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心酸,连自主吞咽都不会了。
“好了,有这些海之乳,心脏一时半会儿没事儿。”
夜溪也感觉到了,萧宝宝的心脏恢复了些光泽。
紧接着,她将萧宝宝伤口周围衣裳割掉,清理干净污血,用精神力卷着血月膜,一点一点往萧宝宝伤口上垫,从伤口外面,一点一点铺到里头伤口内壁上,这薄膜给了夜溪一个惊喜。只要两片碰到一起,边缘就会黏连起来,完整无缺。
从胸前露出的短短一截,一直到身后露出的那个尖儿,所有的倒刺都被血月膜隔开与伤口完全分离,犹如从狼牙棒上长出了一层皮肤。
取了一点腐蚀毒液,灌到血月膜与狼牙棒之间,只见嘶嘶嘶的轻微声响,夜溪试了下,并没有发生温度的改变,再看萧宝宝,一动不动。
没了声音,夜溪又灌入一点腐蚀毒液,密切观察着破损的心脏,还好,没有问题。
就这样一点一点灌入腐蚀灌入腐蚀,夜溪僵着脖子和身体,除了手和眼,别的不敢动,终于,一丝细微的咔嚓声响起,夜溪忙控制着精神力将上头一截被腐蚀断的金属拔出来。
哐当一声,扔到一边盘子里,夜溪不敢放松。
就这样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边腐蚀边拔除。好容易将心脏里所有倒刺清出来,只剩下后头一点。夜溪将血月膜又剥下来,塞吧塞吧填到后头窟窿上。
吞天眼疾手快从上头的伤口上灌了海之乳进去。
然后夜溪一只手托起萧宝宝后背,另一只手摸到下头,扣住尖尖一吸一拔,吞天又从上头灌海之乳,哗啦啦的,都透到下头漏出来了。
生肌止血丹捏碎了前后洒上。
看着千疮百孔的一颗心,夜溪按捺不住的怒火中烧,心破了该怎么补?
“放心,海之乳有生的能量,会一点一点修补好的。”
夜溪问:“要多久?”
吞天:“躺个三五月的,就长回来了。”
夜溪拍着胸口,庆幸不已:“多亏你有先见之明,收集了海之乳。”
无归和火宝就没有这个意识,啊,还有那个血月膜,要是自己也只会扔了,不愧是老古董吞天,智囊也。
吞天心疼,他只是留着要自己研究的啊,一下就用掉三瓶,好心疼。
夜溪又问:“还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不要让他移动就好。”
那就没大碍了。
夜溪看萧宝宝脸色,觉得比方才好像好了点儿,才让火宝隐匿起来守着他,出了门来。
院子里空空金锋一左一右立在台阶上,刀剑出鞘,见她出来,忙围上来。
“脱离危险了,好好养着又是一条好汉。”
两人喜极而泣。
宗主和一剑门门主站得远些,走过来正听到夜溪的话,也是大喜。
一剑门门主也有了说笑的心思,对宗主道:“你不知道夜溪那一怒,我损了半截山头,啧啧啧,那气势,还真有几分铁藜你当年的风采。”
宗主也有心情了,扯了个笑:“我可没她厉害。”神情间有些疲惫:“老了老了,守了这一天一夜,竟撑不住了。”
不是身体上的疲惫,是心累啊。萧宝宝出事那一刻,她就一个心哆嗦,心疼的,那么大一个魔器直中心脏还能活?赶紧上前保住他最后一口气,小心翼翼抱回来。一边输灵气一边想法子救命,自己无计可施,不知怎么的就想到夜溪。
当时她莫名的想,若是夜溪也没法子,那真是萧宝宝大限到了。
赶紧联系弟子,却得知夜溪他们皆去了一剑门,把靖阳骂个要死,忙用十大宗主专用的传音玉联系,幸好,夜溪就在旁边,幸好,靖阳立即把人送了来,幸好,夜溪真的有法子。
等夜溪来后,她出了屋子,才一阵后怕,要是萧宝宝三长两短,自家合欢宗不知会怎样,但天玄宗是别想好了。
就夜溪那脾气,非得把水真真撕吧了。
说来自己也奇怪,他们才做了几年的师兄妹呀,可几人人的感情坚定的当了十辈子的亲骨肉似的。
红线真真让人嫉妒死。
然后,宗主出院门吩咐弟子清场闲人的时候,才知道夜溪一到场就已经对水真真附带卓焻下了杀手,可惜,被两人的灵宠给挡了。
宗主听了就听了,她现在也是对水真真存了怨气,只恨那多事的灵宠,没弄死她真可惜。
靖阳门主一听,忙劝她:“你回去休息吧,我来替你守着。”
宗主先点了点头,忽然美眸一眯:“无事献殷勤,说,你贪图我家夜溪什么?”
靖阳门主无奈:“我贪图什么?我一剑门的大能传承都被他们师兄妹得去了。”
宗主是知道一剑门的传承秘境的,一惊:“怎么回事?”
靖阳门主呵呵:“得了前辈的眼,喏,里头躺着的那个没到场的,都被人家师妹师弟帮着缠了剑法来,还有红线,闭着关,徒弟拿好处都忘不了她。真真好命。”
听得宗主都泛酸了,什么人什么命,傻人傻福,该着红线那个傻子收到这几个好徒弟,羡慕不来。
却哼了声:“终于来讨我家夜溪的药剂了?”
靖阳门主呵呵:“还是你了解我。”
一边仨瞪大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宗主一叹:“也就你们一剑门能坚持本心,我合欢宗下一半弟子都…唉。”
靖阳门主宽慰道:“你已经尽力了。”
宗主面色郁郁。
夜溪插嘴:“两位是老情人?”
靖阳门主一噎:“我们是同辈修士,年轻时一起历练做任务,交情好些不行吗?”
宗主也道:“看来宝宝是无碍了,还有闲心八卦别人。”
两人皆是磊落坦荡,看来真没故事,好可惜。
夜溪伸伸懒腰:“宗主,你跟我说说,我师兄是不是被陷害了?他怎么可能去给水真真挡棒?”
宗主一愣:“他怎么就不可能给水真真挡?”
空空和金锋皆是一脸讥嘲:“给谁挡也不可能给她挡呀。”
宗主面色一肃:“怎么回事?说清楚。”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空空道:“因为我们都很讨厌水真真,师兄他最讨厌她啊。”
“讨厌她?”宗主不解:“你们结过仇?”
“是。”
宗主没再细问,更是不解:“可这说不通啊,当时我也在,正看得清楚,是个魔王,要杀水真真,眼见水真真躲不过去,是宝宝冲了上去,把水真真推开了,他也没被魔王击中,可正撞上另一个魔族的狼牙棒。”
夜溪:“您确定不是有人把我师兄踹过去的?”
宗主很肯定摇头:“我看得清楚,那个时候宝宝周围正巧没有人也没有魔族,排斥被人下黑手。”
夜溪再问:“不是水真真使媚术把我师兄勾过去的?”
宗主没好气:“谁能在我这个合欢宗宗主面前使用媚术不露痕迹的?不是,当时你师兄在水真真的后侧方,水真真忙着对付魔王,哪有多余心神来勾你师兄。有那个功夫,自己都躲过去了。”
夜溪:“这真邪了门。”
空空:“邪门。”
金锋:“真特么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