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乔楠一出现,就把乔子衿要的“意思”塞到了她的手里,使得乔子衿的心里平衡了不少。
乔子衿跟周正站在门口迎宾,双方的父母为了带各自的亲友入座,当然也站在门口等着。乔楠出现的那一秒,周家夫妻特别高兴。甭管儿媳妇跟乔楠的关系有多差,只要乔楠还愿意给儿媳妇这个面子,大家面上过得去,那对他们周家来说,已经算是一件大好事儿了。
只可惜,乔子衿的表现直叫周母心中大呼吃不消。说是变聪明了,但在乔楠的面前,这个儿媳妇的智商似乎也没有长到哪里去啊,依旧蠢得可以。
这么一个小红包,算得了什么,再大的红包也比不上翟家儿媳妇亲自来喝喜酒所带来的面子!
好在周母很快想明白了,她看到乔楠的脸色半点没有因为乔子衿的表现而有变化,她干脆也不想这事儿了。
也是,人家是亲姐妹,乔子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乔楠知道得比清楚。正因如此,乔楠跟乔子衿的关系才会不怎么亲近,亲姐姐嫁人了,乔楠都没有回乔家给乔子衿送嫁。
假如今天这顿喜酒,乔楠连面都不出,周母才要头疼,周家这个儿媳妇,说不准真的娶错了。乔楠一出现,周母七上八下的心立马都放了下来,接待客人的时候也更加热情。
“楠楠,早听说你回来了,之前怎么没见着你人呢?这两天,你都去哪儿了?不记得我们这些老邻居的叔叔、阿姨了吧?”乔楠当初请了北大院儿的邻居来当娘家人吃喜酒,今天乔子衿也这么干了。
不同的是,只要不是那种不修口德,眼红过乔楠的人,乔楠几乎都请了。乔子衿则意思意思,挑了几下平时嘴比较讨巧,没怎么讽刺过她的邻居。
不然的话,乔子衿真像乔楠似的,把北大院儿百分之九十的邻居都请过来吃,周母未必再肯主动负担起女方亲戚的酒席钱了。
这不,乔楠一坐下来,一堆老熟人很快把乔楠围了起来,问乔楠这儿那儿的。
面对这些老邻居的热情,乔楠笑着虚应道:“刚到平城的那天晚上,太晚了,也就没有打打搅你们。第二天,我爸来看三个孩子。昨天,我们三个大人,带着三个孩子去公园玩儿了。你们也知道,三岁的孩子精力好啊,国庆人又多。两天下来,不但没有空,还累得慌。”
至于所有有关于乔子衿的问题,乔楠都避而不答。
“爸!”这个时候,乔楠看到乔栋梁进来了:“爸,等一下,你坐哪儿?”周母是请乔楠坐新娘那一桌的,不过乔楠不愿意,只坐到女方亲友的那一桌。乔栋梁最近跟乔子衿的关系是没以前那么好,但他再怎么样,也是乔子衿的父亲,乔楠可不觉得,她爸一定会坐在她的旁边。
果然不出乔楠所料,乔栋梁一副头疼的模样:“今天是子衿一辈子才一次的日子,全当给她点面子,毕竟她喊了我二十几年的爸爸。”哪怕在她的心里,未必把自己当爸爸看待过。
“行,那我不给你留位置了。”乔楠早猜到这个结果了,听到乔栋梁的回答,一点都不在意。
乔栋梁坐下之后,表情没怎么好过,一点都不像是一位要嫁女儿的父亲。没有女儿长大成人的喜悦,也没有女儿将要嫁到别人家去的不舍和难过。那木板板的表情,仿佛今天的新娘子跟他都没什么关系。
有人眼尖地发现了这一点,也有人只当这位新娘的父亲感情更加内敛,把内心所有的情绪和伤感都藏了起来,没表现出来。这样的父亲,这世上也是存在的。
到了十一点,好不容易菜色开始一盘一盘地上桌,大堂里也开始响起了音乐。周家请的这个司仪口才不错,还特别会搞气氛。很快,这个司仪就把所有人的注意拉到了他的身上,直到今天的新人入场为止。
所有的结婚过程都差不多,在零几年还算新鲜的场面,对于乔楠来说,司空见惯了。一堆人都盯着司仪和新人看,唯有乔楠淡定地时不时把桌上的菜,夹一口进自己的嘴巴里,将吃喜酒这三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只是,司仪的语调一转:“今天,是两位新人的大好日子,让我们听听,他们的至亲好友是怎么祝福他们的。现在我们有请新娘唯一的亲妹妹,上台来给我们讲几句祝福这对新人的话。”
一段雷鸣般的掌声之下,乔楠差点没呈现出懵逼的表情来。
这一段是临时加出来的?像这种场面,不应该都有事先安排,甚至跟彩排一样,提前走位练习,写好祝词的?
别说乔楠懵逼了,周父跟周母的表情比乔楠更加迷茫,一脸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请新娘的亲妹妹上台说祝词呢?
他们可知道,乔楠跟乔子衿的关系一点都不好。除了今天之外,乔楠在乔子衿出嫁之前都没有回乔家去看过乔子衿,与乔子衿说一些关心的话。姐妹俩都没有接触过,像这样场合的祝词,乔楠能有准备吗?这搞的是突袭?!换句话说,如果这事儿是乔子衿安排的,乔子衿这分明是想看乔楠出丑啊。
周母脸一正,气得手都抖了一下,恨不得把话筒从司仪的手上抢过来表示,刚刚司仪是说错了。
毫无疑问,司仪怎么可能知道新娘还有一个亲妹妹。能让司仪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话的人,除了乔子衿之外,不作他想。这么一来,周母都忍不住替乔楠着急起来。万一因为这事儿,真出什么岔子,周家总是没法儿向翟家交待的。
好在乔楠的穿着不失礼,没让乔子衿的突击搞得狼狈不堪。她淡定地踩着五公分的细高跟,卡卡卡地往上走去。刹时,只凭这一双高跟鞋的声音,乔楠不但稳住了自己的气场,还自然而然地把所有人的目光抓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