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迷茫的啊了一声?回神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房间门口,她笑起来:“我们住这间吗?”
萧远道:“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不想住这间?”
李绵绵:“我都可以。”总比在汶水县的那间破房子要好。
她偷偷瞄他,他有钱,有颜,住得下掉墙皮的破房子,工作认真努力,加班从无怨言,这样低调又谦虚的上进青年哪里找?
她想起同公司的一位男同事,家里有几套房子恨不得昭告天下。
对待女人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自身有点底子,女人就随他挑了似的。
萧远道开锁后推门而入,长久不住人,屋子里有股子淡淡的怪味。
李绵绵勉强能够接受,环顾四周,国风风格的家具摆设,虽然老旧,但并不破。
床上没有任何被褥。
萧远道放下行李:“你先歇会,我到院子里打些水来擦家具。”
李绵绵应声,打开衣橱,被褥枕头用塑料膜封起存放在衣橱里,衣橱内的隔板上叠放着一些厚衣服,看颜色应该都是萧远道。
放久味道不好闻,她准备拿出来重新清洗晾晒。
小手接触到衣服的折叠缝,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似乎还带着温度,她下意识拿出来看,是一只刚出生的小老鼠,全身粉粉的,当即发出一声尖叫。
萧远道刚提上水,听到动静扔了水桶往屋子里跑。
一道倩影扑倒他怀里,随即腰上一紧,女孩的双腿缠上来:“有老鼠!有老鼠!我的妈呀!我好怕。”
萧远道托着她,好气又好笑,一只老鼠吓成这样?她不是天天看团子吃?
不过他真感谢老鼠。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
李绵绵一下子冷静了,从他身上跳开,小脸因为羞涩通红,娇嗔道:“你,你太坏了。”
萧远道哈哈大笑,无赖似的说:“我还有更坏的。”这个屋子清净,且不会有人来找,方便他办事,他默默的想着,望着她的眼神有了几分热切。
萧远道捡起老鼠扔进垃圾桶的时候说,如果团子在,它就得意了,一口一个。
李绵绵无语。
萧远道打来水,两人合作擦拭室内的家具,打扫干净地面,晾风的时间,戴上手套拔院内的杂草。
门旁邻居见大门开了过来串门。
听夫妻俩说话口音不像本地人,问萧远道多少钱租的这座宅子。
萧远道说亲戚家的。
李绵绵暗道,真低调啊。
换成她,她肯定会骄傲的说,是我自己的哦!
两人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所住的一进院落收拾干净。
又回屋铺床,全部修整好,天已经暗了。
萧远道带她去了附近的饭馆,只点了一份酸菜鱼。
李绵绵:“会不会不够吃?”
萧远道:“你吃不完。”
“别那么小气嘛。”李绵绵又加了一份猪肉炖粉条。
萧远道不做声。
饭菜上桌,李绵绵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装酸菜鱼的汤碗,比南方足足大一个号,猪肉炖粉丝用盆。
就连饭碗,也比她常用的大两倍。
李绵绵咬唇,不太好意思的说:“吃不完咱们打包明天继续吃吧。”
萧远道:“打包?”他笑笑说可以,他在这边生活了几年,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把饭菜打包回家。
她真会过日子。
吃完饭,拎着剩菜剩饭回家。
厨房的碗筷都是上一任护主留下来的,样式还挺精致,白天只来得及打扫院子,未收拾厨房。
萧远道烧水煮了一次碗筷,她将剩菜连袋子坐进汤碗内。
担心厨房招老鼠,端进房间。
......
月明星稀。
李绵绵认床,翻来覆去睡不着。
萧远道的手伸过来:“我也睡不着。”
李绵绵拍下他的狼爪:“你明天一早不是要开会?还是早点休息吧。”
萧远道:“那你别乱动。”
“我又没碰到你,要么重新拿床被子,我们各盖各的。”李绵绵提议道。
萧远道不同意。
李绵绵仰面盯着天花板:“你在这边上学,还买了房子,户口为什么不迁呢?”李铃铃就迁了,城市户口每年有粮食领。
每次李铃铃带米面回来,家里人都把她捧得高高的。
说她能干,骂原主没用。
萧远道:“老家的土地有我一份,我上学的时候有一阵子村里传要重新分地,我妈怕我人不在家,没有我的地。”
李绵绵不理解:“没有地你有粮啊。你还不用交粮,你补贴他们一些不就行了?还省的他们辛苦呢。”
萧远道笑了笑:“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了解父母心里的忧虑。以前的粮食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少了我的那份地,万一哪年收成不好,只勉强够交公。一家人再买不到粮食吃,光靠我一个人补贴的那点粮食,一家人日子怎么过?”
李绵绵忽然觉得自己的23年,过的很幸福。
虽然一出生就被遗弃了,但从未为吃穿发过愁。义务教育后,有个神秘的好心人继续资助她读书,她考上大学对方每个月准时给她打生活费。
后来她做兼职赚了钱,主动告之对方自己不需要资助,对方才停止供她。
她顿了一下,又说:“李铃铃要是知道你在燕京有一座大宅子,她会不会后悔死?”
萧远道双手放于后脑勺下枕着:“她死不死关我屁事!”
“好歹你们也订过婚,有点感情基础,你好狠心,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李绵绵调侃他。
萧远道郑重道:“我跟她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一切不过是按照规矩来。”当时爷爷订下这门亲事的时候他还小。
等他懂事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了,他向来守诺,做不倒悔亲的事,想着娶就娶了吧。
谁能想到李铃铃那么不安生。
丑人作怪,说得就是她。
李绵绵:“好吧。”顿了顿她又说:“我在老家的时候,看到吕兵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感觉很亲密。回汶水县的那天经过医院,又见到吕兵和李铃铃在医院门口打架,不知道是不是吕兵和那个女人有事被李铃铃撞见了,然后两人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
萧远道痛快的说:“打死也不亏!”
李绵绵听出几分恨意,不过她也理解萧远道,作为被甩的一方,哪怕面上表现得再无所谓,心理总归有一点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