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静静的听完，看了看两人。他忽然很想找根烟抽。可惜，这个时候木有烟，连“水袋烟”都木有……
“我看见只有二十几名伤兵？”
秦瑞有些疑惑的看着田光。
“那些都是轻伤的”。田光回答道。
秦瑞听这话有点不太对，皱了皱眉又问道:“那实际伤亡呢？”
“唉……”田光叹了口气。
“海战之中牺牲的有二百七十七位兄弟。另有六十八人重伤。”
田光黯然说道。
秦瑞一下子变得极其严肃和认真，盯着田光看。
“那重伤员呢？”
田光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买提古看了看田光，对秦瑞说道:“还是我来说吧，这六十八位兄弟，我们都请史红燕姑娘她们看过，史姑娘说，大部分都伤势很重，虽然有药，但是舰队在海上航行，风浪大，颠簸又很厉害。得不到好好休息和恢复。还有一些人需要动手术，在船上也不太方便。因此，其中大部分人最后都没熬过来。只有三个兄弟活着回到了岛上。船到的时候，史姑娘已经把他们都安顿好了。”
秦瑞点了点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个时代药品的种类少，治个跌打损伤或者是止血什么的普通外伤还行。可如果是骨折、断手断脚或者是伤到脸部五官的，在船上还真没那个医疗条件进行手术。又不像后世，每个舰队出航都配备有专业的“医疗船”。
另外，还有因为伤口处理不及时而导致的细菌感染，更是缺医少药，在这个时代几乎是很难治愈的。
也因此，这六十多位兄弟的结局其实并不难猜到。
“那六十五个重伤去世的兄弟尸体呢？”秦瑞又问。
“扔海里了”。
“什么？！”秦瑞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田光无奈的解释道:“我们也想把他们带回来，好好安葬！可是，可是现在又不是冬天，这尸体放的时间长了就只能是飘散出一股尸臭味了。而且尸体会腐烂的，船上这还装着货呢！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唉……”
秦瑞低头不语，他也不想去指责谁、去怪谁。这些兄弟跟随他秦瑞出来，结果为了大家而牺牲，不仅仅是无法“叶落归根”。现在连个安葬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他也知道，田光说的对，做的也没错。带货的船只上存放着几十具腐烂出水还散发着味道的尸体确实不合适。
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秦瑞又问道:“那伙拦截我们的海贼是什么身份查到了吗？！”
“没有”。
田光和买提古双双摇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秦瑞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感觉这伙海贼不太一般！
秦瑞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他们这些人战力不低，而且还懂得各种的战术打法。船只方面也和普通的海贼不太一样。”
的确，一般的海贼虽然也抢劫，但是大部分都是抢劫零散的小渔船，敢抢劫秦瑞舰队这种明显装配有大量武器的却是很少。
另外，海贼就是要速度快，“来无影、去无踪。”才符合海贼的特性。也就是俗称的“抢了就跑”。可是这支舰队配有三艘楼船、五艘“大冀”和八艘沙船。这他娘的是海贼的规模？这简直就是战舰队了好不？！就连后世非洲着名的某国海贼也没有用这么庞大的船来抢劫的！
更何况，海贼哪里来的技术和能力去建造原本属于“战舰”一类的“楼船”和“大冀”船？就连沙船对海贼来说也已经是“很高级”了好不？
秦瑞把自己的想法对田光和买提古说了出来。得到了两人的一致赞同。
尤其是田光，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从当时交战的情况来看，这支舰队不仅仅是规模庞大，而且他们也懂的利用船只的特性来制定战术对付我们。比如分割、游击、迂回等等。从这一点上来看，确实不太像普通的海贼。”
“可，可如果他们不是海贼，那又是什么人呢？总不可能是哪个国家的战舰队吧？！”买提古惊讶的问道。
“他们是私掠船队！”秦瑞回答道。
“私掠船队？是什么？”
田光和买提古几乎同时问道。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这是一个新鲜的词，从没听说过，当然也不理解。
“就是，由一个国家暗中支持的海贼舰队。这种支持可能会包括造船技术、暗中允许并开放海域让他们自由行驶、开放本国港口供应补给和维修、提供人员和武器等等。甚至也有可能还会提供资金，暗中保护等等。”秦瑞解释道。
“这，这不可能吧？”
“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田光和买提古面面相觑，都感到难以置信。
秦瑞却是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们想一想，这些海贼在规定的海域之内可以横行无忌。
而且这些海贼一旦在其他国家遭到了正规海军的攻击，他们可以逃回支持他们的国家的海域甚至是港口躲起来，其它国家的海军还敢追击他们吗？再攻击那就会引发两国交战！而这些海贼就相当于得到了保护。
当然，这些海盗抢得金银财宝后也必须上交很大一部分给支持他们的那个国家，以换得支持。
否则，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大型战舰？！”
“可是，这些国家这么做图什么呀？”田光非常不解。
秦瑞想了想，说道:
“一方面，抢劫得到的财货可不少。但是这毕竟上不了台面，国家也不会公开承认。因此这些海贼万一真的出了事，表面上看也和支持他们的国家无关。这些国家也就只得好处而不用背负骂名。
另一方面，这种国家养着海贼也不完全就是为了抢劫。有时候，还会有任务下派。比如针对性的袭击某个重要人物或船只。又或者是封锁特定的港口、破坏敌对国家的航路等等。”
“哦，原来是这样！”
田光和买提古恍然大悟。
买提古忽然像反应过来一样向秦瑞问道:“那您的意思是，他们？！”
“他们懂战术，又有一定的军事素质。很可能是由已经灭亡了的吴国或者是越国海军为班底组建而成的海贼。而供养他们的国家必然是燕、齐、楚三国之一！而从他们活动的海域以及如此庞大的规模来看，燕国是没有可能了。因而，若非齐则必楚！”
秦瑞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