝者后,葬礼就算结束了…
找到血幻存在的机会,就在今天晚上,守夜的时候。
如果在那时候,还没有找到血幻的话,在场的所有酒店住户,都会死。
不过,想清楚葬礼的流程后,张塚就否定了场内大多数物品是血幻的可能性。
毕竟葬礼是在焚化炉那边结束,这也意味着血幻会移动到焚化炉那边。
所以除了在场的所有人外,比较有可能的就是那黑棺还有棺材里的“尸体”。
张塚的目光又移到了大厅后方的两个房间,除了尸体以外,那两个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存在,都无法知道。
血幻又会不会躲在那里面呢?
张塚摇了摇头,让自己暂时不要去想这些,毕竟现在还没有自由移动的机会,任何一个轻微的举动,很可能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现在只有等待主持人说完悼词了,将能想通的问题全都想通之后,张塚一边听着主持人述说悼词,一边感觉十分特别难熬。
就像高中的时候上数学课一样,度日如年。
这次任务,虽然其他人都不可以信任,但是一定需要交换想法或者线索的,不然一个人瞎猜肯定是死路一条。
在座的每一个隐藏着的酒店住户,都像是赌徒一样,只要赌对了就是海阔天空,可一旦出错,就是万劫不复。
半个小时后,主持人终于结束了他那繁长的悼词,然后说道:“再次感谢大家来参加逝者的葬礼,今天晚上守夜的工作就拜托大家了,明天一早会有道长来为逝者开路,然后将逝者送往天界后,葬礼就结束了。”
这话仿佛魔音一般,提醒着在场的酒店住户,明天一到,任务就会结束。
张塚也是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拳头,原本以为等尸体焚化之后,葬礼才算结束,不过按照这个主持人的说法,等那个所谓的道长开了路后,一切就结束了。
主持人说完后,就带着话筒,转身走进了棺材左边的那个房间中,想必那里可能是他的休息室。
至于另一个房间,还不知道用途,但是今天晚上,可能有人能够发现其中的线索。
主持人一走,那些逝者亲属也开始招呼宾客了,张塚细致的数了数,一共有八名逝者亲属。
这些亲属的年龄外貌上,都看不出跟逝者之间的关系,在酒店的任务中也算是正常,不过张塚却总感觉怪怪的。
现在谜团都太集中在逝者身上了,虽然找不到线索,但是看起来也太刻意了,这反而让张塚感觉真正的问题可能跟逝者没有关系。
不过这也可能是双重障眼法,实际上问题就出现在逝者那里,但是在这种逆向思维思考过后,自己很可能就会遗漏这一点。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要找到刘山雨,真正的刘山雨。
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原本字这样的葬礼上,应该是相熟的宾客之间,相互怀念逝者的。可是张塚看向周围的人,发现他们的目光也是充满了闪烁,显然对于周围的人不仅不熟,而且十分的警惕。
最终,张塚还是将目光转到了那个跟刘山雨有七分相似的人脸上,准备观察一段时间后,确定他是否是自己的师傅,再上前搭话。
当然,张塚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找到李婉钰,在两人都认识苏萌萌的前提下,张塚认为这个女孩应该也不是自己的敌人。
如果能找到两人,和他们交换一些自己的想法,一定能有比较重大的突破。
不过,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的,另外两人估计也无法确定这个是自己,而每张椅子上都写着名字。
这也意味着每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都必须按照椅子上的名字扮演自己的角色,虽然自己没有变动位置,但没有办法确定其他人有没有变化。
跟刘山雨七分相似的那人,虽然穿着刘山雨出门时同一款的衣服,不过他感觉上一点都不邋遢,光是从行为举止上,也无法判断他是否是刘山雨本人。
张塚又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两排的那张椅子,那张写着李婉钰名字的椅子,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跟李婉钰长相完全不同的女人坐在那里。
似乎是感受到张塚在看自己,那女人也跟张塚对视了一眼,只不过目光中却没有任何的情感,仿佛完全不认识张塚一样。
就在张塚还在思考那个女人是不是李婉钰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朋友,你刚才看起来好像很头痛的样子,没事吧?”一句友好的问候传到了张塚的耳中,转过头一看,才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的旁边。
张塚不认识这个人,准确的说,现在他不认得在场的任何人,只不过这个中年人既然跟自己打了招呼,张塚也只能装作一副友好的样子,回应道:“没事,刚才就是想到过去,有些情不自禁,然后头疼也正常吧。”
中年人看着张塚的表情,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叹着气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突然的就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