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上,对方的人有十五个,这其中还包括开船的和那个一看就不擅长打斗的秘书,解决起来并不太难。
“薄总大可不必这么防备着我,”姜五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几人扭头看去。
他穿着棉麻的唐装,身后跟着那个秘书,乍看之下毫无威胁,“我想活,所以才找各位来,想要谈谈条件,希望你们别跟闻着腥味的狗似的缠着我。”
他在位置上坐下,“我这双手虽然沾过血,但没沾过命,商场上虽然有些不规矩,但也在法规之内,所以不怕查……”
他脸上松散的表情蓦的一紧,眉眼冷沉,话音一转,道:“二哥,我让你带的画呢?”
薄荆舟皱眉:“你怎么在船上?”
上船之前姜二爷的人明明搜过,船上的所有人的脸也都扫了一遍,他现在突然冒出来,如果不是有内奸,就是船上还有隐藏的地方,那可能就不止十五个人了。
“这么大一艘船,想要藏一个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他不耐烦的再次问道:“画呢?”
话里隐隐有些急躁。
姜二爷:“你让秘书带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她自己追上去的?你不回答,我是不会给你画的。”
“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你会不会给我画,”他打量着他:“你怕是根本没有吧。”
那幅画是他让苏明慧拿去给沈安桥修的,但那个女人油盐不进,不管怎么说都不肯接,不过她老公是个突破口,耍点仙人跳的手段,再许他一大笔钱,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立马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沈安桥一死,他就派人去寻那副画了,但找遍了整个沈家别墅也没找到。
越想越觉得可能,姜成文有些坐不住了:“我们一人退一步,你让你的人把画挂在那里,我验明真伪,然后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姜二爷把画给了保镖,让他挂在对面窗户上方的挂钩上。
沈晚瓷也终于见到了这幅和她妈妈的死息息相关的神秘画作,被水泡过,才修复了一半,完全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风景画,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看那墨色,最多不超过三十年。
“你找不到,是因为她提前把画放在了另一个地方,”姜二爷的气息有些不稳,“现在说吧,为什么。”
沈安桥拒绝接这个活,是因为他之前给她看过家里老太太画的画,所以她认出了这是老太太的笔墨,她不接,是不想和他再有牵扯,更不想扯进姜家的斗争中去,但在察觉到危险后,她第一时间是把画放到半山别墅,她不知道这幅画具体有什么作用,但却希望可以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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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瓷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半山别墅。
姜成文显然也知道那个地方,但他是近两年才知道的,他冷笑:“她对你,可真是情深似海啊,我没有让人杀她,我只是找了个人,让他穿着那件西装在她下班的必经路上晃悠,等她看见后,再让他装作被肇事司机打晕,拖到车上。”
“这种事,只要报警就行了,但她偏偏要追上去,试图凭一己之力把人拦下,你说她是不是蠢?”
姜成文完全不顾姜二爷黑沉的脸色,继续道:“那些年查酒驾还不严,那个司机酷爱喝酒,当天又正好参加了一个婚宴,被人劝了几句,就喝高了,两辆车撞上的时候……”
他‘啧啧’了两声,满脸兴奋的描述着当时的场面:“小车都散架了,零件乱飞,血就顺着那变形的车门往外渗,那场面,要多惨有多惨。”
“但法律奈何不了我,我没让人杀她,我就是无聊,找人演了场戏,谁知道那个女人疯了,不要命的往货车上撞。”
“你这个王八蛋,”沈晚瓷此刻是真的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不管有没有证据,直接杀了他。
昨天陆烽给她的那把匕首她带了,就在包里,她刚伸手去摸,就听到姜五爷施施然道:“这船舱里到处都是无声监控,而且会自动传到云端,发到警察局,我死了,你这辈子就要在牢里待着了。”
太嚣张了。
觉得他们拿他没办法,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刺激他们。
沈晚瓷脑子里那根弦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拨了一下,‘铮’的一声,震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握着刀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让这张嘴永远闭上。
“晚瓷……”薄荆舟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将人困在怀里:“别冲动,为了这种人赔上性命不值得,我们先把人送进警察局,霍霆东肯定能找到突破口,就算不能,也不要给人留下把柄。”
这话里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姜成文半点都不在意,反正过了今天后他就出国了,薄荆舟手再长,还能伸到国外不成?
他看向脸色发白,牙关紧咬的姜二爷,“二哥,老爷子在世时最疼你,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你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幺儿,凭什么最得老爷子宠?公司他给你,管家的权他也给你,最后还想把那幅画给你,我们剩下的九个难不成都是他捡的不成?”
姜二爷声音沙哑,是怒急攻心,气到了极致:“那幅画,究竟有什么秘密?”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