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琪凭着记忆,跑回家中。既然接手了这副烂牌,她得想办法翻身。在路上仔细想了一下以后的计划,现在最先要做的事,是回家消灭昨晚在酒店过夜的证据。这个年代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平房,这片是拖拉机厂给职工修建的单位房。一排是正房,一排是厨房,两排中间是两米宽过道。她和奶奶住在厨房,趁着现在还早,没有人在外面,她赶紧溜到厨房门口,轻轻的推开门。
泽琪也不知道奶奶给她留了门没有,轻轻推门,吱呀,门开了,太好了,她赶紧进去将门关好,可郁闷的是奶奶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不把人惊醒的可能性很小。正当她朝床走过去的时候,奶奶秦雨红的声音响起“泽琪,你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吗?一夜没有回来,担心死我了!”泽琪看向已经坐起来的老人,老人很瘦,60多岁的样子,头发全白了,正关切看着她,原主的奶奶是唯一真正疼爱她的人。
“奶奶,我出了点事,一会儿有人问我,您就说我昨晚很早就回来了,具体原因我晚点告诉你”,奶奶沉默了一下“好的,你先上床,赶紧睡一下吧”说完她朝里面挪了挪,泽琪迅速的将外衣脱下,将被子盖在身上。刚躺下,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将头发解散,又把席子重重的压在脸上,做出一副睡久了,被压出了痕迹的样子。做完这一切,就听到脚步声已经冲到了门口,接着轰的一声,厨房门被人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
继母和妹妹冲进厨房,就看到被惊醒的祖孙两人,林寒香看着躺在床上的泽琪眼珠一转,“姐姐,你跑的可真快,我看着你就在前面,没想到一会儿你就躺到床上睡觉了”,泽琪心里哼了一声,这个心机婊,一句话,处处是陷阱。她看了对方一眼,连衣裙、皮凉鞋,呵呵,这一身在这个年代应该不便宜吧,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塑料凉鞋,还用线缝补过。原主这个窝囊废在这个家的待遇可真够差的。
“阿香,你说什么呢?我昨天下班就回来了,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了,还追我?”泽琪尽量学着林泽琪平时说话的样子回答着,“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不对吧,你昨晚不是睡在酒店了吗?你明明是刚回来的。”林寒香恶狠狠的看着泽琪。
“我昨晚就回来了”泽琪一副你真不懂事不想和你多说的样子,如今这个年代可没有监控,她死不承认,别人拿她也没有办法。林母见女儿没有说过泽琪,上前几步一巴掌扇过来,“贱货,还说谎,说,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在外面和男人鬼混,为了几个钱,就去爬男人的床,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奶奶伸手挡住挥过来的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泽琪昨晚就回来了”。蒋华笙诧异的看向婆婆,“老东西,你居然敢帮她撒谎”,面对儿媳恶毒的样子,刚才她还在疑惑泽琪做了什么需要她遮掩,现在明白了这毒妇肯定对泽琪做了什么“哼,我撒什么谎,我和孙女睡在一起,我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寒香在边上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老东西,竟然帮着林泽琪这个拖油瓶。
这时被砸门声吵醒的邻居们都围过来了,“泽琪脸上还有睡出来的印子,明显睡了很久了,真是睁着眼说瞎话”,这人一说完,人们的视线落在泽琪脸上,果然她脸上明显有着席子压出来的痕迹,这种痕迹大家经常看到,没有一点时间是压不出来的,大家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林母。
这时候的人普通都很热心,只要一点动静,都会有人出来帮忙。林寒香一看目前的情况对他们母女不利,扫了周围一眼,高声说“我和姐姐一起在酒店打工,可昨晚我们班上一个同学的家人从国外回来了,她遇到了我,就让我去参加他们家的宴会。我没有看到姐姐,去找她,结果到处都没有找到,酒店的服务员说姐姐和一个男人去了客房,我担心姐姐被人欺负了,这才赶回来找姐姐的”
“你担心她被人欺负,你少替她说好话,我看她就是个贱货,真不要脸,为了几个钱就进男人的房间。”林母高声说着,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嫁给一个鳏夫,她心中一直不满,对于这个拖油瓶的便宜女儿一直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更可气的是这个女儿比她生的女儿更漂亮,成绩好还是年级第一,哪怕这些年她一直在打压,这贱货还是那么出色,她心不甘,一定要毁了这个拖油瓶。
泽琪静静的盯着继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进了男人的房间,昨晚你也在酒店吗?”林母一时语塞,她没在酒店,她也是今早女儿喊她时,才去酒店的,为了把事情闹大,她还特地喊了几个要好的姐妹。只有拖油瓶的事情曝光了,她就什么前途就都没有了。在这个家有出息的只能有一个,那只能是她的女儿。
奶奶见儿媳妇不说话了,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平时对她不好也就算了,但这次关系到孙女的名誉,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追问到,“老大媳妇啊,我可记得你昨晚坐在家门口,吃完西瓜就去睡觉了,我等你回房后,这才收拾好厨房睡觉的,后面我也没有听到你出门,你是什么时候去酒店的?”
林母瞪了婆婆一眼,“我昨晚没去酒店,是阿香找不到泽琪,回来喊我去帮忙找人的”。泽琪听了奶奶的话,不由得为她点赞,老人可真机灵,“既然没看到我进房间,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我和男人进来房间,还到处宣扬我在卖淫”。
“是啊”旁边看热闹的人说,“你又没有看到,为什么这么说,你这不是故意败坏泽琪的名声吗?”“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你们家的,泽琪的名声被你败坏了,你女儿的名声就会好吗?”,“就是,没见这么当后妈的,这不是要把泽琪往死里整吗?”邻居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林寒香见妈妈被人质问,人们对事情的缘由起了疑心,她立即开口说“我不是说了吗,是酒店服务员说的”,“是哪个服务员,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字?我要去问问,她哪只眼睛看到我进房间了,如今可是有诽谤罪的。”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是被人打晕送进房间的,那么就可以肯定没有人看到,所以林寒香是无法说出来的。
林寒香脑袋中急转,她不能说是自己找人把泽琪打晕放进房间的,那该说谁呢?她朝人群看去,昨晚她可是安排了人强奸泽琪的,可那人怎么还不来,只要有了他的证词,拖油瓶就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