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一进门把我激动了个够呛,赶紧迎过去喊道:“兔儿娘,你终于回来了!”
可走近了一看,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那玩意儿虽然个头和颜色都跟兔儿娘差不多,但是分明长着一张人脸。 而且是一张看起来很猥琐而且很熟悉的人脸,头上还带着个兔子耳朵的发卡。
“媪?”
我当时就愣了,这哪儿是兔儿娘啊,这不是媪吗?
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媪已经咧着嘴朝我‘咕咕’叫了两声,我气得一个嘴巴就抽了过去。
“咕你大爷啊咕!你还装兔子叫?你怎么在这儿?兔儿娘呢?”
我一吼,媪这才嘿嘿笑着说:“你别着急啊,听我慢慢说呗!”
估计那光头也没料到怀里这东西竟然会说话,吓得直接把媪从怀里扔了出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惊慌说道:“妈呀,大师。您这只长得跟猪那么大的兔子……竟然……竟然还会说人话……”
“你瞎呀?”
我咧着嘴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点,这他妈不是猪那么大的兔子,这他妈就是猪那么大的猪!”
我骂光头的功夫。媪已经嘻嘻哈哈跟几个老熟人分别打了招呼,随后转身又对我说:“你也别怪他了,他们找得确实挺认真的……怎么着小子。见了哥们儿不高兴?臭脸摆给谁看呢?信不信哥们儿削你?”
我哪儿有心情跟它耍贫嘴,赶紧问道:“你先别废话,快说,兔儿娘呢?”
“我怎么知道?”
媪眨巴眨巴眼,别说,带上那对兔耳发卡,还他妈挺萌……
“我钻进卡车上的羊群里之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直到听到周围的羊嗷嗷乱叫我才醒,醒来一看,他妈的已经卸车了,我正跟那群羊在屠宰场的羊圈里待宰呢,我赶紧就跑了,可又找不着你们。就只能在外面瞎溜达,溜溜达达就转悠了一宿,刚才又转悠回屠宰场了,就见那光头带几个人开着车去了屠宰场对面的饭店……”
媪说着朝面带惊色的光头努了下嘴,又嘿嘿笑着说:“这群人挺横啊,啪啪砸门说要找猪那么大的兔子,哥们儿什么智商,聪明啊!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你把兔儿娘弄丢了,那帮人正帮你找呢……可是我又不敢直接过去让他们带我来,怕把他们吓到,正好旁边有个饰品店,我就挖地进去弄了个发卡带上了,假装是兔子在他们眼前一转,嘿嘿,还真把我给抱来了。咋样,哥们儿是不是冰雪聪明?”
“你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老子怎么这么想把你扔火锅里啊?”
我气得一把攥住媪的毛,又吼道:“你说你这么大个神兽,还能丢得了?现在倒好,你把我们找兔儿娘的大事都耽搁了,要是兔儿娘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吃了你不可!”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哥们儿好不容易从屠宰场跑出来,招谁惹谁了?”媪瞪着眼说。
我也没空搭理它了,赶紧又朝着光头说道:“赵总,你们就只弄回来了这么个玩意儿?这根本不是我要的兔子!”
光头为难地挠了挠头,答道:“当时倒是听那个饭店老板说,兔子让他转手给卖了,只说是个饭店的常客,可卖到哪儿了他也不清楚,要不我再给你打听打听?”
“那还不赶紧的!”
见我一急眼,赵总赶紧吩咐跟进来的手下再回去打探,这才关了门扶着我走了进来,一边安慰我一边又说:“大师您别着急,我在周边一带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您放心,您要的兔子一定给您找来……”
说话时,光头无意间扫了张中添一眼,一看张中添穿着个小红裤衩,当时就愣了--
“哟,挺会玩儿呀,Sm?这扮演的是超人吧?”
“滚蛋!”
张中添脸当时就红了,赶紧捂着重要部位跑进了内堂。
光头请我坐下之后,又在旁边卑躬屈漆地嘿嘿笑着说:“大师,您让我打听的花家村的事,我也给您打听来了……”
他要是不提醒,我都把那个红衣厉鬼的事给忘了,赶紧问他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只听光头答道:“大师,我连夜打听到花家村村长的出租房,二话没说就带人杀了过去,软磨硬泡一问,您猜怎么着,我还真问出了点关于那个红衣女鬼的事儿来!”
“那就别废话,快说!”
“村长说,他们村的人本来世世代代都住在我开发楼盘那地方,而且不知道多少年之前,村里真有过个穿着红衣服上吊自杀的姑娘,而且据说是在后半夜,姑娘出事之后啊,整个花家村有一段时间特别不太平,总有人说是闹鬼了,后来当地碰巧路过了个大和尚,据说是给做了场连续三天三夜的法事,这才给女鬼震了住……”
“那个上吊的姑娘叫什么?为什么寻短见?”我赶紧问。
光头想了想说:“我记得村长说,那姑娘是殉情死的,具体怎么回事他说他也不知道,他还是小时候听他奶奶说的,因为村里的祠堂里一直供着那姑娘的排位,而且祠堂里所有的祖先灵牌中,唯独她这块上面一直盖着块红布,而且村长还说,那块灵牌前面还单独摆了个香炉,从他记事开始村里就有个规矩,香炉里的香火每天都不能断,别的祖先都是重阳清明或者其他重大节日时祭奠一次就行,可她这块,每天都上供,后来村子好奇才问的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就听白龙在一旁插话说:“灵牌盖红布,这是为了冲喜压凶气,每天上供烧香也是为了安抚怨魂,看来,你们说的那女鬼死后一定把那村子祸害得不轻,把村里人都给吓怕了,才传下了这种规矩……”
“对对对,村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光头赶紧接话说:“村长说,据他奶奶所说那女鬼还吓死过好几个人呢,要不是碰巧来的那个大和尚给做了法事,恐怕全村人都得举家搬迁避祸了……我记得她叫什么来着?花……花婉晴……对,花婉晴!”
“花婉晴?”
谁都没想到,光头一说到这儿,第一个惊了住的竟然是……
“媪,你怎么了?”
见它表情不对,我一猜这里面就有事儿,赶紧问道:“你可别告诉我,这姑娘你认得。”
“额……”宏医司扛。
媪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说:“我要说她说我前女友……你,你信吗?”
三哥听完当即一瞪眼,骂道:“怎么哪儿他妈都有你啊!你小子是属搅屎棍子的是不是?”
“我也没成想,你们说了半天的红衣女鬼会是她啊!”
媪委屈地一撇嘴,随后低着头掰着自己的四瓣蹄子算起了账来,算了一会儿之后才又说道:“想起来了,我记得那还是乾隆年间的事情了,哎呀,回味过去,哥们儿我真是分外感慨呀……”
“三哥,你跟张中添要个锅去!”
我气得一拍桌子说:“这孙子还好意思在这儿感慨,咱涮了它!”
“正合我意!”
三哥拖着疲惫地身子就想往内堂走,媪赶紧拦住了他,嘿嘿笑着说:“我直说,我直说行了吧?事情是这样的,以前这儿确实是有个花家村,这不是时间太久我忘了吗!那时候我天天让人追杀,躲了天师道的道士,全真教的来了,躲了全真教的吧,少林的大和尚来了,躲了大和尚吧,他妈的天诛府的又来了,可算是把人都躲过去了,陈宝又满世界追着我要报仇,哥们儿我也是无了奈了,后来到处逃窜就溜达到这儿了,确实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结果有一天我正林子里睡觉呢,就遇到了个姑娘,就是花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