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金属交戈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响起一道清脆的响声。
那只飞驰而来的箭矢被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挡住,并斩断,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符玺令事黎晰手握短匕,直接挡在了嬴政面前,高喝道:“护驾。”
毕竟发生在电花火石之间,太快了,一众铁鹰卫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将嬴政围在了中央。
随着一声声尖锐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后方的铁鹰卫也迅速脱离队伍阵型,向前方赶来。
但一时间,很难全部聚拢,毕竟队列太长,又有许多障碍。
暂时保卫嬴政的只有上百名铁鹰卫,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铁鹰卫都会赶过来扞卫自己的君王。
可就在这时,两侧的苇草中,冲出来数百名手持利器的歹人,他们眼神冷漠,悍不畏死的朝着嬴政这边冲了过来。
赢焯身为卫尉令,保护圣驾乃他的职责所在,立刻喊道:“鲁詹,率你部护佑圣驾,其余人随本将杀敌。”
顿时原本上百名铁鹰卫,直接走开了一半,只留剩下一半缩小了防御圈,戒备的看着四方。
“不用了,给朕杀了这群乱贼。”
嬴政神色平静,看着呼啸而来的歹人,丝毫没有慌乱,而是下令道。
“遵旨。”
赢焯见后方的大部队很快就能赶上来,只能遵旨行事。
百名铁鹰卫骑兵,一声令下,当即分成十纵十横。
最前方的两排铁鹰卫直接开始迅捷的装弩瞄准,在一名将官的口令下,一支支弩箭瞬间飞了出去。
很快就有几名倒霉鬼直接倒地不起,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但数百名刺客并没有因为同伴伤亡倒地,而感到惧怕,反而更加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
第一排射完弩箭,立刻退了下去,开始装填。
第二排弓弩手,立刻接替他们的位置,再次一轮齐射。
如此循环,短短百米的距离,刺客便付出的数十人的惨痛代价。
直到距离还有三十米左右,卫尉令赢焯直接一马当先,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吼道:“杀……”
上百名铁鹰卫骑兵直接扔下了弩弓,训练有素的操起长戈,开始了冲锋。
第一排的骑兵率先握紧了手中的长戈,直接向前加速冲刺。
大约冲出了五米之后,第二排骑兵方寸再次放下长戈,紧随着冲了出去。
“不要管他们,哪怕全部战死,也要杀了暴君嬴政。”
为首的那名刺客,大声吼道。
“杀啊!”
人吼马嘶,很快两方人马便冲撞在了一起。
虽然刺客人数众多,但骑兵的威力更甚。
只是一个正面冲锋,就将数百人冲的七零八散。
换作一般人,早就作鸟兽散了,但这些悍不畏死的刺客,却不计代价的朝着嬴政的方向不断发起冲锋。
虽然嬴政身旁此时又汇聚了不下百名铁鹰卫骑兵,但三名落网之鱼的刺客,却依旧毫不畏惧的举着刀剑,朝着这边嘶吼着冲了过来。
“你们去帮卫尉令杀敌,一个都不许逃走。”
“这几只杂鱼,让他们过来便是。”
嬴政大手一挥,看着三名杀过来的刺客,眼神冷漠道。
一众铁鹰卫骑兵立刻领命,然后呼啸驾马冲了出去,刻意避开了三名冲过来的刺客。
原本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刺客,突然大喜,这些骑兵都瞎了吗?
天佑赵国!
“杀了嬴政,只有杀了嬴政赵国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我要为父兄报仇,秦人都该死。”
三名刺客心中各有所思,眼见距离嬴政只有几米了。
“滚开。”
嬴政看着挡在自己前方的符玺令事佰卓,温怒道。
“遵旨。”
黎晰有些委屈巴巴的闪在了一旁,不敢再阻碍陛下。
三名刺客眼见就要近身嬴政,突然见秦人的始皇帝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手中突然多了一个黑疙瘩。
?????
这是武器吗?
只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嬴政手中的黑疙瘩就冒着浓烟……
一声声劈啪,巨大的声响,响彻天空。
一连三声,战马惊慌失措,不断发出哀鸣。
每个人都不由怔了怔,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由于正在厮杀,没人敢持续关注,很快就继续厮杀在了一起。
那三名刺客难以置信的缓缓倒在了地上,他们三人的眉心都有一个血洞。
站在陛下一旁的黎晰,眼皮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虽然实力不俗,但能躲过去吗?
这是什么暗器,竟然如此恐怖?
偷偷瞄了一眼陛下,见陛下正在打量着手中的黑疙瘩,看着那黑洞洞的口子,冒着青烟,黎晰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玩意?
驰道远处的一座小山谷上,一名白衣人与青袍人,眺望着远方一边倒的屠杀,眼神古井无波。
“张兄,我赵国所有死士都压了上去,如果嬴政不死,张兄可要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青袍人声音透露着些许惋惜,又有些痛恨道。
“李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黔中李信大军算算行程应该即将抵达黔城,相信他会发狂。”
“只要黔城数万百姓惨死秦人的屠刀之下,山东各地必将人心惶惶。”
“届时只要各家共同出力,推波助澜,天下仇秦之日不远矣。”
白衣人信誓坦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
“张兄可别高兴太早,这一切的前提是嬴政要死在此次西行路上。”
“否则,他活着,就算天下人恨秦入骨,也不敢妄动分毫。”
“此次为了煽动黔中各地百姓,我李氏可是倾尽所有,不成功便成仁。”
青袍人声音散发着无尽恨意道。
“李兄,这一次可不仅仅是你们赵国,嬴政尽诛六国王室,那些苟延残喘,躲起来的王公贵族们,直接被吓破了胆子。”
“这一次谋划,是我们六家全部付出所有,只为诛暴秦,复我家国。”
“说起来还要多谢秦皇嬴政,他若不杀那些被幽禁咸阳的六国王室,那些人还真不一定敢出力。”
“倒是省了张某不少口舌之力,实乃自取灭亡也。”
白衣人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冷笑道。
“只要嬴政老儿一死,秦国无储君,必将四分五裂。”
“那时,便是我等恢复旧山河的最佳时机。”
青袍人眼神闪烁着异样的精芒,眺望着远方逐渐恢复平静的战场,最终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