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国时期的官司大致分为两种:一为“官告”即是官府捉拿案犯并提起控告,类似于后世的检察院向法院提起诉讼。还有一种是:“公室告”即是民间控告,但是这类控告并不仅限于民事案件,包括杀人、盗窃、伦理、等等作奸犯科的都可以提告。
按理来说,这一类案件是由“郡守”负责的。但是临淄乃是齐国“五都”之一,且是齐国王室所在地。因此只要是“人命案”不仅仅是郡守要立刻审理,同时还要通报“令尹”。
郡守府衙大堂,郡守李立明一脸无奈。他之前一连忙了几日,今日好不容易空了下来,正想和新娶的小妾好好研究一下造人的技术问题,却被衙役连忙叫了出来!唉,就没个清闲的时候!
看着堂下的一众人等,再看看府门外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李郡守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说吧,都是怎么个事情?”
那金老二指着被众衙役抬进府衙放在地上的金家老大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而秦瑞则是看着堂上的郡守老爷,总觉得这脸好熟!想了半天,那边金老二都快把话说完了,他才猛地想起:哦,对!这郡守长得怎么这么像后世的那个弯弯老爷子“李某群”!
这时,金老二话已经说完,跪在地上又转头看了一眼同样跪着的秦瑞。
秦瑞心想,这家伙说完了,该轮到我了吧?清了清嗓子正待开口,却听见李郡守对着金老大的娘子问了起来---
“金家夫人,本官问你:金老二说他和金老大回家后又出门去了,留下金老大独自一人在家。那么,当时,你又在何处?之后,你又是怎么知道你丈夫身亡的呢?”
“回大人,民女和丈夫家贫。因此,民女常到附近其它熟识的女子家中结伴绣些花鞋,然后一起拿到集市上卖了换些碎钱。今日,我正是刚绣完鞋子,正待回家,走到家门前正巧遇见小叔从街上回来,我还问他去了何处,他说去街上买了些下地的种子。我二人便一同推开了门,却没想,看到、看到、呜呜呜呜----”那妇人兀自又哭了起来。
李某群,啊呸!李郡守半转了脸,也是轻叹了口气,似是颇为同情。继而又问:“金老二,你说你今日中午与你兄长一同去了秦家的酒店吃饭,可有人证啊?”
“这,大人啊!小的可不敢说谎啊!大人明鉴!”
嗯,这郡守倒也不是个糊涂老爷嘛!秦瑞心想。
“有人证!有人证!我看见他们的!”
“我也看见了!”
尚未待郡守开口,府衙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突然有几个人抬手喊了起来。
“哦,来呀!将人带进来!”李郡守一吩咐,衙役立刻将那几个证人带入堂下。
秦瑞瞧了一眼,都怀疑这几个人是不是“托”了!
李郡守一番询问,他们几人都说中午时分确实看见了这兄弟二人,而且由于这兄弟两人一个喝酒吃菜,一个既不喝酒也不吃菜,甚是奇特,因此他们印象深刻!
此时,秦瑞再看这几个证人,顿时觉得这几人贼眉鼠眼:一定是托!哼!
秦瑞正在狠狠地盯着这几个证人在看,突听堂上李郡守大喝一声:“大胆秦瑞!你还有何话说?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嗯?什么招来?招什么?”秦瑞一呆,瞬间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李大爷,哦,是李郡守。
“你若是不想受那大刑伺候,便从速招来。否则定叫你皮开肉绽!”李郡守冷着脸对秦瑞说道。
“你个糊涂蛋!糊涂官!糊涂老爷!”秦瑞推翻了之前心里对他的评价,前后不过几分钟---
“大人,他们说啥您就信呀?我这酒店又不是开一天两天了,也不是就他们两个人吃饭,为啥其他人都没事?就他家出事?”
“我中午吃菜没喝酒---”
“我中午喝酒没吃菜!”
秦瑞话刚说完,李郡守尚未开口,那两个证人倒是急吼吼的先说话了。
嗯?!秦瑞猛地扭头看向这二人!
此时的秦瑞只想学当年某岛国动画片中赤木队长教红毛猴子的绝招:以眼杀人!
“你还有何话讲?”李郡守掸了掸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也不看秦瑞,但是问的却是秦瑞。
“大人,这人死了不用验尸的吗?即使他确实去过我家酒店,也未必就是死于我家的酒菜呀!”秦瑞反问了一句。
“嗯?他还没验过尸?”李郡守指着地上的金老大,问出差的捕头和衙役。他是真以为之前金家已经请人验过或者是手下人已经验过了。
“呃,我们没请仵作验过”捕头头一低,低声说道。
李郡守没好气的看了捕头一眼。高声喝道:“来呀,请仵作上堂,当堂验尸!”
立时,便有一名仵作带着工具快步而来。公堂之中一般都备有仵作,只为人命官司的检验。
这仵作先是向郡守鞠了一礼,也不说话,又径直走到了尸体跟前,鞠了一躬。这是尊重死者,人死为大。
及此,仵作开始打开工具,蹲下身子,仔细检验起来。
未过多久,仵作站起身来,向郡守缓缓开口说道:“大人,小的已经检验完毕,此人年约四十左右,根据尸体僵硬及腐烂程度来判断,其死亡时间约在两个时辰之前。身上并无伤痕亦无血迹。衣衫整齐,四肢俱全。不似受伤死亡。然,他口中有些许黑色粉末,不知是为何物。但见其口齿变黑,眼、鼻皆有隐隐黑色淤血,符合中毒症状。另,此人五官扭曲,双手紧握,应是死前极度紧张、恐惧所致!”报告完毕后,仵作向着郡守大人再施一礼,缓缓退致一边。
“好啊!果然是你家酒菜毒死了我大哥啊!”金老二嚎叫着扑向了秦瑞!
一众衙役一眼瞧见,赶紧上前拉住了金家老二,让他重新跪下。毕竟郡守大人还未宣判呢。再说国有国法,岂容你在这大堂之上动粗!
然而,就在此时,金家老大的妇人却是大哭一声,对着李郡守就磕起了头。同时哭喊道:“大人!请为民女做主啊!”
“你可还有辩解?”此时的李郡守倒是忽然和颜悦色的问起了秦瑞。或许他也想看看,秦瑞还能有什么说辞?
呵,一点雕虫小技就想置他秦瑞于死地?做梦!
秦瑞一点都不慌不忙:“大人,首先,我与此人毫不相识。没有任何理由毒害于他。其次,我刚才说过了,每日来我店中吃喝的人不知道有多多少少,旁人无事,偏偏他就有事,这怎能证明我家的酒菜有毒?我请大人派仵作去我店里检验,看看是我店里的酒有毒还是菜有毒!如果我的酒菜之中皆无毒,那他们就是诬告小人!”秦瑞对他自家的酒菜是绝对信得过的。
“这---”李郡守想了一想,对着捕头和仵作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领命而去。不知过了几时,就在秦瑞百无聊赖、李大爷昏昏欲睡之时,仵作和捕头终于是回来了。
“如何?”李郡守开口问道。
“回大人,经小人检验,秦家酒楼之中无论是酒还是菜皆无毒!”
“那,可有其他有毒的物件?”
“回大人,没有。”
“大人,既然如此,足以证明小人的清白,请大人治这二人诬陷之罪!”秦瑞得理不饶人。奶奶滴,老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