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东:“……”
他虽然在处理事情,但也把他们的对话听进了耳朵里,战火烧到他这里时,他虽然有些懵,但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他眼睛一抬,正对上薄荆舟的目光,沉吟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要自取其辱?
他这话说的极为含蓄,别说薄荆舟,场内除了顾忱晔,没人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顾忱晔之所以能听出来,还是因为被言棘给虐狠了,毕竟没人会比他更惨,进卧室之前还得凭借老婆的心情,决定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迈错脚就意味着他只能滚去睡书房。
在这种高压政策下,就是头猪,也锻炼出来了。
而且他大概猜出了沈晚瓷不搭理薄荆舟的原因。
在这段感情中,薄荆舟从来不属于自信的那一方,所以他本能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恩。”
霍霆东直接拨通了秦悦织的电话。
秦悦织这会儿正跟她妈坐在一起,被迫听她那套少时夫妻老来伴、养儿防老、不婚不育老了孤零零的,万一猝死都没人发现的理念,不止听,还得发表意见,发表的意见还只能是赞同,不然就要挨抽。
这通电话简直是解救她的及时雨,“喂,哥。”
声音那是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百转柔肠,听得霍霆东手一抖,差点没将手机甩出去。
他还没从秦悦织难得热情的态度中回神,对面的人就已经开始像爆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您要买文玩啊?要个千万以上的啊?急着要?现在就要去店里看?
不忙不忙,有时间,我马上就过去,不耽误,只要您高兴,半夜看都行。”
秦悦织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的去拿包,还一心二用的给太后比了个先走的手势。
她可不敢让她妈知道打电话来的是霍霆东,不然以太后对他的满意程度,绝对干得出把她卷巴卷巴塞他被窝的事。
霍霆东:“……”
他等了几秒,直到听到一声关门的闷响,才再次开口:“沈晚瓷出国后跟你联系过吗?”
秦悦织哪晓得一个钱多的数不清的霸总,一个自入行起就毫无败绩的金牌律师,会这么无聊,顺口就道:“联系过啊?你找她有事?”
薄荆舟:“……”
所以谁都联系了,只是没联系他?
本就憋闷的胸口因为秦悦织的回答,又默默中了好几箭。
霍霆东:“没事。”
没有了太后的死亡凝视,秦悦织一秒现原形,翻了个白眼道:“那你问啥问,无聊,我要开车了,挂了。”
“等等,”霍霆东起身,出了包间,没有了外人在场,他冷淡的声音里也揉进了几分纵容的笑意:“你刚刚叫我什么?”
“……”秦悦织沉默了片刻,无比嫌弃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喜欢自己女朋友叫自己哥?”
“呵,”男人低笑一声,“那女朋友,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一起吃个饭?”
秦悦织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隔着听筒,她似乎都感觉到了霍霆东呵在她耳边的热气,又暖又潮湿。
(
相比起这样的相处,她宁愿霍霆东次次揪着她的错处,说要告她,至少那样她只会想和他抬杠,思绪不会往某些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
她下意识的搓了搓贴着手机的耳朵,结果越搓越烫,她斟酌着措辞,生怕得罪了大佬被报复:“霍律师,我其实觉得我们了解的还不够深,在一起的理由也比较……荒谬,别说两情相悦,就是互有好感都谈不好,要不……”
霍霆东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的凉意:“你又想找借口甩了我?”
秦悦织:“……”
她在开口之前是这么想的,但被霍霆东如此直白的挑出来,她又有点不敢承认。
她不是找借口,是真的觉得两人相处的不多,她感觉都不熟,也不知道霍霆东怎么的就对她上心了,还一副情根深种、非她不可的样子。
秦悦织怀疑他是因为天生条件不行,就是……嗯……比较短小软,所以才想要找个冤大头当接盘侠。
而自己就是那个送上门,还抢着要负责的冤大头。
霍霆东靠着墙,单手摸了支烟含在唇间,低头去点的时候,问道:“那要怎么才算了解透彻?知道你胸口上有颗痣,算透彻吗?”
“??”秦悦织脑子里一团乱码飞过,最后都变成了草泥马,多的要把她的脑子给挤爆了。
但脑子爆不了,爆的只能是她那张嘴:“霍霆东,你变态吗?你怎么知道我……”
说到一半,她又摆烂似的想——
哦,知道是正常的,要是睡了都不知道她胸口上有颗痣,那她也太失败了,跟供他发泄欲望的充气娃娃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霍霆东到底是知道她那颗痣让她想创亖他,还是不知道有那颗痣让她想创亖他。
秦悦织磨了磨后槽牙,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不然她没创亖他,先把自己给创亖了。
她道:“霍霆东,有病就去治,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那种只有丧偶没有离婚的年代?隐瞒身体缺陷属于骗婚,骗来的婚姻在法律上是不成立的。”
霍霆东挑高了音调,一字一句的问:“隐瞒身体缺陷?”
“我都知道了,你别以为我醉了就能瞒得住我,”秦悦织学着大学时选修的心理学导师的声音道:“你不用自卑,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有缺陷,现在医术那么发达,很多都是能治的。”
不过你这个可能没办法,总不能把谁的切一截给你接上吧。
这话她没敢说,怕一说他就彻底赖上她了:“就算没办法完全治好,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也可以借助道具,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到时候你交女朋友,我给你送个全套的。”
霍霆东的声音愈发低了,有点哑:“所以,你不满意我上次的服务?埋怨我没用道具?”
这个音调给了秦悦织他在难过的错觉。
怕他因为自己的话而自卑,男人好像对那方面都有种变态的执着,就是容不得别人说他不行,秦悦织急忙道:“这不是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