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一夜都被无止尽的痒意折磨着,两条腿犹如蚂蚁在爬一般,又好似被蚊子咬了很多的包,但是查看起来毫无伤处,却痒得难以忍受,让人无可奈何,就算涂上梁太医给的止痒药也不没用,只有刚涂上去的那会儿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之后那痒意又复发开来,就算涂再多的也没有用了。
这样反复的痒意令赵皇后极其的烦躁,想要抓狂,恨不得将双腿给剁了,干脆一了百了,但是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折腾了一宿之后,那痒意犹如来时那般突然,诡异的消失了,好似从来没有痒过,但是那透着红血丝的双腿证明了它确实来过,那都是隔着轻纱蹭出来的,虽然可以减缓痒意,但是摩挲久了,却使原本保养得宜的白嫩皮肤印出了红红的血丝。
这一夜的凤栖宫中时不时传来皇后的怒骂声,和瓷器破裂的声音,房外宫女太监都不敢出大气,就这样提心吊胆过了一夜,待得早晨皇后的贴身宫女香屏让他们进去收拾的时候,屋内的一片狼藉,碎瓷铺了一地,很好的昭示了皇后昨晚的暴躁。
收拾的宫人看着满地的瓷片,好不心痛,这宫里的任何一件瓷器都是上品,所值银两是他们几年的俸钱,搁在普通的百姓家都能活三年,如今却是如此残破,皇家的奢侈是他们这些下等人不能质问的,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哀怨。
赵皇后对这突然来又瞬间消失的痒意,已然明白必是有人在背后动作,并不是太医所说的所谓惹了腌臜,现在她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一夜未睡又如此折腾,眼下是深深的青色,头发凌乱,若是让别的妃子看了去,绝对少不了嘲讽,现在她想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至于这件事她会调查,总逃不了是宫中哪个妃子的作为,眼中的狠毒清晰可见。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杜涵凝此时还在挽岚苑的高床暖枕上熟睡,丝毫也不担心皇后会查到她头上,她做这事有绝对的自信不会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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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涵凝坐在挽岚苑的小池塘边的假山石上,将手里的鱼食一点点的撒到池塘里,引来鱼儿的抢食,若有所思,这几天轩辕墨宸再也没有踏进她的院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事,除了只有那天宫宴之后的第二天有个大夫来给她看诊之外,挽岚苑内一切如常,这样的日子真得好闲,她是不喜欢麻烦,但是也受不了这般的无趣。
杜涵凝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突然起身将手中的鱼食一股脑都扔到了池塘里,整理了一下裙摆回到了内室。
莲心从门外进到室内乍见换上一身男装的杜涵凝,惊呼道:“王妃,你这是准备要出门?”
“小声点。”杜涵凝看了看四周提醒道,又不是第一次出去,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还好这院子没什么人,要是让人听了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王妃,要是王爷突然来院子怎么办?这个时候出去太危险。”莲心站在杜涵凝身侧,双眉仅仅皱起,要是王爷来院子里没看见小姐,肯定会有所怀疑的,怎么都不妥。
莲心所担忧的那些,杜涵凝自是知晓的,轩辕墨宸在怀疑的时候都没做什么事,何况是如今?轩辕墨宸绝不会挑这个时候来她的院子,以她和他的接触来看,他并不厌恶她,但也并不喜欢她,就好似这院子里多她一人不多,不会投注过多的关注,这么一讲,杜涵凝觉得她和后院那集芳院内的女子无差异了,只是她是有名分的正妃而已,想到这里,她就有点郁闷。
“我就出去两个时辰透透气,你在院子里守着就行。”现在她就出去了。
一听她被留下来守院子,莲心不乐意了,她也好久没出去了,也无趣得很,王妃都不在乎了,她还在乎什么,道:“王妃,你要丢下我?就我一个人会很无聊的,我也要出去。”
“莲心,这次就不带你出去了,就算睿王不来,要是有个下人什么的来这,你也好照应一下,下次带你出去玩儿,要不下次换你出去,我自己守院子。”杜涵凝一边有点讨好的说道,一边伸手将头发挽起梳成男子发髻,莲心也只是小孩子脾性,还是明事理的,绝对不会闹情绪。
果然莲心只是嘟哝着嘴,只道让她早去早回。
涵渊馆的包厢内,顺利出得睿王府的杜涵凝看着窗外千波湖畔的美景,怡然饮茶,好不惬意,感慨外面的风光就是好。
今天的千波湖畔人来来往往,有人指挥着工人将各色的装饰物品装饰湖畔,工人则在忙碌着,最近是有什么活动吗?摇晃着的手中的折扇指向远处忙碌的人们,杜涵凝好奇的问着身边站立的人,“绮玉,千波湖畔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绮玉顺着杜涵凝指着的地方看去,娇美的容颜上满是诧异,“公子,你不知道吗?再过三天可是千波湖诗会的日子,那是在为诗会布置场地。”绮玉虽是疑惑自家小姐居然不知道这件事,但还是恭敬的将事情道来。
“哦,原来如此。”杜涵凝若有所思道,手中的折扇轻扣窗棱,此时的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男装,长发梳成男子发髻,和煦的风吹拂起她颊边的长发,袖袍轻扬,绝色之姿,风流之态。
这一年来杜涵凝以男装“示人”,在京都中倒也博得了个绝世公子之名,吸引了京都中一票女子的芳心,绮玉则是这一年来已经习惯了从唤“小姐”到唤成“公子”。
千波湖诗会,杜涵凝还是知晓的,只是从来没有参加过,前几年她要么没在京都,要么就是回来的不是这个时点,都没有看到诗会,去年由于皇帝的那两道圣旨,她就郁卒的呆在睿王府里,错过了诗会,最近在王府中都没有记着什么日子,原来已经又是到了这一年一度的诗会了。这次倒是可以好好一睹这盛会场景,凑凑热闹。
绮玉从窗口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驶近,最后稳稳的停在了涵渊馆的门口,她向身边的杜涵凝轻声道:“公子,贤王来了。”
贤王是涵渊馆的常客,也是贵客,怠慢不得,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杜涵凝顺着绮玉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那天宫宴上的见到的贤王轩辕墨凌,只见他跳下马车站在那里,而他身边那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她看着有点眼熟,当看见从马车内出来的黑衣男子,杜涵凝不禁一愣,他怎么会来涵渊馆?没在王府内见着,倒是在这里碰到了。那天宫宴上没见他和轩辕墨凌的关系有多好,今天却同乘了一辆马车来饮茶。
轩辕墨宸从马车上下来,敏锐的感觉到上方有道视线盯着自己,迅速抬头望去,俊逸的脸庞上不带一丝表情,那里只有一扇打开的窗户,却没有什么人,难不成刚才是他的错觉?
“三哥,你在看什么?”轩辕墨凌走在前方感到轩辕墨宸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只见轩辕墨宸抬头看着上方,他也顺着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轩辕墨宸收回视线,说道:“没什么,进去吧。”
躲在墙后的杜涵凝暗叹自己躲得及时,可是转念一想,她这是怕什么,他又不认识她,没有见过她的容貌,而且现在她可是“他”,只能说是做贼心虚的心里作祟,不过现在这里肯定是不宜久留了,吩咐绮玉下去招待,她则是得侍机离开,出来的时辰虽不长但是也该回去了。
绮玉看着迅速躲闪的杜涵凝,脸上笑意未退,就下楼去招待了,还从来没见过小姐这般样子,她可是看见了跟着贤王一起来的正是近日才回京都的睿王,也就是小姐的夫婿。
绮玉,也正是涵渊馆的老板娘玉娘,同时也是杜涵凝的手下,涵渊馆正是杜涵凝去年回京之际建立的,旨在收集情报。
杜涵凝在包厢里将绮玉准备的糕点打包装好,正好可以好好塞塞莲心那丫头的嘴,省得抱怨她没有带她出门。在确保轩辕墨宸他们已经进了馆内之后,杜涵凝一个踮足从窗户中飞身而出,白色的身影在屋脊上飞快掠过。
她没有料到这一切的举动都落在了她想要远离的人的眼中,轩辕墨宸进到轩辕墨凌的包厢,好巧不巧这间包厢正在杜涵凝刚呆的那间包厢的隔壁,他坐下之后,推开了身旁的窗子,而就在他推开窗户的一瞬间,一道白影从前面的窗前掠出,他眼中一瞬间凌厉,手也按上自己的腰间,蓄势待发,他以为是有人要刺杀,这样的事他经历的不在少数,可是那人却只是飞掠出去,未再有任何动作,手中的力道卸去,空气中还残留着那淡淡的是似莲似兰的香味,似曾相识,那一瞬间的凌厉变成了深思,那个窗口正是他刚才在楼下看到的窗口,当时并没有什么人,而此时却飞出一人,那个人是在躲他?而她飞掠过去的方向……
轩辕墨宸回首冷声问着跟着进来正在桌旁泡茶的绮玉:“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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