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回到许昌,第一时间就跟詹雨前去看望郭嘉,他的身体日渐衰弱,就连华佗都没有办法。
“院长,真的没办法医治好奉孝吗?”曹操百般急切,郭嘉可是的左膀,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
“魏王、贤婿,老朽已经尽力了,但我是外伤医师,对内伤、杂乱病症欠缺经验,实在无从下手啊!”华佗说的很惭愧,他主攻骨骼、外伤,虽然也能医治其他毛病,但郭嘉这种深入心腹的伤寒,他还真没有把握。
“医学院医师不少,难道都不行吗?”
“魏王,医学院初建,仅仅只有一年,加入的人,都是些平常大夫,对郭先生的病情无从下手,恐怕只有张仲景、皇甫谧二人才有根治的方案。”
“他们在哪?孤这就让人去找!”
“据老朽得到的消息,仲景大概率去了江南,皇甫谧是皇甫家族的人,应该在西凉一带。”
“江南路途遥远,张神医行踪难定,寻找不易,皇甫家族位于司隶,方便不少,可以先派人前去打探,一有消息,在做定夺。”詹雨的劝慰,曹操也听了进去,茫茫中原,要找寻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北方初定,不宜大动干戈。
“岳父,奉孝的病情,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华佗面露难色,叹气道:“郭先生身子虚弱,前段时间又过于放荡,即便现在是春季,老朽也只能保住他一年的时间。”
“什么?只有一年?那怎么行?”曹操坐不住了,一年时间,人都不一定找得到,就算找到人,病情恶化,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科技院的张宁侄女是天公传人,黄巾道的《太平要术》或许有抑制之法,贤婿不妨将她叫来一试。”
“对啊,我怎么把宁儿给忘了,你们稍作,我去去就回。”
“报,魏王,西面出现大批敌军,正朝许昌袭来!”
“什么?”
詹雨还没走,士兵就急匆匆前来。
“主公、天佑,你们不用管我,快去布防吧,城内只有两三万新兵,守城会很困难的。”郭嘉的声音极其微弱,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
“奉孝,你好生休息,城中有我,你无需挂念,待会我让宁儿来帮你查看一番。”
“有劳了!”郭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推脱,不然他们肯定放心不下。
“魏王,你回府衙召集城内所有官员,我去城门看看情况。”
“好,交给孤,你一路小心。”
两人分道扬镳,郭嘉神色低迷。
“先生应当身体为重,不要忧思过度!”
“华院长,嘉是不是成了他们的累赘?”
“先生切莫这般想,你的功劳之大,他们了然于心,这才百般关爱,你应该调整心态,努力恢复,争取早日重回战场。”
“院长说的是,是嘉妄自菲薄了!”
与此同时,詹雨快马加鞭,赶到城门。
“是他们?这个时候来此,是敌是友?”
城外,沙土飞扬,“张”字大旗随风摆动。
“天佑,张绣此刻来许昌,意欲何为?”魏王府,群臣环伺,全是生面孔,只有程昱、许攸两位老熟人。
“张绣身边有贾诩,不容小觑,这家伙极其难缠,时刻留有后手,稍不注意,就会被他算计,此番前来,敌友不明!”
“区区贾诩,有何惧之,在下略施小计,定让他闻风而逃,阿瞒,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
曹操面色不悦,这个许攸,也不分分场合,议事的时候,如此随意散漫,太目中无人了。
在曹营,只有詹雨、郭嘉才有这种待遇,两人都是真才实学,现在的局面,都是他们一手创造出来的。
许攸不过就出了一计,还是简单的提了一个地点,曹操就给他不弱于将军的职位,他现在倒好,越发狂妄了!连詹雨都不放在眼里。
“子远有何妙计?”曹操虽然生气,但还是给他一个机会。
“许昌大门敞开,我愿意独坐城楼,弹奏一曲,让他退兵!”
“许先生是想唱空城计?”
“不错,贾诩不是稳健嘛,许昌城门大开,百姓照常行进,他还敢进城吗?”
詹雨不屑一笑,是他把贾诩当傻子,还是许攸自信过头,敢直接奔袭许昌,他们肯定做足了功课,城门大开,无异于自掘坟墓。
“诸位以为如何?”
“在下不敢苟同!”
程昱第一个站了出来,解释道:“贾诩此人老谋深算,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出兵,想必已经知晓我军主力去向,城门大开,他一定会全军冲杀,西面辽阔平原,骑兵瞬间可到,届时悔之晚矣!”
“仲谋所言,子虚乌有,贾诩待在宛城,应对袁术、刘协都够麻烦的,哪里还有精力研究我们,在下看来,是你害怕罢了!”许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是找到了刚入袁绍集团的快感。
“许子远,你这是谋财害命,全城百姓不是你的赌注,主公也不是你的棋子!”程昱放下身段破口大骂,加入兖州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生气。
“天下人皆可为棋子,只要最后是胜利的一方,过程都不重要!”
“你...”
“好了,都给孤闭嘴!”曹操终于体会到袁绍的不容易,许攸一人就如此,更遑论还有郭图、逢纪、审配等人,“天佑,你觉得如何?”
许攸面露不悦,他以为曹操会直接采纳他的意见,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转变。
“许子远的计谋虽冒险,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在下以为,可以一试!”
曹操、程昱诧异的看向詹雨,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詹雨会说出这种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策“死计”,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詹雨冲曹操点头,后者迅速反应过来,“既如此,那就去安排吧!四城门敞开,统一归许攸调遣!”
“多谢!”许攸大摇大摆的离开,极其嚣张。
“天佑,你怎么能帮他说话呢?这会害了许昌的。”程昱焦急道。
“仲德无忧,我这么做,就是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属于什么位置,没有足够的才能,就不要强出头。”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为之?”
“不错,他这次要是失败了,你觉得,他还能在这里嚣张吗?到时候,魏王拿他问罪,是不是也简单了!”
“原来如此,还是天佑高明!”
曹操欣慰一笑,詹雨对他的了解,甚至超过了自己,连他拿许攸没办法的心理都能看出来,并诱使对方犯错,好让他趁机发难。
“天佑,有你是孤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