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甚名谁?”
“洛玉京。”
“为何会在此地?”
“这说来话长——”
“那就简单地说!”
“薛蛮子说他才是炼器第一宗师,要与我比试,说是我只要炼出一件灵宝,能胜过他的七大灵宝之一,便算我赢。后来,我炼出却邪伞,嗯,就是夺阳伞,能够压他的炼阳伞一头,他耍赖,便把我抓起来,关在这里不让出去。”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
“最少两万年,呃,或许是两万五千年。我只是残魂,很多事记不清了。”
“那腰坠中的神魂,是你的吗?”
“是。当初薛蛮子把我抓起来,很长时间既不杀也不放,还说要把他的灵宝与我炼的灵宝留下,让后人评说。我就想,他或许寿元不多,肯定不会放我出去,就使用分神秘术,将神魂一分两半,一半仍居于识海,一半则封入那腰坠中。那腰坠乃是我用多种极品材料炼制,专门用来保存神魂,只要禁制不坏,神魂便可一直存续。后来,薛蛮子将我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抢走,然后把我的神魂封入这塑像中。”
“你为何知道腰坠在偏殿中?”
“以前,我这残魂尚算强大,可以感知分魂的位置,所以知道在那里。我的储物戒,也是经此推测,会在那里,并不敢确定一定如此。”
“你如何知道炼制却邪伞的材料,都在右偏殿之中?”
“是薛蛮子说的。他说他要死了,建了一个陵墓。还把陵墓是如何布置的告诉了我。他说,如果有人进来,可以从截空碑获知某一件法宝的炼制方法,如果他能炼制成功,便可凭借那法宝,得到一件灵宝。这样,他们就知道,那些法宝,不过获取我这七大灵宝的辅助之物,根本没什么用!流传后世的,只有七大灵宝之名,而不会是什么却邪伞、筑元鼎。”
“……薛蛮子是什么修士?”
“化神修士!”
“化神修士会干这么无聊的事?你是不是在诓骗我!”
“没有,我没有骗你!那薛蛮子寿元将尽,疯疯癫癫的,根本不可以常理度之。这石坑中,大多是各域的炼器宗师,都被他掳过来,与他比试炼器之道。凡是不如他的,都被直接炼成塑像。像我这样,能够胜他一筹的,更是不堪,残魂被禁锢在塑像中,经受数万年的折磨!”
“有几人胜过他?”
“只有三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赵石楼,就是炼出筑元鼎的那个。还一个叫罗元昊,炼出了摄元剑,据说可以轻易压过斩魂剑一头。这个罗元昊炼器之术极其高明,他炼制出几个储物之器,不仅可让外人不识,还能遥知其位置。一日,他与我说道几物位置,与我那分魂正在一处,我才推测我们这些人的东西都被放在那处偏殿了。”
“那两人还活着吗?”
“他们不堪折磨,早在万年前便借着一次外人闯入的机会,故意让人灭去了残魂。”
“你教我法诀,是想让你的分魂夺舍我?”
“……”
“是也不是?”
“……是。”
“你让分魂夺舍我之后,准备做甚?”
“控制炼阳伞,然后来此解救我的残魂,再想办法出此陵墓?”
“如何出这陵墓?”
“寻找截空碑。截空碑在当年便已进阶为先天灵宝,乃是遮蔽此地路径的关键。只有它知道如何进出此陵墓。”
“如何寻找截空碑?”
“它就在右殿中的一处门户之后。”
“它会放你出去吗?”
“会的。它灵智极高,可以与它作交易。”
“用什么交易?”
“……”
“快说!”
“你若放我一条生路,啊——”
“你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
“啊——”
“还不说?”
“说了也是死,不如现在就弄死我吧!”
“苦熬两万多年,也不肯死,现在倒是不怕死了?”
“啊——”
“说不说?”
“杀了我吧!”
“你能经受分魂之痛,想来神魂易于常人,我便再给你来一刀,将你一切两半!”
“慢!我就这点残魂,再斩一刀,记忆就全碎了!”
“那就说吧。”
“在那罗元昊炼制的几个储物之器中,有,有一瓶玉骨液,那东西可以极大提升灵宝的灵识,便神通灵宝也用得上。当年,罗元昊舍出最好的一件灵宝,方才换得。他在赴死前,告诉我的。”
“在哪一个储物之器中?如何打开?”
“是一枚玉佩。”
“玉佩有好几枚,是哪一枚?”
“不知道,他给了一段口诀,念诵一遍,就可以打开。试一试就知道了!”
“又是这一套!玉佩中,不会有藏着什么手段吧?”
“不会,不会!就是储物之器,哪能有什么手段!”
“口诀说来!”
“虚元散气,凝气于神,分别前后,上下相扶……”
“你听说过玄天宗吗?”
“听说过。曾有玄天宗修士至此,为石像所杀。”
“何时之事?”
“一万多年前吧。”
“你知道这陵墓所在之地,十分靠近这个玄天宗的山门吗?”
“不知道。我被薛蛮子掳来,便一直被关押着,根本不知在哪里。”
“薛蛮子,薛蛮子,他就叫这个名字?”
“谁知道他本名是什么,反正大家背地里皆叫他薛蛮子,而不是他自称的薛王神。”
“薛蛮子很厉害吗?”
“他……修为很高,据说是化神后期修士,当时有数的三五人之一。”
“他是何来历?”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十分神秘,好像是出自南域西南荒僻之地,曾入数个大宗,但都破宗而出。后来独自修行,在五域三海皆闯下赫赫声名。我们从未想过,他居然会对我们这些元婴小辈出手!而且,还耍赖,输了不认账!”
“把你所知的分魂之法说出来!”
“啊,这个,那篇秘法太晦涩了,我这残魂之体,早已不记得了。”
“是吗?一个字都不记得了?有多少说多少。”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想起来了吗?”
“是,是了,我想起来了,我的神魂不是自己分裂的,而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