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复活珥,激发狐祖血脉再一口吃下,这个脉络才怎么听怎么符合妖性啊。
兄妹四人的脸已经黑得透亮了。
娑姈摇摇欲坠:“难道,当年…我因私放珥,被关了起来,事后听别人说,珥和擎是自爆的…难道,难道——”
萧宝宝咬牙:“老杂毛必然是要吃掉空空娘,所以空空娘才自爆绝不便宜她。”
娑姈闭上眼,好像这才是真相,远比她认为的更加残忍。
厨小二弱弱问了句:“他们兄妹感情…好不好?”
或者只是他们想多了。
娑姈扯了个难看的笑:“大人性情比较…冷,珥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些。”
与别人比当然要好一些,但有限,不过是有血脉的牵绊罢了,最后因着这点血脉也成了敌人。
夜溪一叹:“许是一开始九尾狐只是想生一个血脉纯正的孩子,但被珥和擎反抗不得逞,或者是之后动了别的心思。”
萧宝宝冷笑:“不管他什么时候动了什么心思,空空危险。”转头看向娑姈:“老杂毛还有什么藏身地?我们必须立即马上救出空空。”
娑姈苦笑:“他是妖族第一妖,他的事情,没有人清楚。”
妖族的血脉等级压制是绝对的,犯上?呵呵,血脉威压一放你只能乖乖躺地上献上小脖子。
“只要他不想,没人能找到他。”
“涂兰呢?”金锋忽然想道:“红狐狸就是她吧,她是跟着你来的,还是——被大人派来的?”
娑姈一叹:“她应该是来杀你们的,但忌惮夜溪才没现身。没用的,她在大人眼里,或者说,任何妖族在大人眼里什么也不是,没办法通过她找到大人。”
又是一阵沉默。
“所以,”夜溪开口,声音有些干:“你根本没法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和线索啊。”
萧宝宝接口:“但前因倒是说清楚了。”
金锋:“可前因不管清不清楚我们与大人都是死敌。”
厨小二挠挠头:“所以,知不知道前因也没关系吧。”
娑姈:“...”
凤屠:“她还是有用的。”
嗯?
什么?
凤屠往外头一指:“兽潮,不同方向而来,冲着这里来的。”
夜溪放出精神力一扫:“前后五拨,不过没什么多厉害的角色,师兄,你们可以出去玩玩。要大美人去浪费了。”
娑姈先是咬牙:“涂兰那个贱人!”随即有些羞愧道:“我这就去打发了它们。”
嗯,交个投名状大家都安心。
萧宝宝摇头:“眼下事情多又急迫,哪有时间与它们缠着玩?溪儿,咱们走吧,这里的老窝毁了,大人不会再回来。我们去别的地方找。”
仙桥的事情也该差不多了,设在合欢宗的夺生大阵应该是最后一个步骤,接下来就是起仙桥,鬼知道这一步要多久,或者很长,或者一瞬,那只该死的不周山怕不是眨眼就能长满天地?这件事情他们可以旁观,但旁观之后呢?老杂毛狐狸要是带着空空进去仙界他们再哪里去找?呵呵,他不得一头撞死。
萧宝宝言下之意,得去守着仙桥,只要他不出现仓禹界才多大?
夜溪点点头,问娑姈:“你们狐族吞噬同源血脉有没有不良反应?”
娑姈一怔,就听萧宝宝道:“我若是老杂毛,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仙桥一通,仓禹界便无所遁形了。”
若是吃了空空要闭个不短的关,他就不怕有仙人进来此地发现了他把他制成皮大衣?或者说,不怕他们兄妹几个一下就成了仙人弄死他弹指一挥间?至少,夜溪有这个实力。
“可若是他不要时间就能融合呢?”金锋道:“不过,他吃空空没用,不是说要先召回空空生母的魂,再激发狐族血脉?不管是生孩子还是吃空空,都是之后的事情。招魂,很费时间吧?”
厨小二弱弱举手:“若是招不回来呢…”
那空空便没了价值。
夜溪牙疼:“那就直接生孩子吧,总不会浪费。”先活着再说。
几人面色古怪,就怕大人不是和你想一样。
娑姈一咳:“吞噬同源血脉伤天和,所以,会有一个虚弱期,看修为与血脉的高低,虚弱期不定。”
萧宝宝一拍手:“那他绝不敢吃,我们死死盯着呢。”
伤了四条尾巴的老杂毛定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让自己丧失战力。
凤屠提醒:“兽潮到了,你们还要聊下去?”
外面嘶吼声震天。
厨小二跳起来,把所有东西收起,夜溪放出灵舟,众人跳上灵舟升空。
长着翅膀的,修为高的,尖利叫着冲向灵舟。
娑姈俏脸含霜,挥袖间噼里啪啦下了一阵血雨。
夜溪欣赏着她的英姿,慢悠悠道:“你回不去了。”
禁制一去,大人必有所感应,自此娑姈便是叛徒。
娑姈淡淡一笑,眼眸中甚是平静:“我的立场从未变过。”
早已无牵无挂,唯一牵挂的便是好友的下落,不是亲眼所见,她终是不能相信他们真的死去。
“我不相信,大人是厉害,但擎和珥联手…擎并不比大人差多少啊。”娑姈叹息着与夜溪小声道:“珥激发了狐祖血脉,也不是善茬。”
真打起来,二对一,大人可不会是碾压的那一个。
夜溪忽然想到空空进阶时能看到天地法则链,不知是继承了爹还是娘,才只是元婴就能看到,在妖体封印的情况下。那遗传给她这种能力的爹或娘的确不是善茬。
就怕空空是异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脚下妖域越来越远,夜溪走到凤屠身边:“你不是斩了截狐狸尾巴?”
凤屠掏出一团银白:“喏。”
夜溪接过来,一摸,这触感,简直了,美妙。
抓着尾巴尖一抖,层层狐狸毛倒垂,如水如花。
“这品相,啧啧,”夜溪往自己身上比划,快有她一个身子长:“我太满意了。”
厨小二当即过来伸手:“姐,我给你硝了。”
金锋也上下打量:“我瞧着做件披风不多不少正合适。”
萧宝宝:“披风打斗不方便,不如做件外套的好。”
夜溪:“做个无袖的。”
金锋厨小二接了手剖开清理里头的肉和软骨,萧宝宝唰唰唰画设计图。
娑姈看得有些傻,不由问出:“你们…不担心空空?”
还有心情做这个!
“担心啊,难道要我们一个个愁容满面茶饭不思?”夜溪不以为意:“这只能说明我们太无能。你放心吧,空空一定不会有事。”
娑姈睁着大眼,为什么?
夜溪拍她的肩:“因为我的人绝不会出事。”
娑姈眼角一抽,有自信是好事,但是不是该适度点儿?
凤屠也开口,却是只对夜溪:“不然我们等着仙桥建好吧,届时我们想做什么不容易?”
只要因果一了,他身上压制一去,分分钟把仓禹界碾成烂泥,什么找不出来?便是他不能出手,夜溪身上没了压制,寻找个把人也是翻手之间。
夜溪哎哟一声笑出来:“都忘了这茬了,来来来,小二拿酒来,让咱们预祝仙桥早日落成。”
恨不能明个儿早上一张眼桥就通了。
萧宝宝三人一愣,旋即眉开眼笑,扔下狐狸尾巴凑过来,也不拘用杯还是用碗了,一人一只小坛子,揭去封条,浓郁酒香飘出,深深沉醉。
“干!”
娑姈稀里糊涂干了,懵,几个意思啊?