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深感无奈,看!这对父母有多失败,偏心、打击自信。
却要求被搜刮的那个孩子尽孝心。
多说无益,她趴到凳子上立字据。
李怀德:“你还真会写字?”写得竟然还不赖,比老大写得都好。
李绵绵按上红印泥:“这下可以了吧?”
李怀德拿到字据,满意了,不再追问李绵绵识字的事。“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俩回去了。路上小心点。”他难得出言关心。
李绵绵半分表情没有,与萧远道踏出病房。
萧远道想质问她什么意思,话一出口却是:“你是不是想在我面前显摆你写字进步了?”
李绵绵一笑:“哪有啊?对了,那个字据,你不承认就好了,我不认为是我写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萧远道:“不承认他会闹啊,我奶奶可经不起闹了。”
李绵绵:“他要闹,我也有法子的,寿宴后,你安心工作就是。总归我不会在当冤大头。”
萧远道好奇问她有什么主意,李绵绵故作神秘,因为手段有些卑劣,她不想让他知道。
.......
今天回家比较昨日早,进村时天色才刚刚暗下来。
远远便见家门口人来人往。
李绵绵:“现在就开始了吗?”
萧远道:“是婶娘们提前来帮忙。”
李绵绵哦了一声。
萧远道叫她不要害怕,这一回没人敢说她的不是。
李绵绵忽然就想起来,原主进门遭人非议而发狂的事,她以为萧远道不知道,没想到他知道,当时却不解释,她心里很不舒服,垂着眉眼不语。
萧远道也没多想,进了院子,介绍她认识一众长辈,李绵绵礼貌问好,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里却没有。
她言语规范,举止得体。
乖乖巧巧的样子,让亲戚们俱是一惊。
韩淑静:“绵绵回来了啊,锅里给你留了饭,还有你爱吃的鸡腿。”
亲戚集体歪头,视线统一看向韩淑静,都不理解。
她不是最嫌弃这个儿媳妇的吗?还不止一次说自己作孽,自作聪明改了儿子的志愿,不然也不能教他娶了那样的姑娘回家,每次哭得稀里哗啦。
是以她们明知道萧远道回来了,也不敢来串门,就怕她说她们来看她笑话的,又哭天抹泪。
李绵绵这才从心底笑,萧远道可恶,但婆婆对她真的很不错,轻轻软软应声,不忘礼貌的同婶娘们打招呼,然后才往厨房走。
萧远道跟着进去,他扭头往外看:“妈,我怎么没有鸡腿啊?”
韩淑静:“总共两只,你弟和绵绵年纪最小。”
萧远道竟然无言以对。
李绵绵龇牙笑,朝他挑了挑漂亮的眉梢:“看来我在妈的心里,地位比你高耶。”
萧远道伸手刮她的鼻子,语气宠溺:“瞧你得意的样儿。”他快速拿起鸡腿咬了一口:“一人一半。”
李绵绵:“……”
.......
吃完饭,李绵绵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厨房,便坐到韩淑静旁边帮她干活。
韩淑静:“你去歇着吧,有你婶娘们在呢,不需要你。”
李绵绵:“还早,我也睡不着。”
大伯母史巧兰最喜欢打听别人的家事,她问李绵绵的母亲娄春花身体怎么样,在医院要住多少天?她们娘家房子塌了,她做闺女的出不出一份力。
韩淑静咳嗽了几次,示意史巧兰少打听。
李绵绵挑能说的说,而修房子,她愿意出一份力,但家里此刻也不宽裕,拿不出多余的钱,等她有能力了,弥补娘家也不迟。
韩淑静很满意李绵绵的回答,为两边都留了体面。
史巧兰又道:“和远道结婚有小半年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你公婆都还年轻着,可以跟你一起带,你能轻松点。”
李绵绵心说萧远道不行啊。
韩淑静:“孩子还小呢。”
史巧兰:“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小孩都能走了。绵绵又不做事,不生孩子干啥?”
韩淑静想说李绵绵准备考会计,小孩的事情暂时顾不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万一李绵绵考不上,这一众妯娌不得笑话她吗?
李绵绵岔开话题:“大伯母,听远道说大堂哥和大堂嫂都在城里工作,待遇是不是很好?”
说道自己儿子儿媳妇,史巧兰开始显摆。
一会儿夸她儿子长得好,萧远道都得避让。
一会儿说自家孙子俊俏,孙女因为像她妈黑不溜秋的,比较难看。
大儿媳妇每次回老家,都睡到中午才起床,也不管孩子。
她又要带孩子,还要做饭给儿媳妇吃,并说自己结婚的时候,成天伺候婆婆,下田干活,忙到饭都吃不起。
老太太听着,不是个滋味,忙到吃不上饭你怎么没饿死?
当着大家的面,她也没吭声,给史巧兰留了面子,她悄悄对李绵绵说,我手脚利索的时候一天都带七八个孩子。
李绵绵一想到家里确实有那么多堂兄堂弟,年岁相差都不大,她认为老太太说得是真话。
而史巧兰开了个头,大家都开始数落自己儿媳妇的不是,这也是李绵绵没想到的,默默看向韩淑静。
韩淑静直摆手,意思是她没说过李绵绵。她当时是不满意李绵绵,但也只自责因为自己贪图多几块钱津贴改了儿子的志愿,害了他。
李绵绵觉得好笑,心想以前说了就说了吧,反正也不是说她,现在说她可不行的。
一群妇女叽叽喳喳,家里的男人坐不住了,就连萧远智,都烦跑了。
待婶娘们离开,院子才恢复安静。
李绵绵洗好澡,靠在床头一边扇扇子一边翻看萧远道的手稿,十多万字,字迹从头到尾保持一致的工整。
她想起自己写字每次开始认真,越写越马虎,两相比较,萧远道的耐心好足。
萧远道回来,手里提了一串葡萄。
李绵绵:“哪来的啊?”
萧远道:“小叔家摘的,很甜,我放井里冰半个小时,拿出来更好吃。”
半小时后,李绵绵吃上了葡萄,继续翻着手稿,和出版的情节有些地方不同,因为出版社对他的小说进行过一定的删减,而手稿更为详细。
她越往下看,越佩服萧远道的专业能力,下意识道:“你最佩服的人是不是宋朝的宋慈?”
萧远道:“你还知道宋慈?”
李绵绵:“呃?听小孟讲过啦。”
萧远道不信,但也未揭穿,他说:“我佩服我自己!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李绵绵:“……”好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